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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起身,走出寝宫,抬眸,看着璀璨的繁星,清风几许,她深吸了口气,对啊,她自个在气些什么?
此时,随喜匆忙跑了过来,跪在凤傲天的面前,“王爷,夜侍妃不见了。”
凤傲天眸光一暗,沉声道,“何时不见的?”
“半个时辰之前,奴婢寻遍了整个王府,也不见夜侍妃。”随喜垂首回道。
凤傲天料想,他定然不会出府,那么,他人呢?
“他如今不是在养伤吗?没有三日,不会清醒,怎会不见?”凤傲天冷声道。
“奴才将药端回来,便看见房门开着,夜侍妃变不见了。”随喜颤抖着肩膀,回道。
凤傲天暗骂一句,没一个省心的,她足尖轻点,飞向宜欢阁,并未看到人影,难道还有人能够躲过她的耳目将夜魅晞带走?
她手指一弹,“可有何人出府?”
“邢无云。”魄冷声回道。
“府内也有何异动?”凤傲天接着问道。
“没发现有何不妥。”魄接着回道。
“那人呢?不翼而飞了?”凤傲天沉声道,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进入屋内,接着行至床边,伸手,敲着床边,空的?
凤傲天凝聚掌力,冲着床榻挥去,便听到一声响,便看到一个密室,凤傲天暗叫不妙,沉声道,“保护慕寒瑾的安全。”
快速进入秘道,沿着秘道,便看到一个出口,她径自走出,便看到这里已经距离王府极远,她随即将昨日关于夜魅晞的信函拿出,待看罢之后,眸光一沉,接着向西南方向飞去。
此时,已至深夜,一个时辰之后,凤傲天远远便看到两个黑影,她连忙追上前去,旋身落于他们前面。
那两名黑影看见凤傲天,一人架着夜魅晞,一人向凤傲天袭来。
凤傲天凤眸微眯,双掌凝聚内力,齐齐向眼前的两个黑衣人打去,那两名黑衣人躲闪不及,各中一掌,身体向后倒去,凤傲天闪身,将夜魅晞揽入怀中,看他依旧沉睡,面色泛白,转身,足尖轻点,飞身离开。
那两名黑影欲上前追赶,魂随即落下,拔出长剑,将二人刺死,旋身隐没与黑幕。
凤傲天带着夜魅晞飞回寝宫,惊动了正就寝的凤胤麒,他还未起身,便被凤傲天一把丢下了床榻,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
凤胤麒揉着双眼,抬眼,便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凤傲天阴沉着脸,为他把脉,推掌为他疗伤。
凤胤麒自地上站起来,连忙站在一侧,打量着躺在床榻的人,这个不就那天晚上躺在王叔身旁的男子,叫什么来着?哦,对,夜魅晞,怎么几日未见,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转身,搬来一把椅子,爬了上去,双手撑着脑袋,安静地瞧着。
时间缓缓流逝,凤傲天见他面色稍微有了些血色,接着收掌,将锦被披在他的身上,转身,便看到凤胤麒已经爬在椅子上睡着。
她起身,将凤胤麒抱下椅子,接着放到一旁的矮榻上,拿出新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接着行至床榻旁。
夜魅晞已经幽幽转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爷……”
凤傲天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还不歇息。”
“爷……奴家不想走。”夜魅晞看着她,轻声说道。
“你说爷的人,除了在爷的身边,能去哪?”凤傲天抚摸着他憔悴的面颊,“睡吧。”
“嗯。”夜魅晞点头应道,缓缓合上双眸。
这一夜,摄政王府甚是安静,凤傲天和衣躺在夜魅晞身旁,慕寒瑾依窗立了一夜,凤胤麒直到第二日才醒。
