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出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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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也不知道这篮球是谁的,可是这间寝室里面,就只有我和郭静打篮球。其他俩人一个是软妹子,一个是文静的淑女,篮球在手里能拍十下不跑,都算是女中豪杰了。
我随口就说道:“我的篮球,我涂的番茄酱。”
虽然都认了,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凭什么老子要认这些怂事儿?不过心里挣扎归挣扎,我手里头有桃木剑,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害怕恶鬼了。
只要我一会儿,悄没声的,给它来一剑。
事儿就解决了!
“你往上面涂番茄酱干什么啊?”郭静已经被我说的话动摇了,她慢慢的从床上一下来,双脚终于踩在了地上。
我一咬牙,把事儿全都认了,“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不成啊,那天吃薯条剩下来的。也不知道往哪儿搁,就让我给抹上面了。瞧你那熊样儿!”
郭静一听真是我干的,气的直咬下嘴唇,“顾星,你太坏了也。你要再这样使坏,我就不跟你住了,我上隔壁寝室去。”
“出门左拐不送。”夏兰十分不给面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下郭静被我和夏兰同时挤兑,脸色涨红,根本找不到台阶下台,只能和王金花诉苦,“金花,你看看她们两个,就知道欺负我。”
我和王金花是过命的交情,她在天井里还是我救的呢。
金花虽然胆子小,可还是向着我,“那……那你也不该踩脏了我的床褥,我搬进来的时候,才洗过的呢。”
她小声的说着,就怕说大声了还会得罪郭静,说着说着就低了头了。
“多大点事儿啊,就吵成这样,本大王做的错事,自己承担。这篮球,我拿出去扔了算了,绝对不在碍你们眼,而且结婚决不收你们礼金。这个够意思吧?”我想易凌轩也不会在意那点礼金,现在要礼金都是要800以上。
大家手头都不富裕,可能会给个200,但也是父母的血汗钱。
郭静一下就不生我气了,搂着我就说道:“顾大王,就知道你最好,我负责洗褥子。不过要等明天,今儿太晚了,床脏了我就和金花凑合一晚呗。”
“这不就乖了?”我扫了一眼郭静。
挣开她的手臂,拾起那篮球,打算把它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
刚一捡来,我这脑门上就起冷汗了。
经不住就是后悔,实在是太冲动太鲁莽,才会没有试探就把篮球给抱起来了。不过谁让我傻大胆呢,这时候,也不是特别紧张。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桃木剑,打算狠狠的刺进篮球。
可是那篮球根本就不是我想象的那回事儿,它底部居然是被剪开的,我这么一拿起来。很重还是实心的,里面圆溜溜的东西就掉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大爷!
还真是颗人头,这人头上面都腐烂,爬满了蛆虫。
吓得我差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手里头还抱着这颗篮球的破皮囊。紧张之下,反倒不是把它丢开,而是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在人头落地的一瞬间,王金花的七窍中,便血崩流血不止啊。
太特么诡异了吧?
这篮球刚出来时,王金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有看出来这颗篮球里面有一颗头颅。当里面的头颅从篮球的破洞当中掉出来的时候,身体的反应才后知后觉的,让她眼耳口鼻当中都蹦出了血液。
没人尖叫了,寝室里是一片的死寂啊。
头颅在地上弹跳了一下,就这么弹到了夏兰的脚边,她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凝固了。双目死死的就盯着那颗头颅,头颅的眼睛是紧紧的闭上的。
大半张脸都腐烂的辨认不清了,肮脏的液体和血水顺着它滚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大家好像都屏住了呼吸,寝室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停了。
突然,那颗人头的眼睛睁开了。
它幽幽的看着夏兰,张开了嘴巴,“终于又看见你了,那一个晚上你过的是不是十分的**呢?我可是材大器粗之鬼呢,任何女子只要享受了,必定会欲仙欲死。”
这他妈的说的是什么鬼话,我一听这鬼开口,就知道是个淫荡无耻的色鬼。
