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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空成来到县委办公大楼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县委就是一个大的院子,里面矗立着几栋光鲜靓丽的大楼,这么多楼可不知道怎么找了。
“喂,干什么的呢?”马空成正要迈步走进院子,冷不防一边传了一声呼喝,转头一看却是一个门卫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向着马空成招手,示意他走过去。
马空成一愣,哎呀,县委大院就是不一样啊,连个看大门的都这么牛逼哄哄的,镇里面的办公楼连个门卫都没有啊。
“喂,说你呢,过来啊,没听见啊?”门卫背着手走了过来,两眼圆睁,对于马空成这个不识趣的家伙很有点无语了,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闹事的主,姜书记都说了新春佳节,大家要过一个愉快祥和的春节,咋年刚一过你小子就跑县委来闹事呢。
他心里这么一思量,越看马空成越像个来县委上访找茬的。
“去,去,去,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这是县委,这是县里的常委们,那些大领导办公的地方,却不是你一个乡下小子来闹事的地方!”门卫把手一挥,颇有点意气飞扬的感觉。
马空成一愣,咱好歹也是一堂堂的国家干部,派出所所长怎么就成了闹事的人了?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还是哥没有赶得上时代?
“大哥,我说……”马空成正要跟门卫询问一声,哪一栋楼才是县委办公楼,这县委大院里的楼房也太多了,也不标明一下,哪一栋是县委办公楼,哪一栋是县政府办公楼,哪一栋是县委下辖机关办公楼,就冷不防听见一个声音传来。
“小马?”
马空成顿时住口,豁然转身,就看见朱海超拎着个皮包从院子里走出来。一边的门卫赶紧叫了声:“朱主任好!”
朱海超点点头,没有理会门卫的讨好的笑容,对马空成笑道:“小马,走吧,我请你去吃饭,正好今天晚上有点时间,你嫂子也在家!”
马空成一愣,请我吃饭,去他家?心里一动,莫非老朱这是对自己示好呢,还是说向自己证明他们夫妻伉俪情深,那一晚只是浮云?
“走吧,别磨蹭了,你嫂子现在只怕在家里已经准备饭菜啦!走吧!”朱海超推着马空成就走,丝毫不理会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的门卫。
感情这小子还是跟朱主任有关系呢,回头可别被朱主任给惦记上了,朱主任可是县委姜书记的眼前红人,前一阵听说县委小车班的两个司机不知道啥原因被朱主任给开了,在县委这工作虽然是看门,可这不是一般的看门啊,这是给县委领导看门啊。
朱海超推着自行车往家走,他虽然是县委常委也配有办公用车,但是上下班都是骑自行车来回。
两人一路聊些马空成在部队的趣事,转眼间就到了县委家属院,这里是县委常委们的小院,作为县委办公室主任,朱海超也在院子的东北角里分到一套房子。
房子不大,也就普通的两居室,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板砖,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台立式空调,屋子里装饰得很朴素,却很整洁,让人感觉舒适。
“老婆,晚上弄几个小菜,姜书记要过来!”朱海超请马空成进屋,然后将钥匙往桌子上一扔,对着!厨房吩咐了一声。
姜书记要来?马空成一愣,心里隐约明白了几分,想必那天晚上的事情老朱跟姜昕书记汇报了,姜昕书记难道对自己有了关注?
一颗心立时就激动起来。
“回来啦!”一个留着短发系着围裙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青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马空成点了点头:“你好,你是小马吧?”
“嫂子,你好,我叫马空成!”马空成有点尴尬,来人家里吃饭居然两手空空,实在是有点汗颜。
“别客气,坐,我是老朱的爱人周琴,我先去弄菜,老朱,给小马倒茶啊!”女人招呼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来,小马,喝茶!”朱海超给马空成倒上一杯热茶,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他似乎看出了马空成的紧张,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轻声道:“姜书记对你那天晚上的举动很满意,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才决定见你一面。不要紧张,保持平常心就好,我听李军说,你们军事演习有时候国家元首都要去参观的,国家元首都见过,一个县委书记就把你紧张成这样?”
马空成一愣,那能比嘛?国家元首参观军事演习,不过是坐在直播大厅里,顶多就是在结束之后简单检阅一下部队,都不知道有多少将星闪烁着往前凑,哪里轮到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副营级军官。
况且,县委书记可是一县的父母官,手里掌握着一县官员的升迁左降,却远比那国家元首实在得多。
“你嫂子在市一中当老师……”朱海超岔开话题,对于第一次见县委书记,自己年轻的时候只怕还不如他呢,双腿直哆嗦,现在想起来就好笑。
马空成点了点头,两人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说话通常都不用说得太明显,点到即止就可以了,话太多反而有点过了。
朱海超一边跟马空成海阔天空地胡吹海侃,时而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焦急的神情,马空成看在眼里心里暗暗佩服,只是这份镇定自己还得学着点,虽然他相信朱海超心里紧张得很,表面却看不出丝毫着急的样子。
马空成手里握着茶杯,脑海里却在思考着一会姜昕来了怎么说话,该如何说话,一时间心里居然紧张起来,想起以前见过那么多上将,中将,少将也不见得心里有多紧张,今天这是怎么了?
咚,咚,咚房门被轻轻地敲响,朱海超抢在马空成之前一个箭步蹿了过去,猛地伸出手来握着门的把手,轻轻的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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