凤傲天醒来时,看着身旁的夜魅晞依旧昏睡着,她径自下榻,便看见凤胤麒已经穿戴妥当,而慕寒瑾已然候在殿内。
凤傲天淡淡地看了一眼慕寒瑾,冯公公连忙命人前来服侍她洗漱更衣,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凤傲天自慕寒瑾身侧走过,习惯地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慕寒瑾垂眸,看着两人交缠的双手,他心生凉意,凤胤麒跟在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两人,不时地摇头,接着上了龙辇。
凤傲天与慕寒瑾坐与皇辇上,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摄政王府,驶向皇宫。
这一路上,二人始终无话,似乎一夜之间,彼此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气息,使得二人都倔强地不肯开口。
今日早朝一切正常,早朝之后,依旧相安无事地回了王府,三人便入了书房,开始批阅着奏折,这几日,凤胤麒亦是学到了许多,也会偶尔提些意见。
夜魅晞自昨夜起,便一直在寝宫内静养,凤傲天会抽空过去看看他的情况,慕寒瑾自始至终除了公事,亦是沉默不语。
凤傲天也不说什么,也许,从一开始,便应该这样相处。
将最后一道奏折批完,凤傲天便起身离开书房,慕寒瑾率先下榻,垂首道,“王爷,微臣要前去一趟督察院与户部。”
“去吧。”凤傲天将令牌丢给他,接着越过他的身旁,径自走出书房。
慕寒瑾拿着令牌,转身,离开了寝宫,带着一对侍卫坐着马车前往督察院。
凤傲天对着隐与暗处的魂魄二人说道,“暗中保护着慕寒瑾。”
凤胤麒走在凤傲天的身侧,看着她一脸的阴郁,他突然不想长大,觉得如此这样呆在王叔身边还是极好的。
这一日,夜魅晞依旧未醒,凤傲天却暗中做着盘算,慕寒瑾直到深夜才自户部回来,不过是行至寝宫,跟凤傲天请安之后,便回了清辉阁。
慕寒遥已经有两日未收到凤傲天的密函,他径自坐在营帐内,思忖着,她出事了吗?还是因何耽搁了,每日收到她的回函,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如今,突然两日未收到,让他顿觉似乎自己按部就班地日子少了些什么。
此时,一道黑影闪过,两份密函落于他的书案前,他伸手,将眼前的密函打开,上面乃是凤傲天回复他关于粮草一事,只四个字,“无需忧心。”
他打开另一份密函,依旧是上次她写的密函,他看着上面的回复,“等爷摸了,自然便清楚了。”
慕寒遥随即便将那密函合上,并未回复,想着自个上次是一时冲动,这次,着实不会再回,故而拿起一封干净的信函,写着这几日的事情,接着合上,又是一道黑影,桌上的密函便不见踪影。
慕寒遥将那封密函收了起来,放在了隐藏之处,接着,走出营帐,这两日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抬眸,看着皎洁的月色,深深地舒了口气。
接连三日,朝堂之上甚是平静,摄政王府除了官员在限期内将银两上交,并无其他重要之事,不过,右相却是大病了一场。凤傲天与慕寒瑾依旧一如往常般,除了批阅奏折,便是各自忙碌,如此,又过了一日。
夜魅晞终于醒来,身体也恢复了许多,而且,体内还凝聚了些许的内力,他知晓这是凤傲天的功劳,那日,她给自己的那一掌,表面看似是在惩罚他,实则是将自己体内残留的余毒清除,他暗自盘算着,不到十日,他便能恢复武功。
凤傲天端着粥,来到他的身前坐下,“你那日说的话可还记得?”
夜魅晞看向她,眼眉间皆是笑意,他微微点头,“嗯,奴家向留在爷的身边。”
凤傲天看向他,“能留多久?”
