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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空气里只有陈旧楼道年久失修的气味以及窗外法国梧桐里时不时传来的蝉鸣声,漆黑狭隘的空间里,即使楼道窗口投进来微弱路灯的光芒,还是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轮廓。
“女人,你还太年轻。什么也不懂。”夏景轩的声音有疲惫,低沉的声音如水色般的温婉。
我讪讪的笑了笑,耳边吹过一阵暖风,然后就没有了:“夏景轩,我不喜欢为难别人,也不喜欢为难自己,更不喜欢别人来为难自己。所以麻烦你不要来为难我,有时候不是你强人所难就能够得偿所愿的。”
“是吗?我真想知道强人所难会不会也有好的结果。”他的语气很淡,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还是傲气的逼人。
“那我们拭目以待。”我挣开他的手臂,清脆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嘲弄,“夏景轩,你我要是告诉他们星月不是我亲生的,你猜结果是什么?”
“肯定不是你预期那样的结果。”他的声音清冷,似乎要将燥热的盛夏降至冰。
我打算结束这无聊的话题,转过身上前一步,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垂,挑逗般的嘲笑:“你们夏家的男人,个个优秀的好像同一批去韩国整容回来的男模似的,就连着身高都差的毫不离十。我猜你比梁骏高了这么还是这么?”
我一边拿出手,用食指和拇指之间特意丈量了一个弧度,尽管我知道他看不清,但是能够气到他,我就觉得比包餐一顿还叫人高兴。
“苏苏,你这样无疑是饮鸩止渴。”他捉住我的手,拖至嘴边,轻啄,声音黯哑。
“即使是饮鸩止渴,我也甘之如饴。”我拖回手,嘴唇碰触在他的脸上,挑衅的轻笑,“我再也不想做什么清纯的淑女,真想随便找个男人堕落的放纵,一切如你所愿,可好?”
“你疯了。”他的声音大,就连着橘黄色的声控灯也亮了起来,瞬间他肆意放大的脸,摆在眼前。眼梢里的怒意沿着眉梢一直斜斜的飞入鬓里,“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随随便的找个男人放纵,这个随便的男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梁骏或者夏行川?”
“不,是任何一个想勾搭我的男人。”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要做个坏女人,我为什么要为谁守身如玉?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夏景轩用力推开我,眼底淡淡的受伤一扫而过,微微抬起的下颚光洁柔润。可整张生起气来的脸,冷的一也不生动。
因为没有爱,所有什么都没有,就连他那声“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听起来都格外悦耳。
我转身埋入头上漆黑的台阶里,一步又一步,每一步走的都格外轻盈,好像我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这么轻盈欢畅过…
我承认我虚伪的有些懦弱,躺在柔软的床上开始大片的失眠。我听见未被拧紧水龙头的水流声,滴答滴答的每一下都敲在了我的心尖:像我逝去的青春,像我逝去的亲人,也像我遗失的爱情…心底泛起了涟漪,让我陷入了对爱情一阵的思倦里。
我想爱情并不是自己想象那般的风花雪月,其实它可以干脆的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辈子的牵绊。
曾经社里的杂志采访了一对住在山上的垂暮老人。
那是一个很穷苦的地方,住在山上。一对老夫妻,男的80,女的70多,喝水接的是雨水,杆栏式的住房,没有孩子!男的曾经是劳模和抗战英雄,那天我和李猛娘娘腔用了经费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酒菜过去。老人家见到我们很激动,不让我们动手帮忙干活,太脏了。席间他跟我们聊了很多,一句话让我冥想很久:虽然我们两个没有孩子也老了,但是几十年我没和她吵过架!当时李猛嘴贱,随即问:如果你们其中一个过世了怎么办?我原本以为很尴尬而又敏感的话题,会刺激到老人的心情,便很难堪的踢了李猛一脚。可没想,老人比我想象的要豁朗很多,随即便回答:在先死的那个坟边刨个坑就好了…
很朴实的回答,却把我感动哭的稀里哗啦。我当时就想,如果待我红颜迟暮年老色衰的那天,如果也有位相伴到老的另一半跟我一些类似的话,我肯定会幸福的死掉。
夏天的黎明总是早的让人咂舌,我总觉得梦魇不断还未真正熟睡,楼下附近的卖部就开始了往日的喧嚣。我在床上打了个滚,翻来覆去以后终于放弃继续睡下去的冲动,决定冲个凉清晰一下头脑。
水的温度刚好,淋在身上如浴春风。仿佛经此洗礼以后,一切凡尘俗事都将被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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