皱了眉头,随手就把篮球皮儿扔在了地上。
夏兰看到那颗头,脸上猛然一惊,立刻就大喊出来了:“是你,我认识你。你就是那天晚上那个男的,金花说……说你……”
“说我是天井里的那具尸骨对不对?夏兰,只有你对我好,我女朋友却杀了我,把我埋在那里。”这颗头估计有跟风的怪毛病,也学着王金花一样眼耳口鼻七个不同的孔洞中,都崩出了血涌。
血液从它的脸上滚下来,又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迹。
它的唇亲吻了夏兰的脚踝,有一种十分变态的享受的表情,闭着眼睛说道:“下面好冷,你下来陪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啊……不要……我不要死!”夏兰一脚就把那头给踹开了,她虽然很害怕,可毕竟是咱北方大妞,不至于和郭静一样跳床上去。
这头冷不丁,就被踹到我这边儿了。
我手里刚好准备了桃木剑,准备让这鬼玩意,狠狠的吃一计。
结果,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还有一个男子十分清朗沉稳的声音,“贫道捉鬼到此,还请四位善信开门行个方便。”
男人?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下意识的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真是没了天理了,大晚上的咱们宿舍楼里竟然有男人出现。
虽然才想起来他的说的话,他说他是道士。
应该是易凌轩请来清理楼内不干净东西的道士,他应该是过来清理那天晚上睡了夏兰的那个男鬼。
真没想到,那个男鬼就是天井里埋下的尸骨。
宿舍里的人全都在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是没人愿意主动去给这个道士先生开门,也只好让本大王上了。
谁让那几个小娘们的胆子,就跟老鼠屎一样大。
我走到了寝室的门口开门,门外站在站了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怎么也不像是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道士。
这个长相有点像是大蜥蜴的脸,还是偏黑色的皮肤。
怎么着也跟刚刚发出来的那么俊朗的声音,严重的不符合。
不过这家伙身材瘦小,的确穿着一身的道袍,只是道袍又脏又旧,破破烂烂的就好像刚从天桥下下班的花子。
身上还有一股泥土的腥臭味,让我有点搞不明白。
我看着他,“您是道士。”
“我……我是道士……来抓鬼!”这家伙话都说不清楚,讲话的声音就跟那老蛤蟆似的,看到我手里的桃木剑,瞳孔还是一缩。
像是害怕的样子,而且声音可不像在门外那般清朗动听。
我越看越古怪,但是没有戳破,指了指房间里的那颗脑袋,“道长,您是在找那颗脑袋对吗?”
“对对对……太对了,我就就是找那个。”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咬字还不十分清晰,根本听不出来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他说完进来就把那头给抱住了,我也没阻止他。
有人要把这恶心的头弄走,我还求之不得呢,更不可能说阻止。
就见他煞有介事的往人头上贴了一张的黄色符箓,符箓沾到那颗人头,还染上了鲜血一样的痕迹。
缓缓的人头就闭上了眼睛,看起来还挺灵的。
道人解决完这些,还鞠了个躬说道:“多谢四位善信配合,我们后会有期,好不好?在下告辞了!”
这倒是看起来古里古怪的,只要我多看一眼,他脸上就会露出胆怯的一面。
就在我好奇的注视之下,搂着这颗人头,撒开丫子就跑路了。
我还在门口目送了他一会儿,就见到他跑路的姿势十分的古怪,就好像找不到平衡感的鸭子。
到了黑暗中的时候,道袍下面好像还拖了一根长长的绿色的东西。
怎么看怎么像是四脚蛇的尾巴!
难道是我眼花了?
王金花也到了门口,探头去看走廊的尽头,我就问她:“咱这楼里捉鬼的道士,怎么长这个德行啊?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学姐,他不是白天捉鬼的那一位,那位道士真的很帅。”王金花的眼睛开始冒光了,好像是很崇拜那个道士一样。
不是白天哪一个?
我擦。
我大叫一声:“喂,你怎么不早说,人头现在让他给拿跑了。”
不,与其说拿跑了,不如说是被救走了!
“那……那要不要追他回来……”王金花似乎也发现事情不对劲儿了,居然问我要不要去把那个四脚蛇道士抓回来。
先不说那道士可能死妖怪变得,就说他手里的头,那就已经够恐怖的。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连连冲她摇头,“得了吧,我可不敢追上去,要是那妖怪变得道士把我吃了怎么办。”
我就是开个玩笑,王金花好似很认真一样,说道:“那道也是。”
这个妹子成天脑子里不知道转悠的是什么,刚才发现这个道士眼生,也不提醒一下我们。生生就让他把这个脑袋拿走了,也不知道拿去干什么。
万一是拿去祸害人,可怎么办啊?
