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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学长提醒。”赛欧娜和乔伊相视一眼，转身离开山谷。
这次探索以这样戏剧的结局落幕，着实让乔伊有些难以接受。黑暗教团在神圣同盟经营多年，势力早已侵蚀到了泽鲁斯帝国的各个角落，只是乔伊并未想到，凤鸣城附近竟然会有黑暗教团的贤者坐镇。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前世的黑暗教团贤者数量并不多。
“或许这里就是黑暗教团的总部。”乔伊回头看了一眼山谷，仍然对沈安有些怀疑。
赛欧娜见到乔伊的动作后不由一怔，“你也在怀疑他？”
乔伊闻言心中一动，他本以为赛欧娜是信任沈安的，但似乎赛欧娜与他一样也有怀疑。
“你和他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
“家父和格兰特家族的族长乃是朋友，所以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赛欧娜摇头道。
“原来如此。”乔伊闻言一愣，“那你应该认识艾伦吧？”
“那个害羞的小男孩？”赛欧娜掩嘴轻笑起来，“那是当然，我和他关系可是不错，当年险些就立下婚约。”
乔伊闻言一惊，艾伦如今的婚约对象乃是北境一个小家族的成员，如果赛欧娜和艾伦立下婚约，乔伊或许早就认识赛欧娜了。
“但我之前可没有见到你和艾伦在一块。”乔伊笑道。
“我们这几年并不怎么见面。”赛欧娜摇头一笑，“他不是常常跟你在一块么？”
“是的。”乔伊点头。
“真怀念以前的日子啊。”赛欧娜缅怀道。
“过去也并不总是好的。”
乔伊闻言有些失落。他已经没有了过去，过去的乔伊·安德鲁特和乔伊都已经不在。如今的他是两个人继承者，但他已经不可能沿着两个乔伊的道路继续走下去了。不管是乔伊的道路，还是安德鲁特道路，都不再适合他。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平安走上不朽者道路，也不知道如今凤鸣城危急的局势会酿出什么。或许危机很快就要到来，只是他还沉浸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而全然未觉。
“如果艾玛小姑娘还在的话，你的日子应该很悠闲吧。”赛欧娜伸手用力拍了拍乔伊的肩膀，使得乔伊不由一愣。
“你知道艾玛的事？”
他此前从未见过赛欧娜，只是听说过而已，但赛欧娜对他却是了解的十分透彻。
“那是自然。”赛欧娜微微一叹，“那是个好姑娘。她以前在圣殿祭祀的时候，我曾经跟她交谈过，她真的很不错，但是命运就是这么无常。”
乔伊心里对艾玛的怀念被赛欧娜的轻叹重新唤起，他回想着那个恬静的女孩，忍不住轻叹一声，“大概所有美好的事物最终都会被打碎的吧。”
“这或许就是悲剧吧。”赛欧娜回道。
赛欧娜笑了笑，和乔伊并肩走向前方。
小镇就在不远处，街头的灯火仍然亮着。教堂矗立在小镇中央，宛如一座古老的城堡，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芒之中。
乔伊注视着教堂，心里忽然有些伤感，乔伊·安德鲁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太多，艾玛的离世令他改变了许多。他能够感受到男孩心中的苦涩，他失去了他的未来。
“要来我家里作客么？”赛欧娜站在院子门口，偏头对乔伊道。
“算了。”乔伊摆了摆手，“我去教堂过夜吧。”
“那明天见。”赛欧娜眨了眨眼，“明天我们可以一块回城。”
“好。”乔伊微微一笑，转身向教堂走去。
他还记得特格的话语，没有忘记去拜访此地的祭司姚岚。赛欧娜看着乔伊低头往教堂走去，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乔伊没有注意到赛欧娜脸上的失落，只顾着往教堂走去。院子门口，赛欧娜轻轻放下本打算伸出的手掌，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少年越走越远。
教堂后院，泽鲁斯猎犬懒洋洋地注视着乔伊，没有一丝起身狂吠的迹象。距离乔伊离开这里仅仅只过去数个时辰，教堂内火烛长明，宏伟的建筑在黑夜中静静屹立，就像是守护人间的巨人一般伟岸。乔伊略一犹豫，然后走进教堂，姚岚祭司仍旧在教堂内祈祷，她身形单薄，在高大雕像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身形瘦弱。
“谁让你私自进来的？”
姚岚祭司声音悦耳，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她回头看向乔伊，神态中带着一股乔伊难以抵挡的柔媚。她此时已经换下了祭司尊贵的服饰，换上了一身素白色的长裙，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后，衬托着不老的容颜，看上去十分迷人。
乔伊这才注意到，她这会竟然是坐在蒲团上的，而不是跪在蒲团上。她像少女一样抱着双腿，眉目间略带一丝惆怅，似是有心事的样子。
“见过前辈。”乔伊犹豫一下后点头行礼。
“哼！”姚岚冷笑一声，偏过头去，继续注视着教堂内供奉的神灵塑像。
“不知前辈为何如此生气？”乔伊挠了挠头，“如果前辈不想我在这里，我这就离开。”
乔伊转身欲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姚岚也没有出言阻拦。他停在门口，回过头去，看向枯坐在蒲团上的姚岚。他隐约记得，自己之前好像经常见到姚岚，并不是在内战之前，而是在更早的时候。但那些记忆对此刻的乔伊来讲有些模糊了，但他能够确定，姚岚是值得信任的。
她对乔伊而言是一个很亲近的人。或许他可以跟姚岚诉说一下，除了姚岚之外，凤鸣城附近已经没有几个乔伊可以信赖的长辈了。虽然还有乔伊的外公奥恩·柯提斯，但其毕竟是皇族之人，终归还是向着新帝的。但姚岚不同，姚岚是乔伊父母雷托·安德鲁特和瑟琳娜·柯提斯的朋友，也是安德鲁特家族的朋友，乔伊是可以信任她的。
“想走就走，站在门口干什么？”姚岚悠悠说道，语气中略带揶揄味道。
“姚姨。”乔伊苦笑道，“您难道没认出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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