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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楚安”这个名字,孟涛也印象颇深,这缘于十八年前两人酒后的一段对话——
当时,楚戈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笑道:“我和小燕商量好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女孩就叫楚平,男孩就叫楚安。”
“平……安?”孟涛愣了愣,当即大笑:“楚哥,你纵横江湖几十年,何等潇洒?怎么现在念念不忘的,就是‘平安’二字呢?还是取个龙啊凤啊之类的名字吧,就像你那个戈字一样,大气!”
“小孟,你还没成家。等你像我一样有了牵挂,你就会明白,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至于别的,都是虚的!”楚戈欲言又止,最后长叹道,“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来,干了!”
这顿送别宴之后,楚戈就去了镁国,一去不复返。他关于“平安”二字的说法,竟一语成谶。
此后数月,丁燕寒于分娩前忽然失踪,再之后,孟涛听说她也去了镁国,从此再无音信。
关于“楚平”或“楚安”的下落,从此就成了孟涛的一块心病。没想到十八年后,他竟在青龙村见到了故人留下的信物,也明白了之前见过的林半就是楚戈的儿子,难怪自己看到林半的第一眼时,会有些恍惚和眼熟……
孟涛捧着那些东西左思右想,终于想通了丁燕寒要把儿子送养的前因后果。他百感交集,一时间热泪盈眶,唏嘘不已。
孟涛的反常表现,让沈玉妍和莫羽瑞大吃一惊,于是赶紧询问起来。
孟涛当时也没多说,只说林半是故人之子,务必请他们关照一番。这个案子,只查真相,务必不能伤害林半,也不要让林半加入国安。
孟涛是下了决心,要成全楚戈和丁燕寒的心愿,不让林半再为国安卖命。
这件大案是国安部指令彻查的,瞒是瞒不下来的。好在根据孟涛的判断,牧云的法系异能应该远超于林半,所以牧云才是灵气事件的主角,也是国安部真正要招揽的对象,而林半充其量只是知情者或帮凶而已。只要查清真相,把牧云交出去,林半就可以置身事外,用不着为这件案子负责,以及为国安卖命。
沈玉妍回到飞沙县城之后,林半向她借了录音笔,录下了张尔阳的一些罪证,并要求沈玉妍帮他处理录音。沈玉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和孟涛商量好,要趁林半单身一人时,在饮料中下点迷药,把他迷倒,然后由莫羽瑞搜索他的记忆,查出空头山灵气事件的真相,以及牧云的真实身份,然后再赶去沙州市对付牧云……
为防万一,沈玉妍还在小刀上抹上了这种高度浓缩的高效迷药,以便在林半不肯喝饮料时,强行动手。
这种迷药发作极快,只要割破一点血管,十秒钟便能令人倒地昏迷。而如果是割破颈部或头部的小血管,三秒钟内就能见效……林半听到这里,这才明白,沈玉妍刚才并没有说谎,她划向自己脖子的那一刀,就是打的迷倒自己的主意。
沈玉妍是用蜂鸟基因改造过身体的体系异能者,对自己的速度和力量有充分的自信。在近身搏斗时,体系异能者也是法系异能者的噩梦,所以孟涛也很放心,他和莫羽瑞一直守在楼下,准备等沈玉妍迷倒林半之后,再进屋去验收成果。
没料到一个多小时后,屋内却忽然传出了沈玉妍的求救口哨声。
一道铁门自然难不倒孟涛和莫羽瑞,就算林半用枪指着他们,孟涛也并不担心,暗中用法术把消声器的管子给稍稍变形了,让子弹打不出来。
之后,莫羽瑞就和林半交战起来,想按照事先设计的第二套方案,用拉扯灵魂的方法把林半弄昏过去。
孟涛从沈玉妍口中得知林半又是体系异能者的时候,就已经很吃惊了。在看到莫羽瑞惨败之后,就更是无比震惊。而且在他想用闪电打昏林半、救下莫羽瑞时,又赫然发现林半用出了一面神奇的盾牌,竟把他的闪电反射了回来……
这时孟涛终于明白,原来林半是万中无一的三系全能天才。
这种天才是国安部梦寐以求的——体系、灵系、法系互有优劣,各有短长,但相互结合起来,就能取长补短,这也是国安喜欢从三系中各挑一名高手组成行动小组的原因。而如果是三系全能天才,稍加培训,就能发挥出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而且这种天才,最适合扮猪吃虎,即以稍弱的某系异能示之于众,暗中却用其他系的异能偷袭对方,是秘密行动的绝妙大杀器……
有了这种认识,孟涛终于改变了原来的想法,觉得不应该让林半这个三系全能天才明珠投暗,应该把他发掘出来,好好培养一番,提高他的能力,让他成为一名能超越他父亲的顶尖高手。因此,孟涛这才劝说起林半加入朱雀……
只是孟涛原本是再三叮嘱,绝对不能对林半透露当年的真相。这是因为他考虑到林半一旦得知父母的真相后,很可能会对国安抱有敌意,而且很可能不管不顾,前往镁国寻找父母,给他惹来杀身之祸。没想到莫羽瑞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为了保住性命和沈玉妍,就吐露了“楚安”二字,最终被林半逼问出了真相。
关于沈玉妍用塑胶封口袋装的两条内裤,孟涛也给出了解释。称国安部当晚在空头山提取了翡翠碎石等物证,并密封在玻璃容器中,准备在找到那些嫌疑人后,用嗅觉特别灵敏的警犬去对比气味,以便闻出真正的元凶。沈玉妍偷走这两条内裤,就是想提取林半和牧云身体上的气味,用于气味对比和取证。
另外,对于林半询问的“沈玉妍是否是同性恋”的问题,孟涛苦笑着说他也不知道,但沈玉妍厌恶男人是真的,据说与她的身世有关,至于具体详情,孟涛就不清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半听后恍然大悟,看向孟涛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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