“至死方休。”夜魅晞看向凤傲天,在他昏迷的这些日子,他似乎又是重活了一次,往事过眼云烟,他不过是一个被人遗弃的人,可是,有这么一个人,还在乎着他,关心着他,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他不想让她失望,更不愿离开。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语,想起他的过往,不禁倍感心疼,他是第一个让她感到心疼的人,在这个世上,她所要走的路太远太长,如果,有人说,能陪着她一起,那么,她便会觉得自己不是独自一人。
“你能放下过去的仇恨?”凤傲天看着他,轻声问道。
夜魅晞美眸微暗,不过转瞬,便挂着浅笑,“放得下。”
“爷说过,若是你想走,爷不会拦着。”凤傲天看向夜魅晞,“只要你记得你这副身子是爷的。”
夜魅晞伸手,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若是奴家想试着让这里也属于爷的呢?”
“爷没有心。”凤傲天自他的心口抽出手,将粥碗递给他,“记住,心是你的,不要将它交给任何一个人。”
夜魅晞敛眉,掩去眼眸中的暗淡,他是要管好自个的心,这颗死灰复燃的心。
凤傲天起身,转身,慕寒瑾正站在门口,她眸光微沉,“何事?”
“王爷,这是官员逐一上交的银两账目,请您过目,若是无误,便收归入库。”慕寒瑾缓步入内,淡淡说道。
凤傲天接过账目,坐与椅子上,逐一阅过,慕寒瑾则恭敬地站在一旁,夜魅晞径自喝着粥,无一人开口。
夜魅晞敏锐地感觉到摄政王与慕寒瑾之间发生了什么,如今看起来彼此是如此的生分,可是,其中牵扯的又何止是疏离。
他不禁想到,自己放下了吗?放得下吗?那样刺骨,深入骨髓的疼痛,当真能彻底放下?
凤傲天收起账本,放回慕寒瑾手中,“嗯,无误。”
“微臣告退。”慕寒瑾接过账本,转身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径自想着,他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接着转身,夜魅晞已喝完粥,抬眸,勾起一抹魅惑十足地笑意看着她。
凤傲天上前,“看样子好多了。”
“多亏爷,奴才好得快。”夜魅晞娇声说道。
凤傲天勾起夜魅晞的下颚,看着他,“日后不必在爷面前自称奴,你就是你。”
夜魅晞心思一动,她要让他收住心,可是,面对如此她,他能守得住吗?还能坚持多久?
“是……奴……”夜魅晞抬眸,注视着她,轻声应道。
“嗯?”凤傲天冷哼一声。
“魅晞遵命。”夜魅晞改口道。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接着扶他躺下,“好生养着。”
“是。”夜魅晞点头,便安然躺下。
凤傲天起身,走出内堂,今儿个他特意换了一身便装,凤胤麒自书房出来,便看到凤傲天要出去,连忙拦住,“王叔,你要去哪?”
“出去转转。”凤傲天接着说道。
“能带上侄儿吗?”凤胤麒上前,拽着凤傲天的袖袍,“侄儿好久不曾出去走走了,以前,王叔哪里都带上侄儿的。”
“那还不快去换衣裳。”凤傲天看向他装出的一副可怜模样,沉声道。
凤胤麒连忙转身,快速地换好衣衫,便冲了出来。
凤傲天带着他,足尖轻点,离开王府。
二人随即进入芙蓉阁,老鸨抬眸,便看到凤傲天,连忙迎上前来,“王……”
凤傲天眸光微沉,老鸨改口,连忙唤道,“王公子,您来了。”
“邢无云呢?”凤傲天一面入内,一面问道。
“奴家这便去唤公子下来。”老鸨说着,便欲转身禀报。
“不用,说他在哪个房间,爷去便是。”凤傲天冷冷说道,低头,看着凤胤麒一脸好奇地看着四周。
“看什么?”凤傲天看向凤胤麒问道。
“王叔,这就是妓院吧?”凤胤麒低声问道。
“嗯。”凤傲天点头,“你还小,现在看看就行,等再大些,爷给你挑几个漂亮姑娘。”
“不要。”凤胤麒连忙摇头,看向凤傲天,“都是些庸脂俗粉,要是找,也要找一个王叔这般模样的。”
凤傲天伸手,打在他的头上,“爷是男人。”
