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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镇年纪也很大了,并没能如愿进入什么治安局,反倒是在后来官田发卖时倾全家财力买了几亩薄田,成了一个老农。

许久之后,那主人才涩声道:“只怕家兄听闻之后,也会来信再训诫于我,莫要再心存侥幸,为了一些赋税小钱终日奔走……”

王宪打破了沉默,缓缓开了口:“设不设淮扬布政使司这事且不论,陛下既有旨意,且须制告天下,这两京一十三省之制该当如何变化,将来参策如何荐选廷推,我等都要商议一二了。”

要真正认清自己,始终是很难的一件事。

但是捕猎山珍,饱了肚子也畅了心怀,同样是父母的期望,哪能整日哀戚、瘦成皮包骨?

天恩浩荡,随着杨一清死后的无上恩荣、唐顺之为官三年就官升总督的无上圣眷,大明官场之中无声的震荡已然惊心动魄。

张镇都头发花白了,他父亲张诚这自然是喜丧。

一省主政,要是把左布政使也算作主政,更是只有一共二十六个位置。

年方六岁的张白圭双目含泪,毕竟这曾祖一向对他疼爱至极。现在他离世了,张家为了办好这场丧事,一下子还负了一些债。

正因如此,张诚离世才让张家负了债。

唐顺之去了三边,没有盖世奇功,何以服众,何以让朝野不议论纷纷?

云南岂是什么安稳地方?不说那里还有诸多土司不服王化了,单是一路颠簸、穷山恶水,都不是什么善地。

“直哥,这么早就进了山啊?”

“哦?哪来的钱买酒?你们两个莫非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问题丢给了他们,朱厚熜随后就离开了。

巡抚宣大,他挂着右佥都御史的衔。总督三边,他挂着右副都御使的衔。

因为不再议淮扬布政使司的事,所以他其实还是没表态。

“你小子埋汰老子?”

饶是如此,丧礼也比较寒酸。虽然有了一副好棺木,张白圭回想起曾祖每每念叨的他将来必定能做那总宰,就总觉得曾祖一生乐善好施菩萨心肠,不该如此草草了却此生。

“那这事岂不是能拖下去?南京的诸位大人呢?怎么说?”

心头的疑惑越发大了,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先不去想那些,开始和灵璧伯汤绍宗一同商议一路诸事。

“依我看,话没说绝。”另一人沉吟道,“陛下毕竟没有亲至。”

说是为治理黄淮水患做准备,但更有可能是跑到长江以南!要不然,何须挂着右佥都御史的衔?那可是正四品了!

上次的巡水御史,只是正六品。

“怎么说?如今杨公离世,这总参位置总要人坐!现在这时节,那几位大人只怕心不在此。”

已经比以前差多了,还要让到什么程度?

可是杨一清离世获得的待遇,实在太恐怖了。天下文武百官从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都将眼巴巴地看着皇帝。

唐顺之真的很想问一问皇帝,为什么能这么看重他。

在湖广东南面的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也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守孝。

“老大英明!”年轻人手里多出了一个木牌递了过去,“实话实说,酒钱都是老大出的,我们也还没有卖身。许家的许栋老爷早就知道老大的名声,他让我来问问你。只要拿了这木牌,月银一两起。见了面,再定好差使、月钱。”

“还能是哪六个?自然是从我到老七了。直哥,你是老大,不能不管我们吧?”

“这是我爹,我自然要尽孝。”张镇看了看一旁的草棚,“这里离咱家的田地也不远。”

这话说得诛心,此刻他们也都忧愁了起来,不方便臧否南京六部有机会的人——那些人,毕竟也是正二品大员。

只有张孚敬提出这个建议,只有严嵩说江南不是南直隶的江南。

杨博看着这年幼的皇长子啧啧称奇,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

那直哥拿起木牌端详了一下,正面是三个字:徽海许。背面是两个字:王锃。

关键问题是,只有二十六个位置,太少了一点!

从这一刻起,最年轻一代有志气的新官必须要力求以知县或者县令为起点。中坚一代,哪怕现在已经是正四品了,也一定要再去做个知府甚至降格做个知州。而三品二品,哪能不去主政一方数年?

