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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织节过后,当日裁制的新袍便由户部派人运送到偏远贫瘠之地。这件利民的好事自然值得人们称道,但对于丽京城百姓而言,最值得关注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另外两件事。
第一件,便是苏挽香和尚思思竟然心有灵犀都独创了一种绣法。这种事情,在白素萱之后,还从未有过,人们对这种新奇的绣法充满了好奇。一时之间,京畿内外的女子兴起了一股学习一面双图绣法的热潮。另一件事,便是安陵王颜夙和苏挽香的亲事。庆帝在耕织节上当着臣子的面亲自许了婚,第二日又派太监总管李英到苏青府上下了正式的旨意。因苏挽香在苍梧山慈安观许的愿还未到期,所以亲事便定在了三个月后,也就是八月份。而尚思思和聂仁、尚楚楚和秦非凡的亲事,因为涉及云韶国,所以还不曾定下日子。颜夙和苏挽香的亲事后来居上,定在了他们之前。
这消息在李英到苏府宣旨后,便传了出来。因当事人颜夙在丽京城名望甚大,所以这亲事便传得格外快。没多久,就连丽京城大街小巷的小孩子都晓得了。
人们对这件事的关注度超乎想象,以至于当秦玖在西市的胭脂铺子挑选胭脂钗环时,不时能听到人们关于这件事的议论。
“真没想到,竟是安陵王和苏小姐定了亲,我之前怎么没听说安陵王中意苏小姐,只知道严王中意苏小姐。”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一边挑选胭脂,一边低声说道。
她身边的绿衣女子笑道:“是啊,我之前也不知道。不过,安陵王既然和苏小姐定了亲,想必是极喜欢苏小姐的。毕竟距离白小姐出事都三年多了,他应该也从那段恋情中走出来了,我也替安陵王高兴,希望严王这一次不要来破坏他们了。”
粉衣女子调笑道:“你不是喜欢安陵王吗,他娶了别人,你还替他高兴?”
绿衣女子一脸羞红,左右看了看,瞥了一眼秦玖,伸手掐了一把粉衣女子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粉衣女子撇撇嘴,说道:“怕什么,我就喜欢严王,不怕人知道。”
绿衣女子笑道:“那你怎么不托了媒人去说亲,说不定严王就娶了你呢。”
“你胡说什么,哪有女子去求亲的。”粉衣女子作势要去掐绿衣女子,转眼两人便笑闹在了一起。
要说起来颜夙和苏挽香的亲事这么受关注,主要的原因还是颜聿。知道颜聿喜欢苏挽香的,比知道颜夙喜欢苏挽香的人要多,毕竟,上元节颜聿那么高调地示爱,想不知道都难。
秦玖挑选了三盒胭脂红粉、两盒唇膏。今早起来,她感觉自己脸色越发苍白了,倘若不拿胭脂遮住,早晚会被人看出端倪的。掌柜的将胭脂包好,枇杷付了银子,上前接过了胭脂。
这个胭脂铺子位于西市,要说丽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就是天一街,放眼望去都是酒楼客栈和卖珍珠玛瑙、金银财帛的店铺,但丽京城最热闹的所在却不是天一街,而是西市。
踏进西市,那些大酒楼客栈渐渐绝迹,书画铺、布帛铺、糕点铺、胭脂水粉铺和小件玩物的摊铺令人目不暇接,胭脂水粉的清香和糕点的甜香弥漫在空气里,酿出熏熏的暮春气息。
秦玖出了胭脂铺,便拐到了街对面的金记糕点铺。这家糕点铺在丽京城是出了名的,因为掌柜金大做得一手绝妙糕点,所以这家店铺很是兴隆。当年,就连她和深宫中的昭平公主都听闻了这家铺子的名气,乔装过来买过几次。秦玖最爱的是这家铺子的芙蓉糕,据说做法很复杂,就连宫中的御厨也做不出。多年不曾吃过了,那种带着清甜的芙蓉香味,色泽淡红呈芙蓉花形状的糕点,是让秦玖无法抗拒的食物。但昭平就极不喜欢吃,因为她觉得这味道很怪。
枇杷瞧了瞧天色,问道:“怎的昭平公主还不曾来?”