不过这件事儿,到了现在就算过去了,房间里还是一股子阴气森森的。
地上的血腥味儿还没有散去,那些血液并不是我们的幻觉,是实打实存在地上了。我在想那头是不是,也是真的头呢?
当时在天井里却是发现了一副骷髅,但最怕的就是骷髅没有脑袋。
那这颗脑袋说不定,就是保留下来的死者腐烂的人头。
不过我又不是刑侦专家,这些都跟我没干系,我见夏兰和郭静都吓了个够呛。寝室里没人说话,就默默的拿起拖把和墩布拖地。
先把那些血液都弄干净,王金花就在一旁帮我。
郭静突然说了一句,“大王,你刚才不是说是番茄酱么,为什么都是腐烂的味道。你……你就知道骗人!”
妈的。
老子把这破事扛了,你居然还怪老子骗人。
这小娘们……
“番茄酱过期了不行吗?早点睡了吧你,明儿给我早起,洗人家金花的褥子去。”我蹲在地上凝视了一眼地上的血水,忽然有了一种潜意识。
那就是刚刚碰过血的拖把,以及墩布,包括地上的面盆都需要丢掉。
这地板上的血迹,都渗透到了瓷砖的缝隙中了,应该会对这间房间产生影响。虽然我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但是还是觉得需要让那个正牌的阴阳先生看看。
谁知道郭静那小娘们,憋了半天一下又把我的思路打断了,“大王,其实我想谢谢你的,要不是你胆子大。我们三个都要吓死了的……”
原来是要谢谢我,还来了个欲扬先抑。
“这有什么,郭静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对不对?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睡一觉,把今天的事情都忘记掉。”我并没有抬头看郭静,只是低头盯着面盆里的血水。
血水倒影的不是我的影子,而是一个打篮球的男孩的影子。还有无数个打雷的下雨的夜里,他被人一刀杀死,奋力反抗的一幕。
那种濒死的嚎叫和绝望,让人都有了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我好不容易才从这里面抽离出来,端着面盆去把里面的水都倒了,还把刚才用过的东西都扔了。
整个过程里,金花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做完了这些事,身上热出了汗,刚好拿了卸妆水去把脸上的妆卸。
金花还跟着我进盥洗室,不过小女生们,就喜欢凑一块聊天。
于是我问她:“金花,你不睡觉吗?”
“我……我跟着你,是想告诉你,你的侧脸上好像有东西。”她紧张的抬头瞥了我一眼,又低头不敢看。
我摸了摸侧脸,“有什么?肥肉褶子?”
“不是……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并不清晰,你能低下头吗?”金花比我矮了有小半个的头,视线没法和我的脸平行。
我只能把头低下去,把脸凑到她眼前。
金花看了一眼,眼里只流下了一滴有些发红的眼泪,人还退后了半步,“好似……是一张女人的脸。”
我大大咧咧,“什么女人的脸啊,长在小爷我脸上,还能是妖怪的脸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金花好像发现了自己语言表述,无法表述出她要表达的意思,有些着急了。
小脸红扑扑的,焦急的看着我。
我看她如此认真地样子,也不打断她,静静的等着她整理措辞。
她伸出手摁了一下我的侧脸,好像找到了语言来形容,自己看到的东西,“是长在脸颊上,还有眉骨上的,一张若隐若现的小巧的人脸!”
侧脸被她摸到的地方,确实存在刺麻的感觉,那种感觉只是有短暂的不适应。但是并没有十分的难受,就是有细微的感觉而已。
碰!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的就是一撞,把我都给撞懵逼了。
为什么我脸上王金花能看见一张女人的脸在上面呢?
难道我被女人给附身了?
我扶着盥洗室水槽上的瓷砖,听着水哗哗流淌着,动作迟缓的往手里压入卸妆油。心想着,拉倒吧,我和易凌轩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他都没发现我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那就说明我应该没什么事。
难道是进宿舍楼以后发生的事?
算了,先洗脸吧。
我刚想将卸妆油往脸上抹,王金花吸了吸鼻子,说道:“学姐,你把手放下,让我问问你脸上粉底的味道。好奇怪,好香,好似动物油脂的味道。你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吗?”