嘉靖十年以后的大明,才是一个真正全新的大时代。它的浪潮,从此刻就要开始奔涌了。

哪怕终嘉靖一朝也只有寥寥数人可以得到这种恩荣,那也是莫大的激励和刺激。

“直哥,我去喊他们都来,再带点下酒菜。”

拥有了完全不同的一生的唐顺之,此刻心头浮现出皇帝年轻的面容,只有一腔情绪涌上喉咙和眼底,哽咽着说道:“臣领旨!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这一次,那可是苏州府的河堤、海堤出了问题,这才又派了下来。

辽王府已经不在了,王妃带着还没长大的世子去了京城。

这一次,朱厚熜参加了。

众人心头一震,这个新规矩是不会影响他们了,但是从此将有一道明确的门槛。

他们还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紫禁城里,那次中断的国策会议继续召开了。

就连他们这些有功名却没去做官的人,也不免为之动容。

皇帝好像没有表明态度,但是又好像说了什么。

正四品再加上钦命,万一这家伙效仿当年去广东的张孚敬呢?

“那几位大人究竟是怎么说?”

过不过时,这本应禁荤腥守孝的窝棚前便都是欢声笑语。那王锃显然是个洒脱汉子,并不如何在乎这些礼教条规。

一句话:忠于陛下,生前权位、身后恩名,那都不是事。

远处小塘边隐隐传回声音:“在剥了在剥了!”

“直哥仗义!”那年轻人喜不自胜,“老六,洗剥好了没?”

这位开国功臣、新国公汤和的后人,是陛下登基之后才又重新续封爵位的。现在,皇子安全就由他负责了。

“直哥,过了这个月,你守孝也期满了。”那年轻人期待地看着他,“要不,咱们一起去?咱这附近乡里,一共有六个人一起走,大家伙一贯都是以你为首。听说许家在浙江那边的生意已经很大了,有你在,我们六个不会受欺负。你还识字,懂算账,一定会得重用的,兄弟们也能跟着沾光啊。”

关键问题是,这道门槛将明确卡死南京六部那些品级已经够了的人的希望。南直隶,不是一省,没有总督或者什么布政使。

他身上的麻衣已经很旧了,但一直罩在身上。

于他而言,父母生他养他,在这里守一下孝是人伦应有之义。

“我打听过了,许家船团一共有四条大海船、三条小海船。咱们徽州大船团,一共有十五条大海船、二十七条小海船。如今在浙江宁波各家海商中,皇明记海贸行那些企业不论,民间海商公司,我们徽州排第二了!”

此去往返,岂是一年半载能结束的?陛下当真不担心这皇长子在路上患病什么的吗?

何况此去,按陛下的圣谕,要杨博带着皇长子在黔国公府住上一段时日,至少一年……

“伯爷放心,卑职等知道轻重。”

“夏言任军务会议总参谋,唐顺之任三边总督。有伯安在宣大,宣府、大同仍如旧例,各选任巡抚一员。”

当此时,主人家的管家急匆匆传来了一封信。那主人看完之后目瞪口呆,其他客人连忙问了起来。

年幼的张白圭听着父亲和祖父的谈论,握了握小拳头。

“直哥,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们了。看,昨天跟老六在县城里带了好酒回来,这才来找你啊。”

这国策会议上其余的参策无不心头震动。

“可是您的身子骨……”

在去陕西之前,他要先回京见陛。

此刻,他刚刚踏着上午的阳光从旁边林中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

张文明又羞惭又悲痛。

王锃冷笑了一下:“听说这徽州海贸公司,是好几家合伙的,背后还有宝船监的股。许家有几条船?”

从张镇开始,到张文明和张白圭,人人都披麻戴孝,送葬刚刚离世的张诚。

大明在政务方面,如今就只有两京一十三省。

“直哥,现在想见陛下,也不定便是这一条路。你要是在海上闯出名堂,再去皇明记海贸行做掌柜一路高升,未尝没有机会。”

汪直涌起满腔豪情:“说的也是。自打三年前徽州也清丈田土开始,便是一年一个样。这样的日子也好,到了宁波,才觉得这汪洋大海更合我的脾性!”

徽州多的是山,现在汪直面前却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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