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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围拢上来的贼军顿时止住脚步,最前排还乱哄哄整队做出防御的姿态,却见对手气汹汹的冲刺到眼前,却弃刀举弩,飞快搭射一轮,将参差不齐的牌盾钉的咻咻响,留下一片哀呼痛叫,随即扭头拍马,在一片乱哄哄的怒骂声中扬长而去。
待到力尽再次停歇下来,人马都汗发如雨,特别是跨下的马儿,经过这连番竭力的驱策,早四蹄抽搐无意识的直转了个几个圈子才停下来,呼哧有声的低低嘶鸣,
“我等何去”全承泰一勒马,用一种沙哑晦暗的声音道,
他的面色已然是一种脱力血管暴凸的的苍青,原本整齐的束发,不修边幅的乱糟糟披在肩膀上,那是用一个劈裂的头盔,换取对方一员凶悍而轻敌的别将的代价,让人曾经让人羡慕不已的朱鸟山纹甲满是血帻和尘土结成斑块,肩背上还插着几枚已剪断,却没有工夫处置的箭茬。
他已经勒裂了所有三个扳指,几只手指上胡乱裹的包布,也被磨烂处的血水浸透了,特制的窄银刀上砍的大半是缺口和卷边。只有身后的铁弦弓的握搭处,被反复拨磨的十分银亮。
他身后追随数百骑人马,也好不到那里去,这一阵遭遇,又让小的队伍少了一小半阵容。虽然几经磨练,却这仓促合成的队伍中,依旧还有一些显然在疲累到极点,已经控马不住的一头栽进纷乱的敌阵中,撞的人仰马翻的同时,自己也断绝了生理。
西军大的大败,对大多数人来说,甚至不能确定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身处中军的他们,只知道山南大营和北路大营接连遭到袭击的急报才赶刚送到,就看见无数皮袍毡帽汇成的铁骑奔流,伴随的抛洒如雨的火矢、火把,在偌大的联营里狼奔冢突,燃烧的营防珊寨点亮了半边的天空,城中也冲出无数面黄肌瘦却红着眼睛仿佛人型野兽一般的贼军。
轻率的断后决定不是那么好下的,很快就让大多数人尝到后悔的滋味了。
若不是在后营辎重中,抢到了足够的马,他们大概也那些毅然为掩护中军,而留下来断后的陌刀营的将士一般,淹没在四面八方合围上的贼军人海中。最后见到他们的一眼是越来越小的撕杀圈子,和在地面上已经堆的老高,数倍于他们残尸断体围成的血肉屠场。
然后这只小小的队伍,漫无目的的躲避逃亡和遭遇战,依靠一些游击军的前人,留下来预先的布置,让这只小小学军团没有缩小,反而又在一些混战中相继汇合收陇西军骑卒,迅速膨胀起来,然后是更多的战斗。
“向东”一个更加嘶哑哽咽着嗓子的声音说到,却是趴在另一匹马上,满面憔悴与疲惫的随军观察团的首席参军李萼。
“东面不是贼军的老巢”全承泰控马挤到他身边,冲腰垮中拿出一个扁壶来。
“正是因为贼军的巢穴,才有我们的机会”,他接过水壶,很灌了一口,让辛烈的感觉在身体里燃烧,捏着胸口直咳嗽出眼泪来,他毕竟是个士人出身的,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无眠少歇的奔逃了好几天,比不得那些身体强壮的将士,只能依靠烈酒的刺激,来保持一点清醒的头脑和精神。
看他冠带零落狼狈仿佛风一吹,就几乎要从趴伏的马上掉下来的模样,左右却没有人想笑的意思,反而用一种敬佩的眼神望做他。
这看起来文弱的少年,却有相当坚韧的意志,在马上随大家颠沛辗转奔战几天,磨的裤子趟出血来,却没叫得一声苦过。
当初断后失败后,就是他用多余的战马绑上火把,冲乱的贼军的合围,让大家得以冲出大半人来,又是他建议沿途抛洒军中存粮的争取时间法子,拖阻了大量饥饿的贼军,以较少的代价摆脱了贼军尾随不掉,后来几番遭遇,每每陷入敌围,多依靠他的主意,才逃出升天。可以说,这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已经赢得了足够的尊敬。
“当然,我们不能就这样过去”,他握缰的手已经苍青麻木的,几乎捏不稳这小小的扁壶,晃抖的仿佛要马上丢出去。
但酒粹火烧火撩的刺激,让他稍稍回复过一些精神来,却是把目光放做身后预先藏好的这十几辆粮车,贼军在辎重营疯抢粮食,甚至为之火并时,插上的代表各自归属的几色标旗,数易其手后还没有来得及拔掉拔掉。
“让我们先换行头,再去把”
当然,在他提出这个危险和疯狂的建议的时候,潜意识中,还有自己一点小小的私心,就这么狼狈逃回去并不怎么甘心。只有在危乱时刻,才显中流砥柱的可贵。
创立武学并被引为军中偶像的那位大人,当初也不过是一海外而归,权急被抓差从军的卑微弱身,在兵败战凶的国乱之中,仅仅纠集一群残部,依靠过人的胆气和心计,追随救驾,屡屡破敌,最终乘时而起做出若大的功业来的。
那位岑三边的诗文说的好
所谓“功名只向马上取,才一英雄大丈夫”,只看有没有博这一把的胆气了,不是么,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秘密,可以作为关键时候发挥作用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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