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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务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异常严肃,仿佛在陈述一件证据确凿的大案。
“嗯?”
“啊?”
说“嗯?”的是冯保,他的面色是呆滞。
说“啊?”的是朱翊钧,他的面色是惊讶。
冯保呆滞的原因是,他自己就是司礼监排名第一的秉笔太监,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经手了,哪有什么对徐鹏举和刘世延的处罚?从吏部到内阁,提都没人提起,皇帝那边听了汇报之后,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知道了”——这话的意思就是按照内阁的意见照办。
所以冯保呆滞了,他知道高务实肯定不会君前诳语——储君也是君啊,你想欺君?即便他冯保再怎么恨高家伯侄二人,但也不敢小看眼前这区区“黄口小儿”,他知道高务实绝不可能蠢成这样,当着太子的面说一件根本不存在而且一查即明的事。
而朱翊钧的“啊?”是因为他以为自己看漏了,所以忙不迭又拿起书案上的奏疏以及票拟仔细查看起来。
然而就算他再三检查,甚至都翻过来看了空白的反页,也没有看见对徐、刘二人的半字处置,遑论处罚。
朱翊钧顿时拉长了小脸:“高侍读!你是在哪里看见对他们二人的处罚了?孤怎么就没看见?”
高务实见朱翊钧开始正式称呼他为“高侍读”,自称也换成了“孤”,知道这小子心里已经来气了,不过他还是面色从容,但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太子殿下,字面上是没有惩罚的,但这……其实就是惩罚。”
到底还是小孩子,好奇心比脾气更大一点。朱翊钧听了这话之后,第一反应不是“你他妈竟敢忽悠我?”而是脱口而出一句:“呃……为何?这是什么惩罚?”
冯保那边的反应却比朱翊钧快得多,一听高务实这话就知道,这小子怕是要靠着嘴皮子功夫打发太子了,当机立断,先轻喝了一声:“高侍读!储君面前,何以故弄玄虚!若无真凭实据,可莫要……妄言妄议!”
高务实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冯厂督:你这阉竖都打算落井下石了,我还能不赶紧从井里爬起来?鼠辈莫急,咱俩的较量可还刚刚开始呢!
他面上毫无惧色,仍然一本正经,拱手道:“太子殿下,臣有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可以说明此事。”
朱翊钧皱着眉,下意识觉得高务实要耍什么花招,但还是好奇他想说什么,便道:“准了,赦你无罪。”
高务实便微微一笑,道:“假设潞王将来长大,与殿下一道,一时失误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情本身虽然也谈不上特别严重,但毕竟还是错了……可是后来,陛下狠狠地责罚了潞王殿下,却对太子殿下未置一词,甚至就当无事发生一般。”他说到这里,非常正式地再次拱了拱手,问道:“请问太子殿下那时,心中会做何想?”
“怎会这样?若那错事是我和弟弟一同犯下的,罚他而不罚我,我岂不愧煞?”朱翊钧一摆小手,非常果断的说道。
然而他一说完,立刻怔住了,恍然道:“哦……你是说?”
高务实肃然躬身一礼,口中道:“太子英明,微臣正是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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