“只许爷喜欢男人,我就不能吗?”凤胤麒仰着脖子,不服气地问道。
“爷喜欢男人那是天经地义。”废话,她是女人,喜欢男人很正常,阴沉着脸,盯着凤胤麒,“这天下的美男都是爷的,不许跟爷抢。”
“天下的美男都是您的,您是我的。”凤胤麒得意地说道,二人已然上了楼,在老鸨的带路下,来到一间雅致的房间。
“公子……”老鸨正要禀报。
凤傲天抬脚便踹开了房门,便看到酒壶散落一地,顺着看去,还有七七八八的女子醉倒在地上,她微微蹙眉,顺着床榻看去,便见邢无云抱着酒壶,衣衫凌乱的躺着。
凤傲天伸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寒风便像床榻上的人打去,便见邢无云一个旋身,躲开了那掌风,睁开双眸,正好对上凤傲天冷沉的凤眸,连忙将酒壶丢在地上,接着躬身道,“臣子参见王爷。”
“这一地的女子是做什么的?”凤傲天冷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陪臣子喝了会酒。”邢无云打着酒嗝,俊美的脸上酒气未褪。
凤傲天看向他,“好样的。”说罢,双掌一挥,齐齐打向躺在地上的女子,须臾间,整个屋内便飘荡着血腥味,这些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子,已在睡梦中结果了性命。
邢无云抬眸,未料到凤傲天竟然将她们都杀了,连忙垂眸,“王爷,她们不过是陪臣子……”
“若是让爷再看到第二次,爷不介意将这芙蓉阁灰飞烟灭,你等一个都妄想活着出去。”凤傲天冷声道,“别以为爷不知晓你打着什么算盘,既然应了爷的事,最好学乖,否则,爷不管你与那三皇子是何关系,照样办了你。”
邢无云此刻的酒彻底地醒了,他抬眸,撞上凤傲天冷冽的双眸,心中更是将那三皇子骂了数千遍,早就说过,不要惹这尊阎王的,非要让他趟这趟浑水,好了,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还不是被她玩弄于鼓掌中。
“王爷,您既然已经知晓,那臣子就不算是王爷的人了吧?”邢无云连忙撇着关系。
“舅舅,你能打得过王叔吗?”躲在凤傲天身后的凤胤麒探出脑袋,看着邢无云,问道。
邢无云看着凤胤麒,接着看向凤傲天,应该能打得赢的吧,不过,他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更喜欢和平解决问题。
“没试过。”邢无云思索了半晌,接着回道。
凤傲天眸光微暗,“想要试试?”
“王爷,臣子喜欢的是女人,女人,您这样苦苦相逼,又是何苦呢?”邢无云不免忧伤地说道。
“爷逼你了吗?”凤傲天幽幽说道,“当初可是你心甘情愿跟着爷回府,用芙蓉阁换了爷的三件事。”
“那您也知晓,这不过是买卖而已。”邢无云当初之所以做那个交易,不过是不想动用武力,用一个芙蓉阁换自由,不是挺好。
凤傲天挑眉,“哦,不过是买卖?”
“自然是。”邢无云忙不迭地点头,“您得了这芙蓉阁,臣子得了自由。”
凤傲天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老鸨,即日起,若是你敢让他再入芙蓉阁,爷便将芙蓉阁烧了。”
老鸨听罢,顿时一惊,这不是明摆着让自个将主子赶出去吗?她有些难办,不敢应承。
“你若留下,多留半刻,爷便杀一人。”凤傲天冷视着邢无云,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邢无云听后,当然知晓她所言非虚,连忙飞身离开。
凤傲天转身,看向眼前的芙蓉阁,“即日起芙蓉阁不迎客,跟邢无云有关的人今日内必须消失,否则,别怪爷大开杀戒。”
老鸨听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正好对上凤傲天嗜血的冷眸,顿时吓得退了出去。
凤胤麒抬眸,看着凤傲天肃然的身影,再看向屋内的死尸,恍然大悟,“王叔,您是故意前来抓他的?”
