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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逸凡的面前,他看见一行人在内,分别是三男一女,可那画面却会让人着实一惊!
只见两个男人,一个身形威武站在后方,另一个稍显文质在同侧。
他们的面前,那个长相太过出众,都显得妖怡的男人,沉然微笑而坐。他身着黑色西服,考究细致的细节,衬衣衣袖的袖口在阳光的反射下有一丝浮动的光影。再是细细一看,这个男人,林逸凡见过,而且还不止一回。
他是华丰铁企所任聘的独立董事,是梁氏大小姐梁瑾央身边的第一位心腹。
这个男人的名字是——尉容!
对于这位尉董事。林逸凡也是后期才知晓,不过对于这人的长相,实在是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知道他的实质身份后也是感到诧异,却还以为是梁瑾央豢养的一个男人。
此刻,他正朝自己微微笑着,从容淡然的神态。
再看向他身边的人,林逸凡更加认得,那是他的大姐,失踪了两天不知去向的——林蔓生!
她一身的黑衣,端坐在椅子里,只因为那肃穆的黑,和这周遭的白显得这样格格不入,反衬的她格外醒目显眼。而她的脸上,也是白净异常,和先前瞧过的模样并无半分差异,可唯有那双眼睛,正冷冷的看着他。
自从冯若仪去世后,林蔓生一直都是黑衣打扮,直到他最后一次见她,那是在林家别墅,在被温尚霖带走之前,她也是这样一身守灵的黑衣丧服。
这两人都静静坐着,却让林逸凡在瞬间萌生一种错觉。
这分明是林氏的地盘,可是怎么回事?
他们才仿佛是正主?
林逸凡为这突然的错觉而感到可笑,这根本不会可能!林逸凡上前,开口向林蔓生宣誓主权,“公司不是家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家再说,这么随意就跑来这里,难道是想让我对你设门禁?”
“还有,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位尉先生,他是华丰的董事。”林逸凡又是望向尉容道。
瞧着他入座,尉容微笑说,“林经理,好久不见,你没有记错。”
“既然是华丰的董事,那不是该跟着梁副总一起走?”林逸凡道,“梁副总都已经回晋城,你这边私下又过来了,是要和我谈公事?可是我没有接到任何书函,并不知道尉董事会到。”
尉容淡淡笑应,“我的确是华丰的董事没有错,不过这是之前。”
“所以,你已经离开华丰?”林逸凡沉眸道,“既然是这样,那尉先生坐在这里更不合时宜。”
“我是以新身份坐在这里。”尉容注视着他说,“林小姐,我想现在可以告知令弟了?”
此话一出,林逸凡倒是困惑,看着这两人,不知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却是静默等到中,听见林蔓生缓缓说,“——他是我亲自聘请的高层,为林氏锦悦新任独立董事!”
林逸凡险些以为自己是幻听,单凭一个林蔓生,她是这样不知商场,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会在这里宣告公司内部高层人员的指派委任?
“你有没有说错?”惊诧过后林逸凡回神,他不屑问,“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做这样的决定!”
“就凭我是林氏锦悦的大小姐!”蔓生道出自己的身份,她直视林逸凡道,“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质疑,也很想明白我凭什么这样做决定,不过我们有机会就此事慢慢谈。”
“今天我来这里。不是来找你商量,而是来通知你一声。”蔓生不疾不徐说,“请你回去后转告董事长,我会召集其余董事召开董事会议,有关于尉先生的独立董事聘请一事,将会开会公开表决!”
“现在,你也不需要急着和我起争执探讨,一切事宜在董事会议上自然会有一个决定!”只将这番话简要说完,蔓生的女声轻却响彻整间会议室。
如果说方才林逸凡是不敢置信,那么这一刻就是惊为天人。不过是短短一些日子不见,他的这位大姐,到底是哪里来的魄力,可以这样对他说话,甚至是通知他这些完全不符合她身份会办理的事宜!
“我的话说完了,董事会再见。”蔓生说着,她已经起身。
林逸凡错愕的坐在原位,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到林蔓生走向门口,旁边的人为她拉开大门,他这才起身道,“林蔓生!你以为你是谁!”
