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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近乎窒息的空气里，每个商人都忍受着莫大的煎熬。
但如果熬过去了，今后在任何一场谈判桌或酒席上，这段经历，都将是他们拿来炫耀的最大资本。
——那两位怪物却怡然自得。
白柃放下了拭剑的布，将陪伴自己许久的巨剑靠在巨大的圆桌上。
顿时，巨剑的凛冽便将圆桌冻出冰花。
呼出了一口白气后，白柃笑着对缪可说——
“还不打算步入我们传奇的领域来吗？还停留在九阶……往上再踏一步，你就将看见有关世界的许多东西。我们之所以被称之为传奇，并不是因为我们声名远扬，而是我们触碰了凡人不可触的奥秘。”
“我知道。”
“噢？”
“只是，我还想再等一等。”
“等什么？”
“等待一个答案……最后的答案。”道出这句飘渺的话之后，缪可心中浮起了一张面庞。那位陪自己一起等待答案，试图触碰真神奥秘的无臂者，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白柃点点头，没有追问。
到了这个级别，他们心中的故事都可以谱成巨著，被世人歌颂或唾骂到永远。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想与他人聊聊自己的故事，缪可显然是后者。
白柃转头，向领主微微点了点头，这就是她能表达的最大敬意了。
接着，她像是在询问自己的仆从。
“商人们到齐了吗？那只口气最大，仿佛已经从我这赚走金舍客勒的妖精，我怎么没见到？十宝石工会也没有这么大的架子，敢在我召集的会议上迟到吧。”
“还有……还有几分钟……我想它会来的。”
又一次——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汇聚，走进的却是一群魔女，看起来气鼓鼓的，就连脚步也颇为嘈杂。只是，她们的架子立刻收敛了，因为房间里，九阶和传奇的压迫力巨大如山，她们这样的小老鼠实在是太过渺小。
片刻后——
一位青年缓缓走入房内。
圣剑持有者！所有女性，包括白柃、缪可在内，都多看了路奕一样，而男性也同样，只是他们的目光不太友善。这位最近风头正盛的旅行商人，也要来凑一脚是很正常的。
假如是其他地方，商人们肯定会给他点好看。
可在这里，传奇并不允许蹩脚的吵闹。
路奕顿了顿足，微微皱起眉毛，然后像是没事人一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让其他所有人都十分惊异，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装？在白柃和缪可的压力下，居然还能这么泰然处之。
又或者，他本身其实很有实力？没人敢往下想。
那既不切实际，又让人心生畏惧。
对路奕来讲，这压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又不是第一次和传奇打交道……在死者之牢冥想的时候，鸢尾兰凿墙的压力可能还要比这个大。
缪可多看了路奕一眼，接着，露出了极其惊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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