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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光招收的学员就有几千,为教学服务的训练部、政治部、还有院务部。除了年轻的教员,搞行政的干部也很多。他们的子女跟我们家姊妹的年龄都差不多。
我的这些同学,他们也来自天南地北,有一个叫飞飞的男同学来自上海,穿着花格子衣裳的他尖嘴猴腮,有点像只小猴子,他的口音也跟长相一样的夹舌头,“妈妈的,老上当了,什么前有灞河川后有花果山,原来这么荒凉,小呲喽”。我们从此叫他“小疵喽”。来自北京的同学有好几个,她们都说是被爸爸骗来的。有个叫海生的同学来自大连,成天嫌这里看不见海,没有鱼吃,从此我们就叫他“咸鱼”。
那个年代的我们不知道学而优则仕,秦皇汉武,江山基业全然没有概念,玩劣的像一群小动物。同学之间互相起外号,有一个男同学叫义夫,他爸爸是外语翻译,大家就叫他夫子,因为我的东北口音浓重,他们把我叫那旮嗒。有一个男同学,高大威猛一呼百应,大家都叫他“山大王”。
老师怕我们上课说话,就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同桌,我同桌的男生叫‘南夏’,他跟我同岁却比我高一头,长着特别机灵的眼睛,但却贪玩不爱学习,上课不认真听讲,下课把本子往我这边一推强硬地说“帮我抄作业”。
有一个女同学叫英梅,梳着两只小辫子的她,秀丽的让人喜欢。她聪明利落做事服人,学习也特别棒。英梅的坐位在我后面,他找机会把这个男同学狠狠训了一顿,惧于她的威严这个男同学有所收敛。但我还是力求跟同桌搞好关系,有时老师在课堂上提问,南夏从座位上站起来有点口吃答不上来,我就在底下小声提示他。有一次考试,自拟作文题目,我很快就写完了,看见南夏抓耳挠腮的犯难,写作文是我的强项,我就另拟一个题目迅速帮他也写了一篇,他抄好交上去,老师一点也没发现,我们两个都得了80多分。这以后他不再欺负我了,有时还悄悄的塞给我几块糖吃。后来长大了,这个男同学参军还提了干。
学校当时没有图书室,爱看书的我,哪个同学家有书,我就借着看,英梅的二哥叫英武,跟我三姐是同学,有一天我们一起被邀请去她们家玩儿,才知道他家住单元楼,在沟上的第二个台阶上。她父母都上班去了没在家,这让我少了很多拘束,我和三姐把她家参观了一遍,有一间书房吸引了我,一排整齐的书架,摆满了各种厚薄不一的书籍,我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的故事》,《***之歌》,《西游记》,《卓雅和舒拉的故事》,高尔基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还有《居里夫人》和《爱迪生》等科学书籍。还有一本很厚的《希腊神话》。英梅说这些书都是她哥哥姐姐们买的,她大哥考上了空工院,正在院里读大学,她母亲是卫生处的医生。她大姐叫英巧,也和我七哥他们一样,在纺织城55中上学。看着她家的书我眼睛放光,好像是《一千零一夜》里的阿里巴巴发现了藏宝山洞。这以后就不停的从她家借书。我虽然没有“芝麻开门”的口诀,但英梅每次都不会拒绝我,她的兴趣爱好跟我相投,我们成了最要好的同学和玩伴。
英梅和他二哥也经常到我家来玩儿,他们把我母亲叫大妈,有一次刚好饭熟了,母亲说“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家常便饭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母亲今天做的是高粱米饭。说来也巧学员队有一个东北老家沟帮子的学员,被父亲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休息日他就有时到我家来玩,放假回家他知道母亲想吃高粱米,就带了一些来。
母亲给英梅盛饭时说,“今天这粗米饭,你们城里长大的孩子不知道能吃惯不”,随后母亲又端上来一碗大酱,和一盘小葱,还有生黄瓜。因为有客人母亲又做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英梅二哥英武凑过来一看说,“大妈,这太好了,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拿根小葱蘸点酱就吃开了”,我说“英武哥看来你一点都不外行啊”,英梅也端起碗吃开了,她说“我们家也经常吃这,尤其是我爸也爱吃高粱米,还特别爱吃小葱蘸大酱”。“你们家也是东北人”母亲问?英梅说“我父母亲是东北人,我出生在北京,但生活习惯也随东北,尤其爱吃东北的酸菜馅儿饺子”。母亲说“那好,等冬天我做了酸菜请你们来吃”。
这几年虽然在陕西,但父母亲依然按老家的习惯,每年都要做黄豆酱,和酸菜。即满足了口味,又比吃别的菜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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