蔓生没有理会,以往她还会告诉他,她是他的大姐,可现在她唯有沉默以对。
林逸凡驻足瞪向两人,尉容的步伐经过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一止道,“林经理的消息好像有些不灵通,这一点还是学学令姐吧。”
丢下这句话,那一行人离去的飘然无影,林逸凡僵在那里,简直如同承受了奇耻大辱!
……
从锦悦大楼而下,电梯内尉容道,“倒是没看出来,原来你的口才这样好。”
不过是几句话,但是说的简单明了,又不给旁人一点反驳的机会,连那余地都斩断的干净,就连尉容都有一丝赞许。
蔓生看向他道,“再好,也不及你,我还有地方要向你学习。”
尉容一笑,“放心,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这边电梯直下,于大厅处停降,“叮——”一声中开启,蔓生抬头望去,视线对上来人,直直迎上了温尚霖一行。
前方的来人,正是温尚霖,只带了特助温明礼,这样轻巧的出行。不像是来洽谈公事,而是纯粹为了私事。
温尚霖也正对上他们,他当然看见了那个一身黑衣的林曼生,更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三个男人前后中,那一个人太过惹眼,几乎是一刹,温尚霖就对上了尉容!
就是这个男人,钻了空子,绕了一个大圈,让他这边损失惨重,被华丰横插一脚利用的项目,直至现在都让他记忆犹新。只是早先间,就听闻他已经辞职离开华丰,后不知动向。
可现在,他居然出现在这里,还和她并肩而站?
温尚霖没有放过这细微的细节,对于林蔓生这一趟的离开。再加上得知她的航班信息,有些预想已经在脑中形成,她是去请人帮忙。
可她竟然去请他!
到底是怎样的交情,她才能一而再再而三?
电梯门险些关上,后方的宗泉用手扶住。
“你的老朋友来了,还不去打个招呼。”眼见林蔓生不动,尉容低声道。
蔓生这才迈开步伐,两方人又在这锦悦大厅里直接相遇。
这一局里,反倒是尉容先开口,“温总来的真是巧,意料之外。”
他说着意外,可神情却丝毫没有质疑半分,温尚霖微笑,“尉董事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我才是没有想到,不知道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于公于私,双方面都有。”尉容淡淡笑道。
温尚霖有些狐疑。便等待他的下文,可是这人却点到为止,竟然不往下说。他笑了笑,也不追问,只是视线一转,落向林蔓生道,“出去两天你也累了,走吧,跟我回家去。”
蔓生一听到这话,她的身体本能往后退。那哪里是家,那只是一座最完美的笼子,将她锁在里面。如果不是因为曾若水和邵璇,她又哪里能出来。从蔓生逃出那里起,就没有想过再回去。
蔓生道,“温先生,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大庭广众下她的拒绝让温尚霖有些颜上无光,他眯起眼眸又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是公司。”
“在哪里说都一样,我不在意。”蔓生直接道,“我会请律师将离婚协议书送到你的府上。”
温尚霖这下俊彦沉的阴霾,他伸出手就要握住她,可同时,有人将她轻轻带过,不着痕迹的动作,偏又那么的快,比他追先一步!
蔓生的手腕被人轻握住,只这么一带,就往后退去。
温尚霖凝眸,见到林蔓生已经站在了另外一人的身后侧,在他面前的人已经变成了尉容。
“温总,我想林小姐已经把意思说明。”眉宇间飘逸,尉容浅笑道。
温尚霖对于这个男人,早就看不顺眼,心怀憎恶,若非是他,又岂会闹出这样的波折。当下,对于他的袒护已然不悦,又眼见林蔓生离自己远了,再加上想到这两人的关系,心中像是一团烈火开始焚烧。
“尉董事,哪怕你是旧相识,我也要说一句,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没有人能够干预!”温尚霖收起笑意,冷声警告。
尉容却道,“那么我想,林小姐也不介意公之于众,比如说明天头版报道是温氏嘉瑞总经理求爱不成恼羞成怒,对待婚姻关系实在堪忧!”
“林小姐,你说呢?”尉容的视线望着温尚霖。这一声却是对着林蔓生。
蔓生听见了,她从他身后挪了一步而出,应声道,“我想我不介意,不过不知道温总是否介意。”
这对于温尚霖而言绝对是丑闻,对于温氏而言,也不会有利的新闻,只是有一点他却是置信,“你以为在宜城,有人敢报道?”