秦玖微微一笑,“既然蔡供奉说了,昭平公主今日会出宫买糕点,那就一定会来,我们再等等。”
秦玖站在金记糕点铺外,回味起芙蓉糕的味道,她想着要不要再去买点别的东西,扮作在西市逛了很久的样子,便在此时,忽瞧见一道袅娜的身影在糕点铺中闪过。她忙快速转身,拐到了一侧的书画铺子里。
秦玖假意欣赏着铺子里的一幅画,眼角余光却扫向了糕点铺子。不一会儿,只见苏挽香云鬟素裙,正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从金记糕点铺中袅袅走出来。那两名侍女一人手中捧着两盒糕点,秦玖的目光从苏挽香身上扫过,便凝注在跟随她的一名碧衣侍女身上。
这个侍女秦玖认得,正是翠兰。当日在九蔓山的皇家别院明月山庄中,正是她试图刺杀尚楚楚未果。但是,在刑部审理时,翠兰翻了案。其后,这个翠兰便被从皇宫发放了出来,后被苏挽香收留,跟随在苏挽香身边。翠兰武艺高强,也便成了苏挽香得力的侍女兼护卫。
“姑娘,这幅画可喜欢?”书画铺的掌柜暧昧地说道。
秦玖的心思本不在画上,只是借着观赏书画而观察外面的动静,此时被掌柜的问起,便颔首道:“我很喜欢,请掌柜的帮我收起来,枇杷拿银子。”
枇杷看向秦玖的目光有些古怪,但秦玖却并没有在意,因为她的注意力依然在外面。
一辆华丽的车辇缓缓而来,几名男装侍女骑在高头大马上,簇拥着马车。车辇前的珍珠帘子半垂着,金色流苏随风飞舞,隐约看到里面一道婀娜的身影。车辇在金记糕点铺前停了下来,一袭男装的昭平公主缓步走了下来。
以前,昭平和她乔装外出时,那是相当低调的,总是生怕旁人知晓她们的身份,看出她们是女扮男装,怕她们外出的消息传到庆帝和白皇后耳中。不想过了几年,昭平公主倒是一改往日的作风,变得高调了起来。说起来,昭平如今不在深宫居住,虽说已和离,毕竟已经出嫁,又是自己开府居住,庆帝想必不大管了吧。
街上行人很多,但昭平公主这么大阵仗地出现,熙来攘往的人群立刻起了骚动,纷纷闪避在一侧。倒是苏挽香看到了昭平公主,上前施了一礼。昭平公主神色冷淡地扫了一眼苏挽香,便从她身侧走过,向金记糕点铺而去。不过,她经过苏挽香的两名侍女身边时,却忽然驻足。
秦玖看到昭平公主的目光在苏挽香所买的糕点盒子上扫了几眼,脸色有些讶异。
“姑娘,你看看还有别的喜欢的画吗?”书画铺的掌柜笑吟吟地问道。
秦玖微笑着道:“多谢掌柜的,我再看看。”
掌柜的做成了一宗生意,心情很愉悦。要知道,秦玖方才买走的那幅画,可是价值不菲的。他引着秦玖坐在椅子上,将店内的书画铺在桌上,让秦玖观赏。
苏挽香和昭平公主寒暄了一会儿,便乘坐马车离去了。昭平公主进了金记糕点铺,过了片刻,昭平公主和几名捧着糕点盒子的男装侍女从店中走了出来。秦玖见时机已到,便从书画铺中漫步走了出来,装作和昭平公主偶然相逢的样子,微施了一礼。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公主,公主是到这里来买糕点的吗?”
昭平公主初见秦玖微微一愣,随即淡淡笑道:“当真是巧,方才刚遇到苏小姐,这会儿竟又遇到九爷。我来买桂花糕,九爷也是来买糕点的吗?”
“我是来买胭脂水粉的,偶然看中了一幅画,便也买下了。”秦玖流转秋波,示意枇杷将自己方才在书画铺中买到的那幅画打开给昭平公主看。
枇杷一向对秦玖言听计从,这一次却不知为何,抱着画轴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没有看到秦玖使的眼色。
秦玖蹙了蹙眉,好在昭平公主并无意去观赏那幅画。
“公主,那日你说想要一个绣满了无忧花的香囊,我不知公主想要什么颜色的,今日恰在这里遇到公主,我晓得有一家店铺的布帛甚好,距这里不远,公主可有空与我一道去挑选布料?”