凤傲天垂眸,捏着凤胤麒的脸颊,“不笨。”
“可是,侄儿觉得舅舅是故意让您抓到的。”凤胤麒又故作聪明地说道。
凤傲天盯着他,“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王叔,侄儿错了。”凤胤麒连忙闭嘴,不再说话。
凤傲天冷声道,“派人将芙蓉阁重新装置一番,这条街,所有的商铺,明天全都给爷闭店,收归朝廷。”
“是。”魂应道。
凤胤麒抬眸看向凤傲天,“王叔,如此会激起民怨的。”
“谁敢怨,尽管来找爷。”凤傲天冷声说罢,转身,拎着凤胤麒回到摄政王府。
这一夜,京城最繁华的的街道,瞬间关门闭户,全部贴上了朝廷的封条,收归朝廷。
只有标明“卫”字的商铺依旧如常开业,不过,这条街却被官兵封了起来,不得入内。
即便商铺照常做生意,也无任何客人,邢无云懒散地躺在床榻上,抱着酒壶,看向一侧的男子,“唉,虽然你家大业大,可是,那座恶神,你确定要招惹?”
“没办法,日子过得太无聊了。”珠帘下的男子,斜靠在矮榻上,血红般的长袍散落与软榻上,若隐若现地浮现着他曼妙的身姿,看不清容貌,但,只听声音,便能知晓此人必定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
邢无云冷哼一声,“我逍遥地过着日子,偏偏让你找了回来,这也便罢,要玩你玩,反正,我可不想招惹,上一次差点就……反正,我不去。”
“上次如何了?”男子的声音甚是悦耳,如丝竹般动听,慢悠悠地问道。
“不说也罢,反正,我早已心有所属,大爷我虽然风流,却不花心,更不是变态。”邢无云提起酒壶,仰头,灌下一口酒,接着一个翻身,自软榻上起来,接着转身,看向窗外,“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你说她要做什么?”珠帘下的男子低声问道。
“与我何干?”邢无云将手中的酒壶随意一抛,便步入屋内,径自躺下,酣然睡去。
珠帘下,香雾弥漫,琴声悠扬。
两日后,凤傲天将国库内的银两拿出一半,开了开天辟地,由朝廷直接掌管的银号,名为“民意银号”。
此银号乃是针对穷苦百姓所建,可以从此银号借相对的银两,但,要符合借贷的条件,比如,若要借粮食的,按照数量,人头,需要在何时还粮;若是借银两的,按照各自的情况,核实无误之后,方可借贷,超过一定银额,方可加利息,但,利息也是相对其他银号的低。
银号初开,凤傲天便交由户部尚书亲自督办,初开第一日,便有人专门站在银号门前大声叫喊,说明银号的利处,奈何民怕官,无人敢来,第二日,有些百姓禁不住好奇与运气,便前来借银,会有小厮专门负责,核查无误之后,兑现了银子,签了契约,如此一来,接连几日,陆陆续续便有百姓前来,不到半月时间,整个银号每日借贷百姓络绎不绝。
至于繁华街道的商铺,在查封了三日之后,亦是重新营业,不过,所有的商铺的地契皆归朝廷所有,商家要交付朝廷商铺的租金,还有每月盈利的赋税,不过,若是,此商家经营不善,申请关店,朝廷亦会盘算资产,给商铺一定的银两,亦是一举两得之事。
此举一出,虽然有些商家不乐意,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与其彻底被朝廷征收,倒不如顺着朝廷,谁让,如今,整个凤国经济骤降,本就经营困难,若是再被封了,更是血本无归。
不过,这条街道又出现了另一番的热闹景象,但凡是有“卫”字标记的,无人敢入店,只因,摄政王有令,谁若支持他们,便是与朝廷作对,如今,许多百姓都借贷了朝廷的银两,而诸多商贾的店铺都在这处,也归总了朝廷,他们哪有胆子进去,这乃是不要命的事情。
摄政王府,凤傲天看着这些日子银号的账目,如今,自银号建立,已然过了十天,她盘算着时间,她在等着三皇子与她谈判的日子。
慕寒瑾这些时日,与凤傲天除了公务,并无过多的交谈,一切放佛自那天开始发生了改变,也许,她在等着他主动开口。
昨日,他收到了师父的信函,他拿着凤傲天的生成八字,还有那日的情形算了一挂,而师父亦是在那天夜观天象,意指王尊显现之地在凤国,对准凤傲天的生辰,他所等待的,所辅佐的人便是凤傲天。
想了一夜,他终究做了最后的决定,既然逃不开这个牢笼,命中注定,他与她纠缠不清,如今,是该他出山之时。
凤傲天核对好数目,户部尚书拿着账本退了出去。
慕寒瑾站在寝宫外,安静地等待着,凤傲天抬眸,“何事?”
