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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彤云轻移款步,走到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胳膊道:“妹妹,此画是师傅据我大晋初年名士张华以历代贤记事迹撰文《女史箴》以为蓝本,呕心沥血三年方画成此画,其意便是在于‘苦口陈箴、庄言警世’。此画师傅的原意便是在这八个字上,刚才你家韩郎所言,深得画意,理解深邃;此画的意义已经超越画作上的颜色、线条、布局等等本身,便如那诗书老庄之说一般,已成绝世经典。”
谢道韫微微颔首,对张彤云的一番总结给予赞许的目光。
韩暮恢复情绪,收拾心情,见顾恺之情意殷殷,便道:“如此,我便先待为保管,待他日再归还先生,或赠与有缘人。”
顾恺之呵呵大笑,几人展开画卷再次细细品味。
从第一段开始,每段自成情节,辅以插题箴文,单论技巧便足以傲视天下。
韩暮边看边赞道:“线条均匀而有节奏,如春蚕吐丝连绵缠绕,循环婉转,均匀优美。”
顾恺之端着云雾茶,边喝边得意的眯眼痴笑。
谢道韫也道:“女史们形态各异、修长婀娜;每款衣裙好似与画中人相配,辅以颜色艳丽的飘带,飘飘欲仙,雍容华贵。这种微染着色,彤云你不如也。”
张彤云撅着嘴道:“师傅不肯教我压箱底的功夫,我有何办法?”
韩暮笑道:“非不教也,是不能耳。”
众人大笑,张彤云红着脸,居然大着胆子在韩暮的胳膊上轻轻一拧,这一拧,便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千万里。
谢道韫看完全画,爱不释手的道:“韩暮啊,若论此画本身,你可否给出一个评语呢?”
韩暮双眉紧锁,看着画卷默然不语,厅上众人皆看着他那张苦思的俊脸,期待着他的评价,连顾恺之也放下茶盅等待着。
韩暮薄唇微启轻轻道:“此画本非我等凡人所能品评,但韫姐有命,我便谬言几句。我观此画中诸多矛盾之处,实在是难以解释。”
顾恺之原本平静的眼睑一动,侧耳细听。
其他诸女都讶异的看着韩暮,惊讶于他居然有贬谪此画之意,一时间众人呼吸停顿,厅中静谧无声。
茫茫造化,两仪既分;散气流形,既陶既甄;在帝庖牺,肇经天人;爱始夫妇,以及君臣;家道以正,王猷有伦。妇德尚柔,含章贞吉;婉女淑慎,正位居室;施衿结离,虔恭中馈;肃慎尔仪,式瞻清懿。樊姬感庄,不食鲜禽;卫女矫恒,耳忘和音;志励义高,而二主易心。玄熊攀槛,冯媛趋进;夫岂无畏,知死不杀。班婕有辞,割欢同辇;夫岂不怀,防微虑远。道罔隆而不杀,物无盛而不衰;日中则昃,月满则微;崇犹尘积,替若骇机。人咸知修其容,莫知饰其性;性之不猸,或愆礼正;斧之藻之,克念作圣。出其言善,千里应之,苟违斯义,同衾以疑。夫方如微,荣辱由兹,忽谓玄漠,灵鉴无象;勿谓幽昧,神听无响;无矜尔荣,天道恶盈;无恃尔贵,隆隆者坠;鉴于小星,戒彼攸遂,比心螽斯,则繁尔类。欢不可以渎,宠不可以专;专实生慢,爱极则迁,致盈必损,理有固然。美者自美,翻以取尤,治容求好,君子所仇,结恩而绝,实此之由。故曰翼翼矜矜,福所以兴;静恭自思,荣显所期。女史司箴,敢告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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