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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笑话!我告诉你,我二黑是有底线的,最特么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个写写画画的书生。”二黑一脸愤怨地说道:“包括大黑,你说他恶不恶心啊?还去写小说,有人看吗?”
陆平强调道:“你错了,大黑现在很投入,而且他很忏悔以前跟你在一起为非作歹的过去。所以他把那些不堪回道的往事,用文字写下来,给人以启迪。”
二黑叫嚣道:“启……启你这个头啊启?告诉你,我二黑天生就是靠拳头吃饭的,打江山得靠拳头。还特么写小说……写你玛个b啊写!写小说,哼,这辈子都不可能写小说的,只有拳头最适合我。你以为我是大黑啊,随便被你灌几句心灵鸡汤,就……”
陆平皱了一下眉头:“你的嘴巴越来越不干净了!”
“看我不顺眼你倒是打啊?跟我打啊!”二黑用起了激将法:“别特么装孙子,光练嘴!”
“好啊,成全你。”陆平缓缓地面对面走来。
二黑一耸眉头,发出警示:“这回别闪,老实打!”
陆平点头:“好!”
“那我还不揍扁你个王八蛋?”二黑瞅准时机,便猛地挥拳刺来。
这回陆平果然没有食言。
说不躲就不躲。
拳至眼前时。
他才看似云淡风轻地抬手挡了一下。
这一挡不要紧,只听咔嚓一声!
什么东西断裂了?
二黑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感到小臂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用不上力了?
“怎么了二黑?哪里不舒服?”陆平问了句。
二黑不容多想,便又用另一只胳膊,施展出一记疯狂的摆拳,朝陆平脑袋上抡了过来。
那或是横扫千军的气势!
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利砖坚石,恐怕也会被打成碎块儿。
便只见。
陆平抬掌而立,硬是顺着二黑摆拳扫荡的方向,给了一个加速度过去。
正所谓物极必反。
咔嚓!
二黑的胳膊骤然停顿了一下后,耷拉了下来。
肩关节开了!
这不是简单的脱臼。
是由于剧烈的震荡和牵引,使得他整个肩关节周围的软骨、喙突、肩峰、关节盂等多个部位产生挤压,变形,甚至是断裂。
至此。
二黑双臂全废。
恐怕就算是及时送医就诊,也很难恢复如初了。
此时二黑便像是一个双臂下垂的黑腥腥,疼痛的神经,迷茫的眼神,惊诧的瞳孔,收敛的怨怒,延伸的失落!
“给过你机会,但是执意不听。”陆平又不失时机地往嘴里塞了一支香烟,说道:“不是说靠拳头打江山吗?你再攥攥试试,看看还能不能先把拳头攥起来再说。”
二黑疼出了一头冷汗,果然也试着攥了几下。
但一攥就疼。
仿佛肌肉和神经也都已经不听使唤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本来还想再等等的,但是你老看不出来我在让着你。”陆平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今天晚上帮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你……你……你怎么这么厉害?不可能,不可能的……”二黑怀疑这是在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
他很想用手掐一掐自己的大腿,或者脸颊。
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但现在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陆平说道:“当时大黑也是跟你一样的怀疑。只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你现在两条胳膊都废了,你还有两条腿呢,要不要也来试试?”
二黑本能地后退了两步,眼睛里已经带出了妥协的神韵:“你……你不是司机,你不是司机!”
陆平强调道:“我是司机啊,而且是个好司机,开车技术一流。但是相信我,就算是你今天全身的骨骼全碎了,我也绝对不会开车送你去医院的。因为,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你……你是神秘人?”人在恐慌状态中,智力会跟着提升一大截。很显然,二黑做到了。
陆平问:“何以见得?”
二黑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你骗我们候少爷说……说的那个‘神秘人’,根本不存在!不不,不是不存在,他……他根本就是你自己!你太可怕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秘人啊,你不是已经识破了吗?”陆平笑说。
二黑感觉自己脑袋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心中掠过一阵惊悚:“骗了,我们都被你的外表给骗了。原来……原来你就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大……大黑……大黑他恐怕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去写小说的吧,他……他是被你逼的?”
陆平摇了摇头:“你错了,我没逼他。不过他在写小说之前,也跟你一样,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过程。没有无端的弃武从文,就算是当年的‘黄河先生’也一样,这背后必定有他的起因和规律。大黑也同样,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他现在确实活的比以前更加充实。”
“你……你又骗人!”二黑一脸痛苦地说道:“人都废了,还怎么充实?”
“精神上!”陆平说道:“精神上的充实,才是真正的充实。当你把自己的拳头和武力都放下,才能找到人生的真谛。”
二黑似懂非懂。
陆平接着说道:“二黑,我知道你的文化素养不如大黑,所以我也不强迫你非要像……”
二黑猛地打断陆平的话,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谁说我不如大黑?谁说的?”
陆平强调道:“但我看你好像对弃武从文不感兴趣。”
二黑道:“我……我从小学习就比大黑好,我作文也比他好,各方面的,都胜过他……”
陆平说道:“但你长的比他黑啊!”
嗯?二黑一脸歇斯底里:“这……这倒是。”
“行了,废话少说。”陆平拍了拍二黑的肩膀,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不再给候世杰助纣为虐充当打手,就像大黑一样,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我就放你走。反之,我会在院子里给你挖个坑,你将会成为一团人肉肥料,滋养这个院子。同时,你二黑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二黑望着身边那树,犹豫,纠结。
“三!”
“二!”
陆平开始倒计时。
“好吧我同意!”二黑眼睛里折射出一阵强烈的求生欲。
陆平挥了挥手:“那你可以走了。”
二黑突然留下了复杂的眼泪,欲言又止后,缓步走到了大门口。
我陆平能否像救赎大黑一样救赎二黑?
陆平望着他失落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但二黑走着走着突然又折返了回来。
陆平问:“还有事?”
二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废掉的两只胳膊,试探地问了句:“写……写小说真能赚到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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