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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连玉人发觉有变,很快便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坡之下,颜聿带来的上万兵马整齐列队,却原来不论是颜聿还是这上万兵马,都只是迷惑他的手段而已。
“颜玉衡,本宗主小看你了。”连玉人看到自己后方已经战成了一团,冷冷说道。
颜聿一枪刺了过去,长眸之中厉光乍现,“连玉人,我真该感谢你的铁滑车,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吸引了天宸宗的视线。”
连玉人脸色苍白,黑眸中忽有冷蓝色的光芒闪过。
秦玖一眼瞧见,暗道不妙。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连玉人修习了邪功,而且是最难对付的绝魂大法。这种功夫修习到第九重时,一旦发功,功力会忽然增长数倍。连玉人武功本就绝顶,若再增长数倍,那该是多么可怕啊!
秦玖盯着地面上不断滴落的血痕,那是颜聿的血。因为用力,他腿上的伤口开始淌血了。方才他虽然没有实打实地去挑滑车,而是凭着轻功去躲避,但到底是耗费了不少内力。他如今有伤,而连玉人很显然此时已经开始运用绝魂大法。
秦玖一颗心瞬间沉了下来,唇角轻扬,浮起一抹决绝的笑意。
连玉人一剑刺过,那强大的劲气击得地面落雪好似浪涛般腾起,伴随着他身形的跃起,直直向颜聿刺去。这一剑的威力极大,颜聿也察觉到了,并不敢直接去碰,只得纵身躲开。
秦玖知晓这一剑连玉人已经用上了绝魂大法,看到颜聿已经躲开后,她飞身从斜坡上滑了下去,瞬间到了连玉人面前。
“你要做什么?”连玉人稳住身形,长眸浅眯道。
“宗主,我有几句重要的话想要和宗主说!”秦玖勾唇而笑,凤目微翘,媚眼含春。
“阿玖是真有话,还是想让严王歇息一会儿,好包扎伤口啊?”连玉人撤了兵刃,慢悠悠问道。
秦玖嫣然笑道:“宗主,我确实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严王趁机包扎下伤口,宗主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连玉人冷冷一笑,转首对颜聿道:“颜聿,就算你将天宸宗剿灭,我连玉人依然可以杀掉你。早晚也是一战,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你暂且去包扎伤口,我和阿玖有话要说。”
颜聿低头看了一眼不断淌血的伤口,知晓血不能再流下去了。恰好貂蝉和玉环已经从下面赶了过来,他遂退到一侧,命两人为他包扎伤口。
秦玖回首对颜聿一笑道:“严王,你可不可以离远一点,我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和宗主说。”
颜聿脸色白了白,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样的话,我还不能听了?”
“怎么,严王是不肯吗?我只是和宗主说话,又不是打架,也不行吗?你放心,宗主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还等着打败你以后,将我娶回去呢!”她嫣然一笑,媚光四射。
颜聿长眸一眯,实在拿不准秦玖到底要做什么。他生怕她将他支开,是要和连玉人拼命。但想了想,自己若是不赶紧包扎伤口,怕是也帮不上她的忙。
貂蝉小声道:“王爷,伤口需要立刻止血包扎,连玉人暂时不会对九爷怎样,王爷一会儿再打也不迟。”
连玉人眸中冷蓝色光芒陨灭,双目再次转为莹黑,他朝着秦玖一笑道:“阿玖,你是心疼为夫了吗?”
秦玖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她抬手摘下头上的凤冠,端在手中打量了片刻,笑道:“连玉人,方才严王说我这凤冠不好看,可否换一个?”
连玉人的脸色乍然变得难看,“阿玖,这凤冠是本宗主千挑万选的,他颜玉衡算什么东西,他说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吗?”
