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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是个妖孽
“处座,这个案子要继续查。”
楚凌云轻轻点头,日谍是死了,但被他们策反的内奸并不会和日本人失去联系。
他们的总部肯定有备案。
日本人进攻武汉在即,这样的内奸他们会想办法重新联系,若是把朱乃明当成那名内奸,放走了真正背叛的人,那绝对是极其重大的失误。
这种错误,楚凌云不会去犯。
不管有没有这个人,他必然要追查到底。
“好,那就继续查,查出真相为止。”
处座赞同道,楚凌云说的可能性很高,他也审问过不少的人,朱乃明不像是说谎。
朱乃明是军人,做过的事会说,比如他认识俞有福,知道俞有福的日本人身份,但没做过的事,无论怎么刑罚,他都不会承认。
他宁可死,也不认汉奸的身份。
楚凌云的能力大家都很信服,毋庸置疑,可在为人处世方面,楚凌云也让人挑不出毛病,丝毫没有任何的自傲。
发现他们出现在院子里,会以为他们一直在家。
送走楚原,楚凌云来到许义办公室,许义毕竟是老牌科长,哪怕他负责案子,也不能一个电话把许义喊到他那交代任务。
“我能力不足,在情报科也做不了多少事,反而容易惹祸,不如起其他科,或者其他分站做个副站长也好。”
他可是负责盯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弄丢了,就算许义能放过他,处座也不可能饶了他。
生活不如意,别指望他会显年轻。
楚凌云打电话把楚原叫了过来,俞有福去书店的目标是朱乃明,如今朱乃明已被抓,楚原没必要亲自留在书店那盯着了。
处座的要求向来严格,不管对谁。
但至少证明,之前楚凌云的猜测都是对的,而且楚凌云做出了最及时,最正确的应对。
根据技术科的检验,两双鞋上的黏土沾上的时间,最早的是四天前,也就是说四天前俞有福去了江边,另一双鞋则是七天前。
龚文新小声说道,楚凌云则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伱先回去吧。”
谢子齐一去汇报,楚凌云便发现了其中的漏洞,马上亲自赶往现场,并且准确找到了漏洞所在,及时阻止了俞有福俞有亮的逃跑。
若不是及时阻止了那两名日谍,恐怕不会发现有重要的人被他们策反。
鞋上的黏土是在哪里沾到的?
若不是楚凌云这几天恰巧在,处座让他们多问问楚凌云的意见,这个案子真交给了他们情报科,上下都要挨骂。
警察抓住了人,谢子齐亲自过去,确定是尚大武后立刻给楚凌云打来了电话。
虽说尚大武没能提供多有利的线索,但证实了这伙日谍确实狡猾。
“许科长,这些人都有嫌疑,麻烦你们情报科秘密进行调查,要他们所有的详细情况,最好有他们的出行记录。”
没多久谢子齐便押着个白发老人回来。
调查的重点,依然是军中将领的身上。
楚凌云起身,来到审讯科,重新提审码头的人。
谢子齐首先问道,审讯他很有经验,明白这次会很容易审讯出结果。
谢子齐突然说道,许义心里一咯噔,好好的,谢子齐怎么突然要走?
尚大武价值不高,没问出有用的东西。
王跃民这个杀才,别的本事没有,运气是真不错,淘到了这样块闪闪发光的金子。
昨天的事他知道,非常的险,若不是楚凌云及时发现情况不对,果断出击,两名日谍绝对跑了。
许义让谢子齐先在沙发那坐下,自己整理好文件后出来。
这里面还没包括政界的人,要说政界最大的头头,非老头子莫属,同样有过日本留学经历。
“我送您。”
他的嫡系都在战情组,如今战情组在上海,身边最可靠的只有楚原。
谢子齐在金一巷两边各布置了两人,在哪抽烟聊天,一直呆着。
“你去查一下这几个人的生活作风,生活习惯等详细情况。”
事后楚凌云还在结案报告中帮他们请了功。
俞有福给他的解释是,自己赚了很多钱,怕有歹心的人来踩点。
调查这些人还行,级别再高的话,他也要向上请示,有些人没有老头子的允许,绝对不能随便的调查。
不过谢子齐本身还是有很多优点,他是自己特意选出来的副科长,而不是处座安排。
他亲自下令,龚文新敢做事怠慢,触犯了他的底线。
“他怎么成了你的东家,让你做过什么,全部老实交代。”
是码头吗?