“没有关系,现今世界,网络是个多元化的交流平台,传播力比报纸头版还更有影响力。”尉容微笑问,“温总可以封杀所有的媒体报纸,但是能封杀宜城所有人?”
“民心是很可怕的,有时候语言暴力比真枪实战更能毁灭一个人的品行,以及一家公司好不容易塑造的完美形象。”尉容低声说,他的眼底卷起风暴。
这一招着实让温尚霖止了声,此时反倒是拿林蔓生没了办法!
“好!”温尚霖道,“林蔓生,我等着你的协议书!”
尉容朝他轻轻颌首,他道一声,“温总,再会,那我们先走了。”一声告别后,尉容迈开步伐,蔓生也是和他一道走。
可经过温尚霖身边的时候,蔓生听见他低声说道,“我看整个宜城,哪个律师会为你拟这份协议书!”
……
温尚霖一行上到锦悦上层,从林逸凡口中听闻了方才的一切。对于林逸凡所有的经过描述,都让温尚霖紧凝眼眸。指间的烟燃着一缕白烟,明灭之中一切都像是不在掌控内。
“姐夫,你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大姐又怎么会和那个男人认识?”林逸凡一边狐疑发问,一边又是道,“姐夫,你可千万别多想,我猜大姐一定是被那个人骗了!”
弹去一截烟灰,温尚霖微笑道,“当然,我怎么会去相信一个外人。你的大姐,还是我的温太太,一直都会是!”
……
出了林氏,蔓生拿起打电话,她是打给邵璇,“小璇,你和若水怎么样?你们在哪里?”
此时的邵璇和曾若水已经从温尚霖的别馆离开,就在刚才温明礼收到温尚霖的允准。她们也是刚刚驶离,正好要给蔓生通话,她的电话就先过来了。两人相互告知安好。蔓生也来不及再和她们先见面,只道,“小璇,你们先回家去,这次连累你们了。”
蔓生心里的确不安,然而曾若水的声音传来,她们在一起,“林蔓生,你记得欠我们两个一个大人情。”
“就是,欠我们每个人一个啊!”邵璇也是道。
“好,我记住了。”蔓生心中温暖,她笑着应允。
曾若水又道,“具体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忙你的。”
挂线后,蔓生抬头道,“我现在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
那是距离宜城和府城之间的一处近郊,那里有座庙堂。庙堂里都是入佛参经的女僧人。这里是林母以前会常来的庙堂,每每一来也会住上一段日子,因为她的虔诚,所以与这里的主持高僧熟稔。
来到庙堂,蔓生由女僧人带着走。辗转之间,走入一处厅阁,从那上方的台几上,小僧人慎重取下一个黑木的匣子,交到她手上。
蔓生诚心道谢,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只怕自己会遗落,所以在捧住后这样珍惜的不肯松手。
很轻的,尉容听见她说,“妈,我来接你回家了。”
尉容这才确认,这黑匣子里,果然是林母未落葬的骨灰。只是此刻。尉容不禁问道,“为了什么,你母亲迟迟没有入土为安。”
“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蔓生怀抱着母亲的骨灰坛,她轻声说。
尉容沉默,她道出那日所问,“为什么男人可以说变就变。”
突然间,记忆像是冷不防跳出的电影镜头,那画面一下定格住。是在北城的咖啡馆里,她误将他当成是相亲对象,在她喝下一杯酒后,迷糊醉倒在他面前,她的那双眼睛这样痛苦痴迷的瞧着他,像是漩涡,能将人吞噬。
她问: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说变就变。
那时候,他又说了什么。
蔓生望着他,一如当时他在她面前。他用微笑着的清雅声音,对着她说出那句最真实而又深刻入骨的话语。
——不爱。就是不爱了。
“这个世上,感情的事凭什么由一个人说了算?”她固执的像是守城的士兵,哪怕是四面楚歌都要顽固抵抗。
他听见她这样不平心痛的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须臾,静止里,在这无人的庙堂里,她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如佛珠一般的光洁,他的声音沉静入耳,“那就别放过,谁欠下的债谁来还,一个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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