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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鱼笑着接过秀戎刀,心中微暖。
接刀之后,李汝鱼看向夫子,“那学生就依先生之言,劈他一剑。”
总不能辱没了夫子的谪仙之名。
夫子没好气的道:“少说多做,读书不成已经丢了我的脸,难不成练剑还要丢我的脸,放心,就算你这一剑劈不死独孤,他也不敢对你如何。”
我在大凉,谁能杀李汝鱼?
女帝也不能。
何况区区剑魔城的独孤。
李汝鱼执刀在胸口,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既然出剑,先要知道独孤在何处。
安梨花见状,默默的退到不远处,夫子也退了几步,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聂政,摇头叹气,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说了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先前落凤山聂政以白虹之剑保护姬月等人,夫子虽然不在,但能感知到聂政的剑道。
剑出如白虹。
只能是历史上那位剑客聂政了。
可惜了,以聂政的剑道才华,若是不拘束在某些红尘事上,在大凉天下借助李汝鱼雷劈不死的契机,剑道节节拔高,应该比自己还高才对。
绝对是这片天下最有资格以剑入圣的人。
很可能在虫达之上。
然而他如今的剑道修为,似乎在整个天下他都能排在前五,但并不是剑圣,远远没有达到他应有的高度。
聂政的剑,应是历史最高。
然后现在的聂政,不如自己也不如剑魔独孤。
聂政心中有刹那的恍惚。
依然面无表情。
既不感到愤怒也不感到耻辱,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夫子觉得我误入歧途,可你又怎知晓,对于我聂政而言,何为歧途何为正道?
练剑一世为了什么?
上一世的自己,为了侠义为了情义,然而最终得到了什么?
这一世,自己为姬月而活。
剑道成圣?
可有可无,顺心顺意即好。
我有一剑,可化白虹,可护心中在意之人,如此足矣。
夫子不再看聂政。
看了一眼闭目感知东海那边的李汝鱼,知晓他现在还做不到,毕竟李汝鱼不仅没成圣,连谪剑仙都不是。
其剑道甚至比不过聂政。
如此,那就让我这个当老师的,给弟子点一盏明灯。
夫子拔剑。
掷剑。
长剑化秋泓,破开天际,转眼就消失不见。
夫子笑道:“汝鱼,且循我之剑劈过去便是,夫子只能助你到此,要不然就遂了那剑魔的意。”
剑魔那一剑,本就有逼自己出手的意思。
但我便不教他称心。
我不出剑,我叫出来的弟子照样能劈他一剑,甚至有可能教他做人。
闭目的李汝鱼脑海里,骤然出现一点亮光。
那是夫子的剑。
那一道亮光向着千里之外的东海掠去,最终倏然下落,旋即一动不动。
显然那就是剑魔独孤的位置。
李汝鱼心中默默念了两声,请先生,请将军。
身后,两座虚影再次平地而起。
书生捉笔,将军按剑。
李汝鱼上身前倾,长刀带鞘归于左肋之下,睁眼,目光之中精光闪耀,李汝鱼的眸子里,看见了前方天穹之上,那条在石庙镇被自己踏背过的紫色大鲲。
紫色大鲲生龙须,龙须为金色,摇摆大尾,长空之中隐然响咆哮。
已搅弄风云而向东方游去。
锁定东海之滨的夫子之剑。
李汝鱼一声轻叱,轻抚腰间秀戎刀,便有剑吟响起。
刀作剑,便是剑。
白色的长衫无风轻扬,李汝鱼的身心神意已归大道,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恍然间似当夜澜山之巅踏入过的谪剑仙。
屈腿,一步踏出。
大地倏然一震,脚下烟尘四起。
在踏出第一步时,李汝鱼响起了在扇面村第一次劈剑,旋即无数次劈剑时的过往,都一一在脑海里浮现。
这一剑,是过往所劈的百万剑所聚。
李汝鱼第二步落下。
当他一步踏出时,烟尘似有刹那的静止,在第二步踏出后,烟尘便倏然落下。
天地之间似有看不见的气韵汇聚而来。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势慢慢扬起,宛若一片清光笼罩着李汝鱼。
三步作走。
一步比一步快,十步时,李汝鱼已在山下。
有溪流拦路。
李汝鱼仿佛看不见那条小溪,一步踏入溪流之中。
却如履平地。
踏水而过,直到李汝鱼出现在数百米外时,踏足之处的溪水才倏然卷起,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数米高的水墙,仿佛一剑斩断了这条溪流,蔚为壮观。
一身白衣的李汝鱼,上身前倾,脚步如飞,已如一道白色的离弦之箭,在大地之上穿出一条白色的细线。
笔直的线。
江湖拦腰,则踏水而过。
大山拦路,则翻山而过。
城池阻路,则越城池。
随着气势不断攀升,李汝鱼化作的白线,逐渐在大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由浅到深,沿途草木尽数折断,地面上更是留下一条宽达数米深达一米的沟壑。
大地如生一道疤痕。
不断蔓延向东方。
李汝鱼便如横穿千里越过白山黑水的一柄剑,直指东海。
心中已不再想曾经劈过的剑,亦不想任何事,没有女帝没有小小也没有夫子,更没有天下,心中澄净空白无所念。
唯有一剑。
昔日有青衫秀才的十里一剑,今日有你剑魔独孤千里出一剑。
而我李汝鱼,曾有百万剑。
如今仅一剑。
执剑奔千里,只为出这一剑。
你若在城,这一剑那便破城。
你在在海,这一剑那便开海。
这一剑一去千万里。
无所不破。
以百万次劈剑为根、以千里聚势为基的一剑,问一下东海的剑魔独孤,何谓无敌。
这是我大凉李汝鱼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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