他缓步上前,接着跪与地上,双手拿出一块锦布,递给她。
凤傲天接过锦布,打开,看着上面的字迹,一一阅过,抬眸,看向他,“数千年来,神州大地便有如此的传闻,相传,在这片大地开辟时,有一个部落,乃是顺应天命而生,他们精通八卦,夜观天象,能预测未来,知晓众人的命运,一旦这片大陆出现动乱时,他们便会出现,辅佐明君,一统天下,而这个部族,名为‘风’族,意为顺风而行,亦是顺应天命。”
“正是。”慕寒瑾淡淡地应道,他的出生便被注定了结局,顺应天命而生。
凤傲天注视着他,她知晓他背后隐藏的东西不简单,可是未曾料到会是如此,她低声道,“你是‘风’族人?”
“是。”慕寒瑾应道。
“依着你的能力,你完全不用受控于此,为何要待在这里?”凤傲天看向慕寒瑾,显然不解。
“微臣出生时,师父便寻到了我,在微臣三岁时,便被师父带回山中修炼,直到十五岁时,我才出山,师父说过,在我这一代,会有一场浩劫,而我的使命,便是等待王尊出现,辅佐他一统天下。”慕寒瑾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微臣决不能透露出一丝的能耐。”
“既然如此,那你如今告诉本王,难道是寻到了你命定之人?”凤傲天眸光微眯,沉声道。
“是。”慕寒瑾接着说道,复又将怀中的金盘递给她。
凤傲天接过金盘,那金盘上印刻着一条盘龙,待她伸手抚摸时,那金盘的盘龙竟然一跃而出,在空中盘旋。
慕寒瑾抬眸,看着盘旋在上空的金龙,更加肯定了这既定的事实,“只有王尊抚摸此金盘,金龙才可现身。”
凤傲天顿感惊讶,她是有野心,想要一统天下,可是,如今,看着这小小的金盘,听着慕寒瑾之言,她显然还是觉得有些玄幻,毕竟,前世的她生活在高科技时代,如今,遇到如此之事,还是免不了的一阵惊愕,但,想到她能穿越,这种灵异之事,又何须惊讶。
“依你所言,本王便是你命定之人?”凤傲天注视着慕寒瑾,冷声问道。
“是。”慕寒瑾点头,“金光显,王尊现,天下乱。”
“哈哈……”凤傲天扬声冷笑,“若本王不是你等之人呢?”
“微臣会一直等下去,直至等到。”慕寒瑾坚定地回道。
“若等到呢?你便会离开本王?”凤傲天起身,上前一步,逼视着他。
“是。”慕寒瑾抬眸,迎向她的目光。
“你可有武功?”凤傲天径自问道。
“微臣的武功在下山时已被师父封住,一旦等到王尊,这盘龙飞天,微臣体内的封印也会随之解开。”慕寒瑾接着回道。
“你现在的封印解除了?”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不悦,她可不希望自个身边的人强过于她。
慕寒瑾点头,他抬手,转身,弹指一挥间,远在百米之外的一颗参天大树便被震倒,轰然倒塌。
凤傲天眸光冷沉,“幸而你是本王的人,否则,本王会杀了你。”
慕寒瑾敛眉,闪过一抹晦暗,抬眸,恢复以往的淡漠,依旧是那般雅致如玉的人儿,可是,却已经不是曾经的他。
凤傲天上前,将他扶起,伸手握着他的手,“你如今告诉本王实情,是下了决定,跟随本王吗?”
