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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借助工具?”

令狐山说:“两只手,就像老鼠那样,速度非常快。”

季风突然说:“你会吗?”

令狐山愣了愣:“我当然会。”

季风说:“那你钻个给我看看。”

令狐山说:“我永远不会让你看到那一幕的,我只想让你把我当成跟你一样的人类。”

我说:“那他们现在有没有可能……在我们的地下藏着?”

令狐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忽然想起了我写的一个小说,叫《所有人都在撒谎》——

有个小孩,跟着爸爸去商场买水枪,中间,爸爸去了趟厕所,出来之后,带着他去了郊外。

这个小孩在草地上玩着玩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爸爸脸上的黑痣怎么不见了?

他回头看看,“爸爸”正在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忽然意识到,刚才爸爸去厕所的时候,他被另一个假冒的爸爸带走了。

于是,这个小孩撒腿就跑。

那个“爸爸”大声呼喊他,他不听,一直朝前跑。

那个“爸爸”终于没声了,这个小孩回头看去,他趴在了地上,像游泳一样,朝他追过来!

他的姿势是自由泳,双臂轮番朝后拨着土。他的胳膊比挖土机还有力,打进土里,挖出一条深沟,从身后扬出来,另一只胳膊又从前面打进土里……土和草叶翻飞。

他的脑袋在地面上朝上一拱一拱,好像在换气。

他的一双脚面击打着地面。

他的速度快极了,转眼就逼近了……

在故事结尾,我告诉读者,那个人其实就是我。

我追那个小孩的时候,趴在地上,两条胳膊轮番朝后拨着土。

土地就是我的轻飘飘的水。

就像鱼是水里的动物一样,我是土里的动物。

我半个身子在地下半个身子在地上,飞快前行。

那个小孩的速度相对我就像一只蜗牛,而我像一条水蛇,我迅速逼近了他那双奔跑的小脚……

进入罗布泊之前,我体检的时候,大夫告诉我,我的心律是每分钟600次,跟老鼠一样。

难道我真是土里的动物?

难道,我写的小说都要在罗布泊一一兑现?

既然那群古墓人会钻地,那么,他们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人少的帐篷内,杀我们的人。从现在起,就算是白天,我们也得集体睡大帐篷了,而且一定要有人放哨。

我说:“令狐山,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拜托你一件事,保护好季风。”

令狐山说:“我会的。”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上面写着两个字:人类。

令狐山说:“你反过来看。”

我把这张纸反过来,对着外面的太阳,看到了“类人”两个字。

令狐山说:“我们一个是正面一个是背面。”

营地5顶帐篷,白欣欣和蒋梦溪在房车上。我和孟小帅、吴珉一顶帐篷,季风和令狐山一顶帐篷,黄夕和郭美一顶帐篷,周志丹和布布一顶帐篷,魏早、帕万、章回和四眼一顶帐篷。

现在,我才知道,那个很可能通往地心的湖,给我们提供了相对凉爽的气候,离开它,我再次领略到罗布泊的酷热。

帐篷里闷热,太阳下酷热。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盐壳,都翻翘着,呈现出令人绝望的灰褐色。

烈日就像一团火球,魏早只穿了一条军用大裤衩,正在逗四眼,四眼趴在汽车阴凉里,吐着舌头,急促地喘息着。

布布在准备给大家发水,她很细心,把一瓶瓶水打开,往里加进少量碘盐。在罗布泊,光喝水还不行,必须加入碘盐,才能及时补充随着汗水流失的大量钾盐,不然,身体会像棉花一样绵软,没有一点气力。

黄夕又给郭美吹口琴了,他终于换了歌,吹得很不熟练,听不清那是什么曲子。

最享福的是白欣欣和蒋梦溪,他们躲在房车里,放着什么传奇的音乐,节奏感极强,令人忍不住想扭秧歌。

我走过去敲了敲房车的门,白欣欣把音乐关了,打开车门,居高临下地问我:“什么事?”

我说:“大家到你家开个小会,方便吗?”

白欣欣想了想,说:“来吧。”

然后,我走到每个帐篷前,招呼他们去房车。

最后,我走进了帕万的帐篷。他在睡袋上坐着,面前立着一瓶水,不知道谁给他送的,好像是供品。他依然面无表情。

我试探地说:“帕万,大家都去房车上了,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你去吗?”

他不说话。

我说:“如果你知道我们有什么危险,还希望你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他看都不看我。

我说:“那我去了。”

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我猛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他看着正前方,非常清楚地说:“后天是我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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