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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个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贪婪是商人的宿命,我爹也不例外。两岁那年,爹在中州做生意,娘临盆在即,每日家书不断,行行无别话,只道早还乡。可是爹执意不肯回,说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爹回来的时候,娘已经难产死了。当时爹趴在娘的身边,哭着说,刚赚到的又要花出去了。”
说到此处,又禁不住流泪。
“外公可怜我是个女孩子,就一直带在身边。小时候还不懂,被人欺负,外公总是会为我出头。长大了才明白,就算外公再疼我,在陈家,我终究不过是个外人。侯门深院,钟鸣鼎食,外公一个人又怎能护得我周全?人情冷暖,最后还是要自己学会冷眼看人。别人冷言冷语,我就骂过去。现在倒好,他们不来理我,我也不去央求他们。”
说完娇叹一声,似乎觉得无奈。
“所以,我情愿常常扮个小子到外面去。你知道吗?其实那个富贵赌坊的老板最后认出了我,还是请了人来打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那个赌坊的就是陈听雨的,他带我弟弟过去,就是想骗我弟弟的钱。我弟弟总是如此,可是说了他当面点头背后又和他们混在一起。就连陈听雨背后都如此,可见他们越来越没把我放在眼里了。外公现在又有许多事情要烦,我也不再忍心去打扰他老人家。”
李彦看着曾冰鸿丝丝绝望的眼神,再也忍不住,握着她凝脂般的柔荑,冰凉如雪,感叹道:“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
曾冰鸿听了羞不可抑,粉腮嫣红,就要抽回手,却被李彦握住,挣扎不动。
又听李彦说道:“别急,你听我说完。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万事都可以平心对待。我现在若是对你好言安慰,也不过是一时之安,终究不解长久之患。我现在想说的是我对此事的看法和我认为可行的办法。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你现在忧的不过人情冷暖,求的只是父女天伦。可是你真的有去了解你的父亲吗?作为一个商人,财富就是他的事业。就像你的外公热衷于权力与名誉一样。你外公就没有抛下妻儿去打仗去应酬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外公现在忙的连你都照看不了吗。”
“我可没说”曾冰鸿嘀咕一句。
“也许你爹也没有想到会有那样的结果。至于你爹说刚赚到的又要花出去了,这又何尝不是他一个商人表达自己情感的一种方式呢?你再想想平时你父母感情怎么样,你娘临终之时可有半句怨言?你证我证,心证意证,不彼此坦诚,又怎能去相互了解呢?你现在是把自己关在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角落里,自叹自恋孤芳自赏,结果你的世界就只会在这方寸之间。”
曾冰鸿“啐”了他一口,抽回手,抹掉脸上的泪痕,怨道:“你们男人就会替男人说话。”
这次李彦没有拽紧,其实李彦根本就没想过要占曾冰鸿的便宜。一个人心里脆弱的时候,自然会去寻找一个依靠。李彦想曾冰鸿听进自己说的话,首先便要让她感觉到最直接的关怀,然后她才会认为李彦说的话是为她好。
李彦说了许多话,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点淡淡的咸味,一股桂花香,自语道:“什么茶,味道怪怪的。”
曾冰鸿“啊”的一声,继而掩嘴失笑。
“你又搞什么鬼?给我老实交代。”
曾冰鸿吐了吐舌尖:“说就说嘛,那是我我用来漱口的。”本来曾冰鸿确实有意教训李彦,但经李彦一番开导,早把以前的事情丢开了。
李彦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气的李彦直想掐她的脖子,看见茶杯,抄在手上,想了想又慢慢放下,呻吟一声,哀叹道:“我欠你的啊?”
曾冰鸿笑道:“好了好了,奴婢给老爷捶背了,你就别生气了。”说着真的举起粉拳在李彦身上敲敲打打。
刚挨着身,李彦骨头就酥了,哪里还有半点气在。突然想到什么,问:“陈听雨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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