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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对这种局面,洪涛特意给王二去了封信,让她收敛一些,在福州日报上评论朝政时尽量不要太深刻,多一些引导少一些批判。许东来也会在真理报上配合,把舆论导向从朝堂政治引开。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密信刚发出去没一个月,两份报纸还没来得及统一口径呢,情况又有新的变化。
春暖花开的三月中旬,一艘船慢慢停在了扬子镇码头边,从船上来下一位轻装简从的中年男人。
船,很普通的下行槽船,即便漕河不是运河的主航道,每天也会有槽船从此南下北上。人,中年人,四十岁左右,扔在人堆儿里很不起眼儿的那种。
像这样的人比槽船还普通,自打扬子镇上有了浅予斋,凉王又弄出了牛痘之后,无论春夏秋冬,每天都有人慕名前来。
即便大名府、京兆府、凉州、鄂州、福州乃至成都府都先后有了浅予斋分号,依有人不远万里到扬子镇的浅予斋看病。
无它,大家都觉得扬子镇的浅予斋是正根儿,还有传言说此处的女大夫是长公主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太医之孙,从小长在宫中,不仅天资聪慧还深得多位老太医真传。神宗皇帝疼爱妹妹,才忍痛割爱赐给了长公主。
后世人一听说某位医生专门给中央首长看病立马肃然起敬,古人也一样,能由皇帝的御用太医诊治,哪怕什么药都不吃,身上的病也先好了三分。
但凡不差钱的人家得了疑难杂症,哪怕在当地的浅予斋得到了有效医治,也愿意再来让太医看看才放心。
至于说这里的女大夫是不是太医,不光没啥见识的百姓不质疑,就连熟知宫廷规矩的官宦人家也趋之若鹜,他们的举动也从另一个层面坐实了这种传言。
不过这位中年男人年并没去镇子里的浅予斋,找了个路人略微打听之后,就大步走向了镇子北面的两淮修河制置使衙门。
站到制置使衙门门口,中年男人一脸的苦笑。门倒是挺大,牌匾也挺威武。可是个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门应该是官宦人家出车马用的侧门。
此时院门也没关死,从缝隙中望进去,院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马厩之外只有两排普通房屋,应该是马夫的住所。
但有个细节制置使做得比开封府衙还认真,大门外面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短打扮的衙役,身上不光挎着短刀,还别着一把楞长楞细的长刀,看着就挺有威慑力的。
“在下从开封而来,有要事面见制置使大人,劳烦小哥行个方便……”
中年男人从皮包里拿出一封信,带着笑脸说着客气话双手奉上,大拇指下还压着一枚湟州金币,并故意露出大半,在阳光照射下黄灿灿的很醒目。
“嚓啷……尖嘴猴腮、奸诈之辈,好事儿不背人、背人没好事儿。我们滴,凉王滴家臣,贪墨不成!老实跪下等着,敢乱动咔嚓不饶!”
信收了、金币也被拿走了,好像没起作用,还引来了麻烦。一柄短刀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和轨迹架在了中年男人的脖子上,接踵而来的是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口音极重、词不达意的北地汉话。
“莫要下手太重,此包乃是制置使大人亲手缝制,世间有此包者不足一掌之数。”
中年男人还真听话,立马就跪在了地上,任凭另一个人把身上搜了个遍,皮包也被拿走了。见到自己的皮包被随意挂在刀柄上,中年男人才有些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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