“牌子?”我回忆了一下珍妮给我化妆的化妆箱,说道,“好像是一个银色的盒子吧,上面还有一个欧美女人复古的油画。跟……跟那个蒙娜丽莎的微笑差不多的样子……”
“那是中欧时期的喜欢用的风格吧,你去的那家婚纱店还挺复古的。”金花眯了眯眼睛,细细的闻我的侧脸,让我觉得古怪。
我自己也摸了一把,这一次不摸不要紧。
一摸我特娘的就吓了一跳了,我竟然听到了女人的哭声,那种声音凄厉无比。吓得我连忙涂了卸妆油,干净把脸上的那些脂粉全都卸掉。
这下整张脸就干净清爽起来了,每一个毛孔都好像在自由呼吸。
女人的哭声,也顺着流水,掉进了水槽里。
卧槽!
真的是脸上这化妆品有问题!
我把我感受到的这些,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了王金花。
她犹豫了一下,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你照照看。”
“恩……卸妆了以后,是不是正常了?”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下愣住了,这才是真实的我。
被珍妮化过妆容的我,我自己都不认识了,就好像一只铁制品镀了金。
我猛然间就发现,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珍妮到底往我脸上涂了什么东西,居然有那么大的怨气。
还能把人不经意间,雕琢的很美。
金花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学姐,现在……现在化妆品,一般都是用的植物油。我的鼻子不会出错的,你的是动物油脂。会不会是……”
“猪油,一定是猪油!”我心里已经想到人油,或者尸体油了。
可是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怎么能接受呢?
金花见到我感到害怕,也不火上浇油了,就说道:“也许是我刚才看花眼了也说不定,学姐你的脸上现在很干净,没事的。”
她不往那方面去提,可是我自己却杠上了。
现在我的脸确实很干净,那是因为脸上的那层粉和底妆都被我用卸妆油给卸掉了,这难道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中欧风格!”我本来就是半个文盲,要不是刚才王金花提到过那个化妆的粉盒是中欧风格的,我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这俩字,“金花,我记得我看过一部电影儿,说什么中欧的贵族,喜欢往脸上涂人油保养是不是?”
王金花脸色煞白,“好像听过。”
“什么好像听过我,我记得就是一什么查理,还是威廉的国王。往脸上一抹,还得用处女的油炼制,反正用过之后返老还童了是不?”我努力回忆着那部拉洋片的内容,可是真的是太早以前看的。
影片具体讲什么,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能硬拉着王金花,扯闲篇。
金花被我吓得,都快要哭了,“学姐,你到底上哪儿画的妆,这么恐怖。下次……下次最好不要去了……”
那个工作室,以后就是倒贴我一百万,我也不去了。
尤其是那个老娘们杰森,妖里妖气的,干了坏事还带要挟人的。
虽然不确定脸上的是不是人油,不过我回去到了床上,怎么想怎么就觉得恶心。一直熬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着的。
第二天醒过来,那已经是到了中午。
还好是周末的早晨,寝室里其他人也都在呼呼大睡。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枕边的牌位,心里头还在想,我要是脸上有人油。易凌轩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应该能看出来的。
这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又迷上眼睛睡着了。
谁知道还没五分钟,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下铺的金花去开门了,我把脑袋凑下去了,门口站着张燕,“你们快收拾收拾,穿衣服。那个……那个道士先生他想看看你们的房间,得快些,他就在拐角等着你们穿好衣服。”
我想,这个道士,多半是被渗入砖缝中的血水吸引来的吧?
我还没去找他,他就来找我们了,还省的我们麻烦。
“是吗?让他直接进来吧,反正也不是没穿衣服,不就是没洗漱么。”夏兰大大咧咧的就起床,看到门外还有好多围观的。
顺手就抓起桌上的请帖,挨个的发过去,“来来来……我们顾大王结婚,没钱的就来捧个人场,有钱的多准备点份子钱。”
郭静和王金花,却一下醒了,忙不迭的冲去盥洗室梳洗。
等她们两个都梳洗完毕了,打扮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张燕才去把道士请进门。那道士刚走进来,就是一副帅哥的样子。
鹅蛋脸,耳朵上有耳钉。
星眸清澈,柳叶细眉,寸板头十分干净利落。
身上是黑色的修身道袍,道袍并不宽大,腰肢一束就跟那水蛇差不多。身高一米七多,属于比较高挑的,但是偏瘦并不高大。
可是张口虽然十分中性,可仔细听着还是有一种女人的调子在里面,“昨天晚上这件房间里,有没有发生古怪的事情?”