秦玖唇角笑意盈然,眼角扫到颜聿已经退开,正被侍女围在当中敷药,“连玉人,你可曾听说过,对女子而言,若是嫁给喜欢之人,便是没有这些凤冠霞帔,也是美的。若嫁给自己不喜欢之人,纵然再珍贵之物,看在眼里,却也是碍眼,这和严王却是没关系的。”
她说着,便将手中的凤冠向连玉人怀里抛去。
连玉人轩眉一凝,一股妖异的寒气充斥面上。他伸手去接凤冠,却不防秦玖便在此时出手了,十二根绣花针从秦玖袖中飞出,朝着连玉人激射了过去。
她的宽袖在她纵身跃起时,带起来的凌厉的风将地面上的雪荡起一片。她在雪雾中乍现,双手不断弹动,红色丝线从袖中不断逸出。
连玉人伸出手中的剑,试图砍断那些丝线,却蓦然发现,这是徒劳的。就算南海鲛丝,在他的剑下也不过是普通的丝线,而秦玖的南海鲛丝早在她来到天宸宗时,他已经悄悄收走了。
眼前这些丝线,他可以确定是普通丝线,因为这些丝线是秦玖从她所穿的喜服衣角上拆下来的。
可这些普通丝线,他竟然砍不动。
他抬头看向秦玖,却见她漆黑的眸中紫光凛冽,让那双本就妩媚的凤目透着一丝妖异。
凛冽寒风本是北风,可是秦玖的七尺青丝却逆风纷飞。而她身上,凛冽的真气仿若旋风般,自下而上盘旋着将她一袭红衣激荡开来。此刻的秦玖,美得那样冷酷,那样具有侵略性。
她凤目浅眯,笑靥如花,纤白的手指中捏着一个绣花绷子,上面数朵红色曼陀罗在日光下灿然绽放,开得那样悱恻缠绵,红得那样耀眼而妖异。
这一瞬间,连玉人仿若看到了开满红花的黄泉路。
连玉人悚然一惊。他知道,他以往也小看她了。他不敢大意,忙运起绝魂大法,冷眸之中乍然间蓝光迸发。
在他强烈的真气萦绕之下,原本刺到他身前的绣花针瞬间改变了方向,向四面迸发而去。
他冷冷一笑,就算秦玖的补天心经练到了最高层,她也根本无法用绣花针突破他的真气。
“阿玖,你若是喜欢,我便陪你过过招,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他的笑容凛冽逼人。
秦玖宽袖一挥,手中绣花针牵扯着数根丝线再次刺向连玉人身上数处要穴。连玉人冷笑着不动,挥动手中利剑,将所有绣花针全部挡住了。
“阿玖,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他话音方落,就觉得手腕处微微一痛。
手腕处没有重要穴位,而所疼之处也根本就不是穴位。他抬手一看,发现手腕处有一点血珠,有一点点疼,但并不太疼。
“怎么回事?”连玉人蓦然抬头。
秦玖凤目微眯,微一用力,手中针线一根根收了回去。她捏着绣花绷子在冰坡上翩然凝立,浅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绣花针钻了进去而已。”
连玉人大惊,这才感觉到,手臂的肌肤之下仿若有什么东西宛若游鱼般在他血管之中游走。
他练了绝魂大法,一根小小的绣花针绝对不可能刺伤他的肌肤,就算是刀剑,若没有过硬的功力,就算刺中了他,也伤不到他分毫。可是这根绣花针,却轻而易举伤了他。
到底怎么回事?
他乍然想到一种可能,看着她妖异的黑眸中那一抹浅紫,他忽然明了。
补天绝脉大法!
“你竟然练了补天绝脉大法?!”他震惊地说道,一脸的惊愣和不可置信。
秦玖幽冷一笑,“是的,就是为了最后对付你!”
“你,你,你……”连玉人伸手去捏手臂上的绣花针,却在无知无觉中,不知它游到哪里去了。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根绣花针很快便会沿着血管,游移到他的心脏。
“上一次,我没有刺中你的心脏,这一次,无论你的心脏长在哪里,你都逃不掉了。”
全身血液归于心脏,那根绣花针很快便会沿着血液流到他的心脏。
连玉人知晓自己大限已到,他指着秦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秦玖,你好啊,我低估了你的……狠心!”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秦玖这样的狠心,不是对他的狠心,而是对她自己。
原来,她修习补天心经只是一个幌子,她真正练的是补天绝脉大法。这种邪功威力无穷,你修习了若是不用,便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是,你一旦运用了这种功夫,那便是自己生命的终结。也就是说,这种功夫只能用一次,它将人的所有功力和潜能在瞬间凝在一点,所以那根绣花针才能无声无息地突破他的内力,伤到了他。
因为这种邪功会对人体的经脉造成极大的损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施法者面对的将是自己经脉寸断而亡的结局。最恐怖的是,施法者不会立刻就死,而是要生生忍受着筋脉一点点地断掉,直到死亡。
所以,这种邪功虽是天宸宗的武功,且威力极大,但鲜有人习练。连玉人甚至从来都没有看过一眼这种功夫,但是,秦玖练了。
他从未想到,她会为了杀他,赔上自己的命,她对他究竟有多深的恨和厌恶。他竟还曾妄想要得到她的心,如今想来,真是痴心妄想。
他拄着剑立在那里,望着秦玖娇艳如花的容颜,忽然笑道:“这样也好,也好!死在你手上,又有你不久后来陪葬,我也不算太亏。既然生前我们不能做夫妻,那便到了阴曹地府再做。生前我没有征服你,死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放心,阿玖,我会在地下等着你的,我想筋脉寸断的滋味比我这银针刺心的滋味要难受千百倍吧!哈哈!”
