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娅琴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当时避而不谈,让我带回家再看呢。”“这是王同志顾及你的感受。”
两个小家伙这时又跑了回来,各自缠着一个,娅琴随手搂住一个孙儿问儿子:“这以后怎么是好,他俩会成为仇人吗?”“这就不好说了,来我们这里学习的都是共产党的人。”“那…,等我再见到你王叔叔时,一定托他想办法见着你大舅,好好劝导劝导他。”
波里科夫用指头拨弄着莎白的小脸蛋,有所指的说:“你奶奶说要好好说说他。”“怎么?不行啊!”“难难难,难哪,除非他是一名普通士兵,就像他一样”他把儿子逗的一个劲儿的傻笑。娅琴不言语了,她收好那封信就抱起孙子坐到了一直没有插言的阿廖莎身边,这时的她才开口对婆婆说:“我说的没错吧。”
一连几场的大雪过后还是没有老王的任何消息,《真理报》上也一反往常,很少登载满洲那里的动荡内容,即便有,篇幅也不是很长,其实用内容还不及儿子告诉她的多。
弟弟和侄儿、女儿和外孙他(她)们现在都会是个什么样子?日趋强烈的牵挂,有时竟让她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还能清晰见到莫斯科无名烈士墓前的那条写有:‘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永垂不朽’字样的横幅。
难耐的等待不可避免就会让人产生无名地焦燥情绪,她的一反常态引起了奥格莎的主意,她提醒娅琴说:“你应该去大夫那里看看是不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是不是那样自己还能不清楚?娅琴卯足了精神说:“不用看大夫,就是老没睡好觉,我还没过四十五呢。”戈里加刚一开口:“你就是胡想乱猜…”就被奥格莎给顶了回去:“去去去,女人的事有你话说的份儿嘛。”
心里的疙瘩解不开终究会影响到自己的身心健康,这个浅而易见的道理她还是懂得一些的,于是她便打破了尘封已久地惯例,借助着节日的理由登门拜访了好几位自认为是葭莩之谊的老面孔,不出意外地就从他们那里旁敲侧击中获取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诸如:共产党的解放军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王大柱同志已经由满洲里亚回到了民国、他们的要求得到了一定的满足。
在这次的集中拜访中,娅琴还得到了她的抚恤金待遇也获得了伯力府的批准。心旌神揺的娅琴便在这春意盎然之际鬼使神差地又一次提出去哈尔滨省亲的申请,理由仍旧是看望她的弟弟。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她的申请很快就得到了批复。
在这个问题上只有两个人对她说出了劝告,即:‘三思而后行’。一个是升任分厂厂长的罗卡岬;另一个则是冷眼看世界的娜塔雅老妇人!不过,当时她还意味深长的对娅琴说出了一连串使她既愤慨又高兴的两件截然不同的话来:“有一段时间没见你来我这里,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放下它,就让它们见鬼去吧!要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说不清的。其实,这个老东西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近情理。你想想,我唯一可以说是丈夫的人就这么被肃清了,就因为他的缘故,我的儿子在前线没了也不允许我和寻亲团一起……”
娅琴生怕她因激动而引发……,娜塔雅挥动了一下皱巴巴的手,不想停下来:“我年轻时就认为和谁在一起都是个错误,你婶婶我现在不是又回到了将错就错的状态了么?!”
娅琴被她这一口气说出的久远深长,真明白不了这类似于醒世恒言中的内在含义,只是没有松开老人的手就说:“您的话我都记下了。”“还有呢,”娜塔莎的表情松弛了一些:“梅迪亚托人捎来口信说她俩用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她说她知道错了。”娅琴立即便拥抱了娜塔莎说:“我真为您高兴!”然后就回到了主题上说:“您放心,我就是过去了解一下就会回来的,我只有这么两个弟弟。”
大半辈子没有踏上过自己家乡土地的娅琴自己也说不出是怎样一个心情,反正见着什么人和物都会觉得是新鲜的:被温暖如春地轻风吹绿了的一望无际的稻田、农家的草木屋和留着几乎是一样的发型、穿着近乎是一种颜色的外套、新广场和老楼房、河道与池塘岸边垂挂着的柳枝和被吹风皱了的河面、天上飞的鸟儿、地上跑的人力车,其实除了豪华与繁华之外都与伯力是一样一样的,何况在城市地带,俄罗斯式样的建筑以及俄罗斯人也是随处可见的。
她在市中心新鲜了一会,便在一处营业厅里拨通了王大柱的电话,对方告诉她说他去了吉林通化,回来的时间说不准。情急之下她只好求助于陌生的刘同志了,可是他的电话更是不好打,直到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子才接通了分机里传来了声音,遗憾的是,刘专员不在办公室,醇美地声音告诉她:“明天一早他会来办公室的,您有什么事我会替你记下。”这么一来,她只好在利洛列夫大街就近先找一家旅店安顿下来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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