昭平公主笑道:“九爷客气了,司织坊应当有很多布料,倒是让九爷费心在店铺挑选了。既如此,那也好。”
随后,秦玖和昭平一起穿过街道,走到西市的尽头。这边有一条小巷,虽然外面皆是布帛铺子,但巷子里面是普通小民聚居的场所,粗砖陋瓦,极是寒酸。
秦玖引着昭平公主进了一家布帛铺面,选了一块湖绿色的布料,这种色泽的布料搭配金黄色的无忧花,绣出来必是极典雅。两人从布帛铺出来,经过小巷时,便看到巷子里面聚满了人,极是热闹的样子。
“这地方有什么好瞧的,何以这么热闹?”昭平是个爱热闹的人,忍不住问道。
“说不准有什么好东西售卖呢,不如过去瞧瞧。”秦玖说着便打发枇杷过去瞧瞧是什么情况。片刻后,枇杷回来禀告道:“禀公主,九爷,此处是一个贩卖珠宝的摊子,里面的珠宝倒并非多么贵重,就是……”
昭平一听是贩卖珠宝的,没多大兴趣,她贵为公主,什么样的珠宝没见过。不过,在这种简陋的地方竟然有贩卖珠宝的,她倒是觉得极奇怪,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见枇杷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心顿时升起,命自己的侍女也进去瞧了瞧。侍女脸色有异地回来禀告道:“公主,这里的大多数珠宝倒不值得一看,但是,奴婢无意间瞧见了一个物事,觉得很奇怪,不知何以会出现在这里,公主不如进来瞧瞧。”
昭平见侍女说得郑重,便让几个侍女在前面开道,她和秦玖随后挤到了人群前面。
这是一间小小的铺面,铺面口并没有在西市上,而是在临着西市的一条小巷子里,位置有些背。虽与繁荣的西市有着几十步之遥,但对比之下,却显得灰扑扑的,极是简陋。若在往日,她是决计不会走到这里来的。
店里空间很小,只在墙面上钉着架子,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珠宝,倒没有特别贵重的稀罕物。昭平公主的侍女不愧是跟在公主身边的,眼睛利得很,方才只进去瞧了片刻,便瞧出这些珠宝不是特别贵重,但是摆在简陋的墙面上,又在幽暗的室内,还是极其惹眼的。但是,昭平觉得,能真正吸引这帮买不起珠宝只看热闹的人的,不是这些珠宝,而是卖珠宝的女子。
女子坐在一张老旧的乌木案后面,着一身玉色如意裙。一头乌发绾起,用一支金钗固定,极是素雅。女子肌肤白腻,眉若青黛,生得极美,就连在宫中见多了美人的昭平也觉得她很美。只是这女子却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一双丽目水灵清澈,像一汪清水,却又那么深邃,让人琢磨不透。
似这种冰雕般的美人儿,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是最能吸引男人的,所以围观的人,大多是闲汉。
“你个败家的,叫你去卖货,你倒在这里闲逛,给我回去。不过是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狐狸精,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妇人扯住一汉子的耳朵,连打带骂将一个汉子扯走了。临走不忘对着店铺里的女子呸了一口,嘴里骂道:“该死的狐狸精。”
昭平公主这才从周围闲汉们的说话声中,知悉这女子曾是青楼卖艺不卖身的妓子,花名叫作霜玉,如今从了良,随着夫君在这里开了一家店。霜玉也是楼里的头牌,寻常人就算拿了银子也是很难见到的,这些闲汉自然是看不着的,如今,这女子就坐在这里,一文钱也不收,白白让人观看,这便宜自然引得不少人聚集在此,所以这边才会极其热闹。不过,这些人却是看得着摸不着吃不到的,也就过过眼瘾。因那霜玉的夫君就在里间的屋子里,据这些闲汉说,霜玉的夫君不光会做生意,且有一身武艺,对这霜玉又极宠爱,所以这些人只能站在远处瞧美人,根本就无人敢大肆调戏她。
这霜玉看着像大家闺秀,却不料竟曾为妓女。说起来,男人也奇怪,有时候放着自家的大家闺秀妻子不要,却偏喜欢像大家闺秀的妓女,越是端庄清冷像大家闺秀,他们越是喜欢。
昭平眯眼笑了下,回首对侍女道:“你说眼熟的物事,莫非是她?”
侍女忙摇头,指着霜玉发间的金钗道:“公主,你看这女子发间的金钗。”
昭平因对饰物不感兴趣,所以注意力不在女子的饰物上,方才并未细看那金钗,此时听侍女所言,顺着她的手指,望向霜玉发髻上的金钗,忍不住一惊。
这金钗当真亮眼,但最亮眼的不是钗身,而是钗头。钗头镶嵌着一颗珍珠,大约有鸽卵般大小,在光线暗淡的室内,珠光流转,光华润泽。
秦玖注视着女子的金钗,眯着眼睛笑道:“哟,这颗珍珠怎的这么大,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亮的珍珠呢,这可是好东西,恐怕很贵的吧?”
的确,这么大的珍珠,当真是罕见。
昭平淡淡一笑,漫步走到霜玉面前,问道:“霜玉姑娘,你这金钗上的珍珠是从哪里得来的?我瞧着甚好,不知可还有卖的吗?”