“‘风’族地二十八代传人慕寒瑾参见王尊!”慕寒瑾后退一步,单膝跪地。
凤傲天摆手道,“起身。”
慕寒瑾淡漠起身,恭敬立于她的面前,凤傲天看着如今的他,却也找不到从前的感觉,“本王倒希望你只是爷的美人儿。”
慕寒瑾卷长的睫毛微颤,沉默不语,凤傲天上前,牵着他的手,看着他,“慕寒瑾,如今,凤国灾害连连,无人可用,你可还愿陪着本王,这条路注定很辛苦很孤独,你还要走吗?”
“这是微臣的使命。”慕寒瑾紧接着说道。
“若不是你的使命,只是你这个人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她,终是沉默不语,会吗?他会吗?他不知道,当他出生之后,他活着的意义就是在等待,等待着那个人出现,在摄政王府的两年,他多么希望能早点遇到王尊的出现,这样,他便会离开这个囚笼,可是,如今,他等到了,竟然是这个他想要拼命逃脱的人,为何,他没有半丝的怨恨或者是悲伤,反而多了几分欣慰呢?
凤傲天冷笑一声,松开他的手,“日后,你便住在清辉阁,若是你想回慕府也可,明日起,你便去督察院上任吧,奏折亦可批注之后,再送到本王这处。”
慕寒瑾安静地听着凤傲天说罢,温声应道,“是。”
凤傲天背对着他,“如今,你且如此,待到本王登基之日,便封你为国师。”
“微臣遵命。”慕寒瑾不知凤傲天作何打算,他的使命便是辅佐她,如今,她却将他推了出去,可是,如今,这样的安排不是很好吗?他自由了,可以随处可去了,难道不好吗?
“退下吧。”凤傲天摆手道。
“微臣告退。”慕寒瑾恭敬行礼,退出了寝宫。
凤傲天垂眸,看着手中的锦布,还有那金盘,眸光闪过一抹晦暗,又是一阵冷笑,“金光显,王尊现,天下乱。”
慕寒瑾退了出去,可是,却觉得心口堵得慌,抬眸,看着如水的月色,却无半分的喜悦,如今,他恢复武功,脚步更显轻盈,不到片刻,便回了清辉阁。
冷千叶这几日恢复的也不错,看着慕寒瑾气息不对,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这几日,他甚是沉默,即使回来,也很晚才睡,有时,总是靠在窗边发呆,人也清瘦了许多,可是,这会,看见他,却觉得甚是不同。
“寒瑾,你怎会有武功?”冷千叶低声询问道。
“冷大哥,此事说来话长。”慕寒瑾看向冷千叶,自然知晓他甚是敏锐,“我见你这些日子恢复的极好,看来过不了多久,你便会痊愈。”
“是啊。”冷千叶知晓慕寒瑾有不能说的无奈,故而也不勉强,这几日,看着自个身体的变化,亦是有些激动的。
“待你痊愈之后,我陪你回冷府探望老夫人和沛涵妹妹。”慕寒瑾浅笑着说道。
“我能出府吗?”冷千叶俊美非凡的容颜,闪过一抹欣喜。
“应当是,摄政王虽然手段残暴,但,不是无道之人。”慕寒瑾看向冷千叶,径自说道。
“寒瑾,你变了。”冷千叶漆黑如寒玉的眸光闪过一抹疑惑。
慕寒瑾淡然一笑,抬眸,注视着远方,“我就是我,从来未变过,不过是等到了该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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