原来是个爱打扮成男孩子的小娘们,亏得王金花和郭静还被迷成那样儿了。
“有!当然有,昨天晚上从床底下弹出一只篮球。”夏兰坐在床头剪指甲,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可脸色却是煞白的。
手指头都在哆嗦,可愣是没露出害怕的样子。她平时好面子,肯定不会流露出害怕的一面。
年轻帅气的道士走进了我们这间卧室,拿这罗盘转了一圈,轻轻的笑了笑,“多了一颗篮球算是什么古怪的事情么?除非这个篮球它自己会飞。”
罗盘居然指着我的位置,她便看向了我的位置,眼底里多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那表情古古怪怪的,好似我就是妖怪变得一样,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这指针有毛病啊,指着老子干什么?
不会是能探测出我身上有阴胎,或者有苗蛊的事情吧?
我皱了眉头,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个位置,“搞什么鬼,你这指针干嘛指着我?”
再去看那只罗盘,松了一口气。
它的指针所指的位置一直没变,还是我床位那个方向。
那道士,啊呸!是道姑!
道姑看到我移动的方向,笑了笑,“我这罗盘是多功能罗盘,上能探鬼,下能寻生死门。刚才它指的方向,是你们宿舍里的生门,并不是指着你。”
生门死门这种东西,我是完全听不懂的。
我就是看电视剧里头,和八卦有关的那些东西,好似是有和生死门有关的东西。
“哇,顾大王运气好好啊,床位刚好在生门上。”
“就是啊,这样晚上睡觉就不用怕了……”
……
寝室里面外面,围观的那些女生们,估计也是和我一样,半斤八两的货色,懂个屁的生死门。
听说我和下铺的夏兰是睡在生门上的,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道姑在寝室里兜了两圈之后,也说道:“生门是能躲避灾祸的地方,如果你们再遇到古怪的事情,可以躲在这处的生门里。”
可我偏偏不觉得我睡的地方是生门,倘若我睡得地方是生门,那么我被婴灵纠缠的时候,为什么生门没救我一命。
要不是易凌轩及时赶到,我就被那只婴灵活吃了。
这个道姑说完,又灵活的蹲在一处地方,伸手摸了摸昨天被鲜血染过的砖缝,“昨天,那颗头就是掉在这里吧?谁能跟我说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像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本大王以前最喜欢干了。
不过现在经历的事情多了,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枪打出头鸟,我闭上嘴没说话。就算她主动问我,我也得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砍头去尾,取了中间还得削点内容。
剩下一下正常的内容跟她讲,不然说出去,飞被人当成神经病不可。
郭静见到“帅哥”之后,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倒豆子一样的说出来,而且渲染的有些夸张。
说那篮球整个儿都是血,我抱起来拿在手里的时候,也沾了满手血。
然后,就从球里掉出一人头来。
那人头不仅仅是流着血,还会说人话,郭静也不知道脑子长哪儿了。她居然嘴巴一张,将人头羞辱夏兰的话一五一十的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儿说出来了。
夏兰的整张脸,那霎时间就变得比屎还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夏兰,郭静还一脸的无辜,就跟个傻白甜没什么两样。
“难道说你曾经跟……跟男鬼,在宿舍楼里有过夫妻之实?如果没有做过,它是不可能这样缠着你的。”道姑的道袍下面,是一条中性的土黄色格子西裤。
手就这么穿进道袍的开叉里,插进了西裤口袋,星眸灼灼的看着夏兰。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纷纷猜测,夏兰那天光着出现在楼道的事情。
就和她与鬼物,行苟且之事有关。
夏兰整个人都僵冷的原地,可以看出来,她是分的痛苦和挣扎。此时此刻,真是人言可畏,有苦说不出,有泪流不得。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欺负老子身边的人,“聊什么呢,跟鬼有关的人是我,郭静搞错了。那鬼是来找老子的,你们屁都不懂,瞎比比什么?”
