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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里伯爵在门外被拦了下来,而路易则被带了进去。
路易一进入房间,第一眼见到的居然是他的那两个弟弟——普罗旺斯伯爵和阿图瓦伯爵。
他们正乖乖地站在正坐在小圆桌旁椅子上的王太子的身边,但是,他们两人却是神情各有不同。
普罗旺斯伯爵脸上露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阿图瓦伯爵脸上却露着愧疚之色,眼眸下垂,似乎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路易从他们两人脸上明白了被叫来这里的原因。
普罗旺斯伯爵一定是对被击倒一事怀恨在心,所以来告状了。他期待着路易被王太子训斥。阿图瓦伯爵可能是被普罗旺斯伯爵强拉来当证人,说了很多不利于路易的事实所以才有些愧疚。
路易慢慢地走到了小圆桌前,站在王太子和两位弟弟的正对面。
王太子一脸严肃,目光平视。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路易,令路易浑身不舒服。
路易往肚子里吞了口口水,强忍着不适行了一个鞠躬礼。
“你终于来了。”王太子用着深沉的嗓音,语速缓慢地说道,“我找了你快半个小时你才来到,你去了哪里?”
路易实话实说道:“在蓬帕杜夫人……”
“乓”的一声闷响响起。
路易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太子便抬手在小圆桌上拍了一下。
他下手极狠,令圆桌居然不停地抖动了起来。
“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王太子怒斥道,“没有想到你真的不顾性命了。”
他从椅子上窜起,伸手指着路易问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得的是肺结核吗?不知道这种病会传染吗?”
王太子看了看左右,随后一把将左手边的阿图瓦伯爵拉到了右边,接着两只手推着普罗旺斯伯爵和阿图瓦伯爵两人往侧面的隔门走去。
他把路易的两个弟弟推入了另一间房间。
“德·彭特先生……德·彭特先生……”王太子连连喊着他的侍从的名字,直到这位德·彭特先生进来。
“什么事,殿下?”德·彭特先生站在路易身旁,恭敬地问王太子。
“他刚刚去了蓬帕杜夫人那边。”王太子在那道隔门前用手指着路易说道,“带他回自己的房间,再给他找医生,被传染了就不好了。”
“是,殿下。”
“你要看着他,别让他跑去别的地方。”
“是,殿下。”
“下去吧!”
“是。”
王太子神情、语气不像是在装,似乎是真的担心路易被传染。
路易疑惑不解。
难道夫人所中的毒不是他授意他人下的?难道他对这件事一点也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他,那么又会是谁下手的?贵族们应该不可能有这个胆子,而他又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人来。他迷茫了。
王太子虽然离着路易很远,但是路易在走出门的一刹那间,偷偷用余光发现,王太子一直没有走入近在咫尺地隔壁房间,而是目送着他离开。
事情似乎有些诡异了,路易忽然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作祟。
路易在德·彭特先生的带领兼看管下,往他在凡尔赛的房间走去,刚走到一半路程,一个穿着朴素服饰的年轻妇人便叫住了他们。
“您好,”德·彭特先生向那位妇人恭敬地行礼问候,“诺埃莱伯爵夫人!”
“您好,德·彭特先生。”诺埃莱伯爵夫人也回了一个礼,而且她行的礼一板一眼,简直如教科书一般。
她语气冰冰地对德·彭特先生说道:“王后陛下要见贝里公爵殿下。”
王后陛下,名义上的凡尔赛最高贵的女人,但事实上却是一个隐形人。即使路易是她的孙子,也难以感受到她生存于这座宫廷。包括路易在内,恐怕很多人都更习惯将蓬帕杜夫人作为这座宫殿的女主人。
德·彭特先生犯难道:“伯爵夫人,王太子殿下命令我将公爵殿下关到他的房间中,我怕……”
“你有什么可怕的?”诺埃莱伯爵夫人语气生冷地说道,“王后陛下的命令,难道你敢违抗?”
“不敢,不敢!”德·彭特先生急急忙忙连声说着。
“既然不敢,还不把人给我?”诺埃莱伯爵夫人加重语气威胁道。
“可是……可是……”德·彭特先生慌慌张张地犹豫说道,“如果王太子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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