霜玉神色清冷地扫了一眼昭平,淡淡说道:“自然是我店里卖的,你若是要,还有两颗。一颗三千两,姑娘出不起银子,家里只要有值钱的宝贝,尽可取过来一赌。若是你赢了,珍珠就归你;若是你输了,就把你的宝贝留下。”
原来,这店里不光卖珠宝,还设赌。
秦玖摇着绣花绷子,笑道:“这么大的珍珠,一颗就罕见了,竟还有两颗,我不信。姑娘,你不如拿出来让我们一观,若果真有,我倒是愿意一赌。”
霜玉转过头,望了一眼秦玖,声音清冷地说道:“自然是有的,姑娘请稍等。”作为珠宝店的老板娘,这位霜玉姑娘招揽起客人来也是清清冷冷的。她起身入了后面厢房,不一会儿便捧出来一个雕花精致的匣子,她慢慢打开匣子,淡笑道:“两位请看。”
秦玖和昭平探头一瞧,只见匣子里放着一顶玉冠,上面依次镶嵌着一圈珍珠,数了数,正是六颗。这六颗珍珠,只有中间两颗与霜玉金钗上的珍珠一般大,其余四颗要小些。两颗大珍珠中间有一个空隙,可见霜玉金钗上那颗珍珠便是取自这玉冠,若是补上,便正是七颗珍珠。
七珠王冠,三颗大珠,四颗小珠,这是亲王的头冠。
这丽京城里,也就三位七珠亲王——安陵王颜夙,康阳王颜闵,严王颜聿。昭平盯着这王冠的玉石,认出这是康阳王颜闵的王冠,她脸色顿变。
鸽卵大的珍珠,市面上不会有,一般都是作为贡品献给朝廷的。所以,她的侍女见霜玉金钗上的珍珠极大,才会怀疑是皇宫中的东西,昭平也怀疑,但万万没想到,竟是颜闵王冠上的珍珠。
昭平不动声色地望着霜玉,见她神色极平静,便眯眼问道:“你匣子里的这东西,是如何得到的?”
霜玉挑眉,淡淡一笑,“姑娘,请恕我不能告诉你。你若是看中了这珠子,便拿银子来买。若是没有银子,拿宝贝来赌也可以。若是既没有银子,也没有宝贝,那就请慢走不送。”她指着门口冷冷说道。霜玉的语气并不见得多么冷,但说话的声音天生有一股冷意。
“你怎么说话呢?”昭平公主的侍女被激怒了,“别说一颗珠子,便是这整条西市,我们都买得起。”
“是吗?”霜玉冷然道,“既如此,那便请你们拿银子来吧。”说着,啪的一声将匣子合上了。
昭平不动声色地一笑,“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便到京府尹的大堂上去说吧!”昭平公主一招手,跟随着她的几个公主府护卫便冲了进来,将霜玉拿住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大汉从里屋快步走了出来,大声喝道。这大汉生得又高又壮,正是霜玉的夫君。
昭平冷冷一笑,“本宫乃昭平公主,我怀疑你们这铺子的珠宝来历不明,恐怕要劳烦你们到京府尹的大堂去走一趟了。”昭平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那男子和霜玉也没敢反抗,便被带走了。
秦玖笑着问昭平:“公主如何知晓这铺子里的珠宝是盗的?”
昭平冷笑着说道:“那匣子里装的,是我皇兄的王冠,若非他们偷来的,难道我皇兄还会将自己的王冠送与他们不成?”
秦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我不打扰公主了,就此别过。改日,我派人将香囊送到公主府上。”
昭平神色淡淡道:“劳驾了。”昭平语气淡淡的,不似耕织节那日对秦玖绣的香囊那般热衷了。
秦玖心想,这倒是好事。或许,昭平不再似那日那样怀疑她了,毕竟,她如今的身份是天宸宗之人,与以前的她天差地别。更何况,昭平对天宸宗,也没有好感。
回府的路上,秦玖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枇杷忍不住问道:“九爷,为何要让昭平公主去揭发这件事?”
秦玖睁开眼睛,幽幽地说道:“这件事,只有昭平发现,才会是最自然的。因为昭平这些年一直不满颜夙,和他一见面就是争吵,所以,只有她发现,庆帝才不会认为昭平是向着颜夙,颜闵的罪名才好定。何况,公主是帮兄长找到丢失的东西。”
今日这件事是秦玖计划好的。
秦玖埋到颜闵身边的那一枚棋子安武,最近很得颜闵赏识。恰逢颜闵失意,颜闵不可能不失意,原本他在耕织节大行勤俭之事,虽说得了庆帝赏识,但也不过让他高兴了一日。因为耕织节当日,庆帝原本要给他指婚的,结果,最后却是成全了颜夙和苏挽香。而他的亲事,庆帝却不再提,还绝了他和天宸宗结亲的可能,秦玖一个克夫,让他再不能娶她。庆帝只说有了合适的人选,再为他指婚。既娶不了苏挽香,也娶不了秦玖,他自然颇为失意。
秦玖了解颜闵,他小时候就极贪玩,喜欢赌两把。只不过,因他是在会惠妃膝下教养的,管得还甚严,这些年就算有这心思,却没敢真的行动。但人在失意之下,便极容易放纵。
秦玖抓住了这一机会,设了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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