“是来找你的?”道姑吃了一惊,忽然对我充满诱惑的笑了笑,手指头挠了挠我的下巴,“你不是易夫人吗?别忘了,我可是易医生请来的。”
我一脸惊讶,“忘了告诉你吗?我红杏出墙了,我就是跟昨晚上的鬼有一腿,你想怎么着吧。况且这世界上,有鬼没鬼,需不要你这种道士还不一定吧。”
这番话可谓是尽得宋春华女士的真传,入木三分,毒舌的让人想咬舌自尽。
“好好,当我说错话了,夏兰是吗?夏同学,对不起了,不过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她伸出手来,在罗盘上稍微转动了一副表盘,“我想问问你们,发现了那颗头以后,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罗盘上的指针在转动了几下,居然没有固定在某个位置。
而是好似坏掉了一样,拼命的在旋转着,指针也好像运行到了一个临界点,随时都要从罗盘上散架飞出来一样。
细细一看,角落里是那只清朝鬼在狠狠的坏笑着。
不过角落光线太暗,也只是看到清朝鬼的一个轮廓。这么看着确实有些吓人,就好像看恐怖片里的场景一样。
女道姑好似还没有阴阳眼,用手遮了一下额头上的阳火命灯,才看见了允礼。她看到允礼有些讶异,还有一些忌惮的表情,也不把他揪出来。
那个样子全然当做看不见的样子,顺手就又把表盘调了。
看起来,人还是欺软怕硬的主。
就算是道士也是一样,她死咬着夏兰遇到的这件事不放,多半就是觉得夏兰只是普通人,软弱可欺。
至于夏兰的名声如何,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头自己消失了,应该是幻觉。”我眯着眼睛定了一会儿表盘,决定在周围这些围观的女生面前撒谎。
一个女人等于是一百头鸭子,门口站了十几个不相干的,等于是有上千头的鸭子。
这时传出去,谁知道会出现多少个版本?
郭静见到我撒谎,脸色有些煞白,她好像对这个道姑很有好感,特别想在人家面前说实话。
被我瞪了一眼,脖子一缩怕是不敢胡乱在说话了。
道姑看了看地面砖缝中的血迹,“如果是幻觉,那这些血为什么还在?”
“头……头是真的!”王金花突然插嘴了,她偷偷摸摸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鼓起勇气说道,“我……觉得这是一桩谋杀,应该报警,不应该找……找道士来。昨天那头,我们刚想丢掉,就被……被一个道士拿跑了。”
夏兰冷不防也补刀了一句,“都是道士,两个人说不定是一伙的,团伙作案。分工杀人,销毁证据!”
这话说得,全场安静,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我也觉得似乎玩的太狠了,这道姑是来帮我们的,这种脏水泼到人家身上,这也太不厚道了。
万一以后还有事,要用到她。
到时候还怎么开口?
那假小子道姑脸上都僵成水泥了,从额头到下巴,都好像要裂开缝了。
估计她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恩将仇报的人了。
我见到情况到了这份上,又是因为我维护夏兰而起的,只能尽一切可能先打圆场:“看来是得报警,走廊上不是有监控吗?调出来看看得了,仅凭猜测是不客观的。道长您也辛苦了,我送您下楼。”
女人这种动物,她就是有好奇心罢了。
可是一旦和杀人案扯一块,那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送这道姑下去的时候,只有王金花陪在我身边,其他女生是一个没敢靠近。深怕自己的脑袋,也被砍下来装进篮球里。
我先跟她道歉,“对不住您,为了保全我室友的名声,不得不拿您开刀。您辛苦捉鬼,都没谢您,还给您惹麻烦。”
“你……要不是看在易医生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假小子道姑被我的气了个半死,却拿我没办法,她蓦地冷笑了一下。“不过他对你可真上心,你原本是睡在死门上的,硬生生给你转成生门。”
“你是说我的床位,原来是个死门对不对?”我经假小子道姑这么一说,脑子里无数个念头突然就串成了一条线。
之所以我睡的地方,是令人羡慕的生门,居然是易凌轩的杰作。
道姑很是赞扬他的水平,“可不是,除了他,谁有这本事啊?”
