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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祭坛中放置了粗盐碟、清水碗、一大一小两张羊皮纸和羽毛笔、以及一枚用深色物料包裹的便士铜币。
用羽毛笔蘸了墨水,在大羊皮纸上画出了三条总体平滑,但末端卷曲的不规则弧线,作为见证之主“冬风”的见证符,铺于祭坛基底,另一张小羊皮纸则写上了自己名字。
“蓝宝石、绿玻陨石和粗盐的混合矿物。”
琼再从小瓶取出蓝绿相间的水晶颗粒,堆在三个点,最后洒上粗盐,围成一个封闭的三角形。
“嗯?”
在曲线合并的瞬间,范宁的灵知的确发现了祭坛内有极其微弱的异质色彩:粗盐碟是淡紫色的“钥”相,清水碗是暗银色的“荒”相,而那枚用深色物料包裹的硬币,则呈现一种灰白条纹的特殊光影,他不确定这是什么相位。
那盆水则被琼放在祭坛外侧,然后取出一面镜子沉于水底。
“赤杨、月桂叶、鹿舌草的干粉混合物。”
琼又取出一支用铜勺、铁丝和阻燃柄铆合而成的燃烧匙,将香粉移于烛火上方,燃尽成灰。
周围弥漫着草木香和类似范宁前世的中药混合的味道。
“这是乳香精油。”琼将滴管中的液体甩入远端烛台第一根蜡烛。
“嘶——”
雾气蒸腾,带着树脂气息的奇特香味飘出,让人的心神安逸又慵懒。
“我们拜清‘冬风’,午夜失落之神,凄美凋零之神。”
琼甜美的嗓音蹦出几组特殊的音节,节奏重心靠后,似呢喃和果决的交替,并带有较多的塞擦音和边音。
“这是什么语言?”范宁根本听不懂,但心里十分惊讶:“这不是古霍夫曼语,也不像利底亚王国那边的兰格语,或神圣雅努斯王国的雅努斯语。”
他还想了想曾经听过的,一些边境或偏远山区的尼勒鲁人或通古斯人的语言,都不像。
这是第3史的图伦加利亚语?安东老师痴迷于研究古代音乐,对很多古代语言都有研究,范宁偶尔听说过这门语言的大致听感特征。
按照学界对“死语言”的定义,世界上最后一位以图伦加利亚语作为母语的人类,死亡于新历300多年,也就是说这门语言已经死亡600年了。
虽然现在的历史和语言学家们,对其文字释义的研究成果尚算丰富,但大量的读音已经失传,除了极少研究古籍的学者有所涉猎。
这小姑娘,不简单啊
“寒霜之主,慎思之主,迷雾之主。祂永世不言,世人所铭记之一切过往,亦将褪至纯白,索然无味,唯缄默之启示悬置于心。”
“嘶——”第二滴精油被蒸发。
“凝视祂者将如沉船倾覆入海,铭记祂者将谕旨葬至严冬降临,今日拜请祂者次日不应服侍,祀奉于明日者永不祀奉为祂。
琼飞速地念着用图伦加利亚语写成的祷文,并在四根蜡烛中都滴入乳香精油。
祭坛雾气蒸腾。
随后她拿起银钥匙,在燃烧匙内的草木灰烬上摩擦几次后取出。
再持着钥匙入锁处,朝身外侧伸出,围绕舞台的钢琴前半区域,和听众席前排,绕行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圈。
范宁的“灵知”隐约觉得,琼手中的钥匙所划轨迹区间,似乎受到了什么存在的关注。
“秘史千头万绪,不为人知,我仅祈求窥见所指之处,关于诺拉·卡尔的闪烁过往,以束缚和遮蔽为基石,灵感枯竭亦不觉沉重。”
回到祭坛,念完最后一句图伦加利亚语祷文后,她将那张写有自己姓名的羊皮纸,在象征自己的烛火上引燃,丢在粗盐碟中。
在纸张即将燃烧殆尽时,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在封闭的粗盐三角形上抹出了一个缺口,对准了水盆的方向。
琼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圣哉,圣哉,圣哉,见证之主。”
声音温柔得像轻轻安抚枕边之人进入梦乡。
莫名的一阵清冷之风刮过音乐厅。
在范宁的“观察”下,祭坛中三种本来微弱的、静态的相位光影,突然被扬升了起来,以暗银色的“荒”相为主,紫色的“钥”相被另一种相位切割成条纹作为点缀,彼此交错着流向那盆水。
这位妹子真有点东西啊范宁这下真的惊叹了。
从他“看到”的场景来推测,这位神名“冬风”的见证之主,执掌的相位应该是“荒”,和灵隐戒律会的正神“渡鸦”一样。
他看了看琼,除了眼色似乎有点疲惫外,没有什么其他异样,放心了不少。
地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抖动一般,水盆里的水平面开始震动!
琼走到水盆跟前,看向在水的震荡之下,那面沉底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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