而且码头因为走的人太多,早就没有了这种黏土,只有荒凉偏僻点的地方才有。
他对俞有福很感激,就一直守着棺材铺,经常去看。
他刚说完,许义便明白了这么回事。
楚凌云没有让人用刑,他刚才观察了,尚大武说的很自然,眼神也没有飘,不像是说谎。
尚大武被送到了刑讯室,吊起来的时候吓的浑身直哆嗦。
楚凌云轻声说道,他怀疑密码本送给另外的内奸,并不完全是因为朱乃明的表现。
十几分钟后,龚文新便带着人来到楚凌云办公室,手中带着份文件。
两人配合的很好,许义没打算放谢子齐离开。
根据码头的人说,俞有福去的时候从不穿皮鞋,只穿布鞋,在码头穿布鞋更舒服。
不是码头,这两双鞋在俞有福所有的鞋之中是最好的两双,一般情况下,去码头这种出货的地方会穿普通的鞋。
“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帮助楚凌云尽早破案。”
他走的早,楚凌云和谢子齐并没有注意到他。
粗略看完一遍后楚凌云有点头疼,上到几个战区的最高长官,比如何将军,阎将军等人。
“这客气啥,是我的份内之事,凌云,这次幸好有你在,案子真交到我们情报科的手上,我们所有人都要倒霉,你这次是救了我们啊。”
楚凌云不会搞的人人自危。
“听说找到尚大武了,怎么样,招了吗?”
再次见到楚凌云,胡组长也在感叹,当初那个被破格提拔的新组长,如今成了真正的大人物,科长都不敢得罪。
楚凌云把剩下的名单交给了许义。
必须是十足的证据来证明内奸的身份。
幸好这两天楚凌云回了武汉,否则这个案子真让他们去办,铁定搞砸。
将调查范围,缩小到师级和旅级,则减少了很多的排查工作。
“没问题,什么时候要结果?”
党务调查处竟然也想到了去查武汉周边,许义马上启动党务调查处的内线,今天终于弄清楚了怎么回事。
也是,情报科的人都是层层选拔,优中选精,个个都带着点傲气,谢子齐又是副科长,这次的事一对比,他比起楚凌云确实差了很远。
结果他们全部下班回家,楚凌云没怪他们,中午给自己也行。
楚凌云仔细看了地图,江边有这样黏土的地方很多,武汉是沿江的城市,想在这么多地方找出俞有福去过的地方,基本没有可能。
尚大武一辈子没有成家,是个穷人光棍,他这样的人年轻的时候能靠力气混口饭吃,年老了只能吃一顿是一顿。
早在年前他便认识了俞有福,俞有福送给过他粮食,是他心中的大善人。
之后俞有福和俞有亮装做在院子里抽烟,他们俩是特工,明白肯定不止两边有人盯守,一定还有人暗处看着他们。
楚凌云级别比他高,从没有想过摆过架子,可这么重要的案子,他们竟然给自己拖后腿,这点无法原谅。
换成是他,就算能想到也不可能这么快。
毕竟年纪大了,吃不了重刑,弄不好就会打死人。
既然是江边,那说明俞有福穿着这两双鞋去过江边。
许义翻了翻名单,发现都是师旅一级,稍稍松了口气。
饭都吃不上了,哪有不敢干的活。
估计是在那个时间,俞有福偷偷挖了地道。
俞有福让他把自己家后面正对着的铺子盘下来,那里原本就是棺材铺,生意不好,老板转让
尚大武就这样成了棺材铺的掌柜。
穿着这么好的鞋,衣服也不会太差,他到江边做什么,或者说见了什么人?