“之前我被一只婴灵缠住,差点被吃,他来救我之后。那婴灵就再也没来,您说是不是因为那时候他把生死门给调换了位置?”我把自己发现的线索得出的答案,这么一说。
“你这个易夫人也没白当,也不是个纯傻子,你觉得是就是呗。”那道姑竟然鼓起掌来了,“对了,昨晚上那头哪去了?是真头吧?观察那头留下的血迹,应该已经变成飞头蛮了,得小心点……”
飞头蛮这东西我清楚,就是死人脑袋成精。
紧紧凭借一颗头,到处害人的,就叫做飞头蛮。
“那头真被人拿跑了,我们没骗你。”我把昨儿遇到那拿跑了飞头蛮的壁虎道人的外貌,还有言行举止,给这个假小子道姑一说。
她眯了眯眼睛,“壁虎道人?我怎么没听过长这样的鬼怪,还能伪装成道士,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那您就当我眼花了呗,这飞头蛮还没抓到,要在出来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脸皮该薄的时候也很薄,厚的时候却赛过城墙,腆着脸就要她将来不能见死不救。
至于壁虎道人的事,本来就不是好事,刨根问底显然是没好处的事情。
当做自己眼花,装一回糊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要是有事,救肯定是要救的,毕竟你是易医生交代过了。只是……他救死扶伤无数,怎么就看上你这样的。真是气死我了……”那小美女被气的半死,不过她懊恼了一会儿。
被我给三言两语,又给哄好了。
说的无非就是易凌轩和她关系匪浅,我为了救夏兰虽然委屈她了,可是将来要是有机会一定请她吃饭。
又给她派了张喜帖,诚意邀请她来婚礼。
亏得这道姑和易凌轩关系匪浅,不然真的因为这事,要恼了我们寝室的这帮人。临走前看我认错的态度良好,顺手还送我三张平安符,让我留着保平安用。
走到了楼底下,道姑看了一眼天井的位置,又说道:“壁虎道人的事,我还得问问师父,师父见多识广,看看她听过没有。不能全当是看错……”
“你都能这样了,你师父也一定是经世奇才。如果世界上,真有这样妖怪,他老人家肯定认得。”我连番对道姑拍马屁,其实我对壁虎道人的身份也十分好奇。
想想易凌轩应该知道,到时候见面可以问他么。
“是、是、是,多谢您了。”我这就想把她打发了。
道姑往前走了几步,好像又不放心,回头交代了一句,“我刚才提出夏兰和恶鬼苟合的事情,并不是有意要破坏她的名声。即便易医生那里拿回了你们生辰八字,那也只是让旁的色鬼不再接近,这只缠着她的鬼必须铲除。”
“如不铲除,会怎么样啊?”王金花一手摁着左右的眼镜腿,突然就冷幽幽的在旁边的问了一句话。
“当然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起被拖到阴曹地府。哪还有什么活命的机会?”女道姑十分干脆的回答王金花的问题。
王金花显得有些害怕,“那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们的忙?把那东西给……给抓到呢!”
“当然,不过前提是要找得到才行。”女道姑把手枕在了后脑勺上,她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又不能常常守在这里,与其依靠别人,不如自己想办法。”
我最看不惯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还假模假式的装作指点别人的高人,我们又不是道士。
有个屁办法!
金花却很淳朴,问道:“什么办法,您教教我们吧?”
“恩,很简单,找到杀他的真凶啊。他怨气一消,肯定会赶着去投胎,哪有空缠着你们室友啊?”假小子道姑的身影,一边离我们远去,一边说着这番话。
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我们这几个人找真凶?
还很简单……
有没有搞错!
我们是汉语言文学,文科!
不是刑侦……
我满脑子都是吐槽的话,觉得自己吐槽能量都要满格了。按照这个情况,我们非常被动,证据和线索都在警方那里,也只能拜托警方那里的办案效率了。
至于夏兰能坚持多久,色鬼还会不会找上门,老子不知道。
老子只知道,老子的桃木剑不吃素。
金花跟着我一起回到楼上的时候,一直都保持沉默。直到我们走到我们寝室的楼层,她才拉住了我,“学姐,我想调查这个案子。”
“恩,你要有能力查,就查吧。”其实,王金花的话,我一开始真没当一回事。
然后,她在走廊上就跟我分析,“看天井上地砖的新旧,应该是去年铺上去的,尸体变成白骨,应该也腐烂了一年了。没有腐臭味,应该是因为那株长在上面的缘故。”
“你怎么会分析这些的?我记得你好像是……是……”我想了想有点点想不出来金花修的专业是什么了。
金花说:“是历史考古发现。”
“对,你可真牛掰,挑了这么个专业。”我佩服了王金花一句,自己也听不出来是贬义还是褒义。
金花却不在乎,“不过,我父母都是……都是办案类的专家。”
“你父母是警察?”我吃了一惊,想不到金花这种能见鬼的女孩,竟然是类似于刑侦类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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