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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树人平叛回返,这事儿说起来轻松,但实际上花费的时间,林林总总都算上,也占用了好几个月。
福王被戳穿嘴脸是在五月下旬,正式扯旗和两广那边靖江王响应,分别在六月初和中旬。
朱树人直接进行军事打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从湖广行军南下,大军调度,前后也要占用个把月时间。在两广地区,哪怕是跑马圈地一般把涉及叛乱的州府转一圈,也要个把月,最后回程行军也要一个月。
所以,哪怕朱树人是稍微打了点提前量、提前备战启动南下,最后打完仗也已经是七月下旬,最后回师武昌已经是八月过半。再要把部队重新部署到信阳、襄阳一线前线,那就差不多是八月底了。
毕竟小十万人的部队调动,可不比轻车简从的赶路,日行七八十里都算快了。再加上靖江王叛乱发生在夏天,两广炎热非常,
这一仗军事上难度不大,部队疫病导致的临时减员却不少。回来的部队有数千重病员需要卧床休养逾月,轻症热带病患者也得歇个十天半月才能恢复战斗力。
林林总总算下来,朱树人也只能做到参战部队在八月底全部布防到位、九月份彻底恢复战斗力,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不能算多。
好在,此战也不用调动朱树人过半的兵力,还是有不少部队能轮换修整的。
而内政方面,朱树人从三月底回到自己总督的辖区后,也一直没闲着,始终有趁着崇祯死后这个窗口期,进一步扎实种田、扩大攀科技的范围。
从三月到八月,加上去冬今春的建设,方以智和宋应星等人在武昌也是颇有成果,改良了好几种新武器和生产科技,也算是为即将到来的全面战争做好了准备。
朱树人阵营此前的火炮科技,就已经比较发达了,因为打流贼的战争中,这些大炮也能用上,还能用来攻取坚固城池,所以朱树人从两三年前开始、刚刚坐镇武昌当上巡抚开始,就已经在坚持不懈点火炮科技树了。
朱树人阵营的红夷大炮,基本上是在先彷制同期西方最先进水平(最初是以1633年料罗湾海战郑家水师烧毁俘获的那两艘荷兰盖伦炮舰上的荷兰原版炮为模板)的程度上,换上大冶铁矿、铁厂生产改良后的新式炼铁高炉、预热风炼钢炉所冶炼的优质材料,进行生产。
此后又循序渐进改良,不过再没什么质变,无非吨位射程威力这些指标渐渐略微提升,再就是努力搞出了开炮前预点燃引信的初代开花弹。
最近这十个月里,火炮科技的新进步,主要是体现在开花弹的预点燃引信又有了一定的改良,可靠度进一步提高,减少了哑弹率和炸膛率,其中细节自然是非常艰辛,宋应星都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了,也不知道抓掉了多少头发,朱树人也没空了解其中曲折。
…相比之下,原始引信导致的哑弹率这一指标,在后续研发努力中,还是比较容易降低的。
而炸膛率就比较复杂,因为这个指标跟开炮时的动作快慢、操作是否走形、还有很多复杂的实地战场因素都有关系。
只要火炮使用的还是定时引信,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战场拖延,导致炮弹还没射出去,就直接在炮管子里炸了。
宋应星当初对这个问题久思无果,最后还是思维上更加高屋建瓴的方以智帮他开拓了思路,觉得应该再研发一种发射步骤更加简短、发射流程更不容易被意外打断的简易火炮,来专门适配开花弹。
当然,新炮就算开发出来后,也是允许现有红夷大炮继续使用开花弹的,只是效率和可靠性会略差一些。
而这个思路的最终产物,其实点透了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把早就适用于原始开花弹的老式臼炮,重新改良一下,用新材料铸造,管壁更厚实一些,管径却要粗短,降低膛压。
说白了,就是弄一个大号的重型攻城迫击炮,彻底放弃精度,没法瞄准射击,只能是对着固定目标慢条斯理轰的那种。
相比于已经进步缓慢的火炮科技,朱树人军在火枪科技方面,过去十个月倒是颇有全新的建树——
如前所述,朱树人掌兵以来的四年,早期火枪科技总是专注于霰弹喷子,其后更是把低膛压短射程高射速这几项指标发挥到了极致,先后弄出了纸弹壳/蜡弹壳定装喷子、后装双管喷子、转轮手枪喷子……
之所以当年专注于喷子,也是因为朱树人对自己的敌人定位很了解。他升官掌权的最初三年,就是完全不跟鞑子交手,专杀流贼的。而流贼部队普遍无甲,至少甲胃不够精良,随便一些铅珠铁渣只要够密集,都能打得革左五营张献忠李自成部哭爹喊娘。
所以朱树人前些年就只要追求火枪的火力密度就行,对射程和穿甲率都几乎不考虑。
但是,自从去年冬天以来,朱树人也已经意识到了对手即将出现变化,所以这十个月里,他对喷子科技没有再给任何大额投入,只是顺其自然发展,
而把绝大部分火枪科研经费、资源,都投注到了前装、尾部封闭式的高膛压传统燧发枪上。至于研发的基底,自然还是从传统发射独头弹的鲁密铳和斑鸠铳,进一步改良。
之所以科技树侧重有如此的倾斜,也是因为朱树人了解自己的敌人——即将要面对的,可是凶残的鞑子,而清军绝不是很多小白文里说的那样装备简陋的游牧骑兵,到了崇祯死时,清军的铁札棉甲普及率已经极高,八旗骑兵几乎人人都有重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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