这些人全是重要将领,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马虎,更不能出错。
他自诩是老资格的情报员,经验丰富,不敢说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但一般的案子绝对不在话下。
“许科长,您言重了,像您说的,都是份内之事。”
看来这件事给谢子齐带来了不少的打击,以至于他心生退意。
由别的人在那就行。
间隔只有三天,他最低去了两次江边?
会是见那名真正的内奸吗?
这个可能性很大,但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见了谁,光靠猜测没一点用。
“子齐,你想多了,这个案子换成我估计也会中招,别和楚凌云比,他就是个妖孽。”
化验点泥土的成分,需要不了太多的时间,昨天给了他们,要是他们加班加点,今天早上就能拿出结果。
尚大武说完再次喊冤,谢子齐则看向楚凌云。
这种黏土是因为水的缘故,而且是经常大力冲刷的水,城内哪怕有河的地方,也没有这种黏土。
正想着,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楚凌云立刻走过去抓起话筒。
“楚主任,化验结果出来了。”
中到各级将领,数十人曾经到过日本,或者在日本留学。
当初寻找给内奸刘大壮打电话的那名油漆工,是胡组长找出的指纹,以及鉴定的油漆。
楚凌云没给龚文新好脸色,龚文新是处里的老人,成立的时候便加入了进来,一直做技术科科长。
特别是驻扎在江边的那些部队。
处座皱了皱眉,立刻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子齐,你怎么了,这可不像你。”
“许科长。”
之前他一直忙着寻找尚大武,如今找到了人,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
许义主动问,他忙着简智方的事,但对日谍的案子却是极为关心。
谢子齐叹道,许义则轻轻点头:“能预料到,日谍狡猾奸诈,不会让尚大武知道太多的东西。”
尚大武是个关键人物,是他放跑了俞有福和俞有亮,俞有福能信任他,说不定他能知道点什么。
许义疑惑的问道,谢子齐苦笑一声:“之前我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很厉害,现在方知,原来我就是那井底之蛙,可笑,幼稚。”
哪怕真叛变,现在也不是对付他们的时候,这几人虽然不是和老头子一条心,但现在统一抗战,绝对不能搞内讧。
在案子没有结束之前,贺年抓来这些和俞有福相关的人,暂时不会放出去,哪怕知道他们冤枉的,这会也要关着他们。
楚凌云笑了笑,许义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天时间,调查这么多人,速度已是不慢。
谢子齐突然叹了口气,他怎么就没想起,俞有福会布置这样的警戒?
“多谢许科长。”楚凌云主动道谢。
红党把人查到了,他们却跟丢了人,责任会更重。
两人的口供能对的上,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俞有福跑了那么多趟书店。
许义说楚凌云救了他们,并不为过。
至于地道,尚大武也给了解释。
真被监视的日谍跑了,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要被罚。
只有江边。
陈树同样有能力,可论做人,拍马都比不上楚凌云。
“招了,但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俞有福在武汉,又可以排除掉驻扎地离武汉比较远的一些军队,比如南昌等地,数次排除下,楚凌云手中只剩下了二十多人。
“我真没犯事,我就是听东家的话,怕有人对他起歹心啊。”
“放这吧。”
楚凌云给了楚原一个名单,数量不多,只有三人,这是楚凌云怀疑最大的三个人,特意交给楚原去查。
日本留学不代表就会做汉奸,历史证明,很多去过日本的人抗日决心很大,但他们确实是被容易策反的对象。
这二十多人身份特殊,不可能对他们进行监视,也监视不了。
这个案子楚凌云主导,情报科和行动科都要协助,同样在他的责任范围之内。
他知道历史,这几人没有叛变。
根据他的交代,朱乃明态度坚决,好几次见到俞有福便结账离开,就是不想给对方纠缠他的机会。
“你的东家是谁?”
他是战时情报组的人,这么叫没毛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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