他仰首大笑,唇角一道鲜血蜿蜒而出,眯眼瞥见颜聿从坡下不远处快步奔了过来,挑眉道:“秦玖,上一次刺杀,你为何没用补天绝脉大法?你原本还是舍不得死的是不是?这一次,是为了他?你怕我杀了他?你竟然为了他,甘愿去死。”
连玉人眸中光芒一黯,唇角笑容惨淡,“我到底……到底是输给了他啊!我猜,你是不会把自己练了邪功舍命救他这件事说出来的吧。”
秦玖确实不想,却没想到被连玉人猜到了。她抖了抖手中的绣花绷子,脸色有些惨白。
连玉人抹了一把唇角的血痕,轻笑道:“你放心,我还真不想替你说出去。”
颜聿看到秦玖和连玉人打了起来,便知不好。他快步冲了过来,没想到这两个人却停了手,站在那里微笑着说话。
只是,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相当诡异的。
秦玖把玩着手中的绣花绷子,一双凤目却是盯着连玉人,似乎他有任何异动,她手中的绣花绷子就会招呼过去。而连玉人却看着他,神情莫测。
“玖儿,你没事吧?”颜聿说出这句话,多少有些后怕。方才在包扎伤口时,看到他们两人动了手,他就生怕秦玖吃了亏,如今看她好好站在那里,心中稍安。
“我自然没事,我们这不是在这里好好说话吗?”秦玖斜睨了颜聿一眼,便再次转向了连玉人,“连玉人,白绣锦的武功,以及易容术都是你派人所教,当初她和娴妃合作害了白家,也是你在暗中帮忙,对不对?”
“对!都是我所做,否则,就凭白绣锦一人,她又能翻起多大风浪!”连玉人平静地说道,“阿玖,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姑母白若衾不肯放过天宸宗,一心要除去天宸宗,我又怎会对白家手软。”
“秦玖,你知道我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连玉人忽然问道。
秦玖摇了摇头。
“除去白家之后,我才以萧乐白的身份去了丽京。我只恨自己去得太晚,倘若我早几年去,或许便能和白素萱相识。也说不定,我会因此改了主意,不会去对付白家。甚至许多事情都会改变,只可惜,我终究去晚了一步。”他慢慢说道,心口处一痛,他知晓是那根绣花针已经游走到了他的心口处。“你何时知道我是白素萱的?”到了如今,秦玖自然不会认为连玉人一直不知她是谁。
“我知晓你是白素萱,是在你扳倒了颜闵之后。你忘记了吗,那一夜,你被姚昔儿带到了那处老宅,我忽然出现在那里。那一日,我本是盛怒的,本打算杀了你的,可是,我看到你后,看到你那一背的伤痕后,我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我听说你接下来要对付的是颜夙,要逼他谋反。我想,这太好了,我终于找到继续利用你的价值了。除去颜夙,也是我的心愿。只可惜,我最后错算了颜聿,原本我也以为你支持的颜聿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而我,还有一个林昭媛做最后的王牌。”
可是,他没想到,最后终究功亏一篑。就连林昭媛,也被她看了出来。
心口处的疼痛开始蔓延,起初就似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抓了他一下。随后,那疼痛四处蔓延,他感觉到那根绣花针似乎分成了两根、四根、八根,他这才晓得,秦玖刺进他手腕里的不是一根绣花针,而是黏在一起的许多根。此刻,这些绣花针分开刺在他心中,这刺心的感觉当真是销魂啊!
他撑不住了。
他背靠着大树,慢慢滑落下去。
“我会等着你!”他死死望着秦玖。
在最后一刻,他想的是,倘若他早两年到丽京,早日遇到白素萱,是否这一切都会改变?
会改变吗?她会爱上他,而他会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一切谋划?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真的不知道。他爱的,是眼前的秦玖,是忍辱负重的秦玖,是心狠手辣的秦玖。他最爱看的,便是她在他面前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装作一个荡妇的样子勾引他。她以为自己演技高明,但早被他看穿了内心。
他从不知当年的白素萱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秦玖是什么样子。
可是,她到底还是白素萱,她注定不是真的心狠手辣,不可能和他这样的人为伍。
日光透过光秃的枝丫映在他比雪还要白的脸上,秦玖走上前去,将他那双妖异的眼睛合上了。
“他死了!阿玖,你杀了他?你怎么杀的他?你有没有受伤?”颜聿问道。
“怎么?”秦玖勾唇笑了,“难道我不能杀他?你这是在兴师问罪?”
颜聿自然不是,他是担心秦玖,担心她受伤,因为连玉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秦玖摇了摇手中的绣花绷子,“我早说了,我可以轻易杀他,你却不能。我不过是说了几句情话迷惑他,他便以为我当真要和他好,和我离得那么近,你说,我对他下手,那还不是十拿九稳,哪里像你,拼成这样!男人啊……”秦玖伸出手指,在颜聿脸上轻轻点了点,“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玉衡,你以后可要提防女人啊!”
颜聿终于确定,秦玖是安然无恙的。
“对于我来说,世上的女人只分两种:不是秦玖的女人和秦玖。不是秦玖的女人,我不会去理睬,自然也不会上当。假若是秦玖,她无论怎么对我,我都巴不得。”他走上前,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畔轻声而惊惶地说道:“素素,我们都还活着,真好,我真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一路行军至此,生怕再也见不到她的煎熬,在这一刻终于消散。
他怀里拥着真实的她。
秦玖依偎在他的怀里,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这些日子里苦苦的挣扎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前,她从未觉得自己欠了他,她那样理所当然地利用着他,而他,却是那样地包容她。
在这最后的一刻,她终于保护了他一次,保护她深爱的人。
原来,他也是一个在自己生命里如此重要的人,只是她一直未能如此清晰地觉察。他的无赖、他的邪魅,让她自动忽略了他的感情。而此刻,她可以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她便觉得很满足。
她拉住了他的手,那手如此有力、温暖,带着熟悉而让人安定的气息。她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为什么会感觉到如此的安全,安全得叫人可以放心地睡去。
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睡的。
她也知道,她恐怕真的牵不住这双手了。
这一刻,秦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疼,如此的心疼,心疼到不能呼吸。这种疼,让她辨不出到底是经脉开始断裂,还是别的什么。
她在心中说道:“是的,还好我们活了下来。所以,玉衡,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颜聿真的不能相信,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依偎在他怀里。这是不是表示,她愿意接受他了?
秦玖却慢慢地推开了他,唇角笑意淡漠而慵懒。
颜聿看到她的神色,心中乍然一沉。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轻声道:“泪珠儿,随我走吧,回丽京,或者回麟州,好吗?”他说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胆战心惊,生怕她一开口就是一个“不”字。
秦玖笑了,“玉衡,你知道方才杀了连玉人后,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玉衡,这一次我终于不欠你什么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天宸山是不是来救我,但我就当你是为了救我而来的。所以,我动手除去了连玉人,便是不想再欠你什么,我不想让你因为救我而再受伤或者有别的闪失,那样我心中会一辈子不踏实。如今,无论怎么说,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根本就不是连玉人的对手,对吧?上一次,你离开丽京去麟州,我还觉得有些愧疚,如今,倒是没有了。我想我们之间的账也算是两清了。我的确有想去的地方,但恐怕不会和你是一路了。”秦玖的语气那么温柔,可是字字句句都扎到了颜聿的内心。
她说她不再欠他了。
她说他们两清了。
她说她要离开了。
她终究,还是不肯接受他。
“那也好。”颜聿慢慢将目光移开,盯住了山间的枯树,“那你要去哪里?”
秦玖摇了摇头,轻笑道:“玉衡,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着除掉连玉人。如今终于除掉了他,完成了我最后的心愿,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或许,我会跟随楚凤冷去游玩,也或许,会去找连城。总之,我是心无牵挂了。”
颜聿长眸微合,薄唇轻轻一勾,笑道:“也好,不管去哪里,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秦玖点了点头,“你也是。最好早点找一个女人照顾你,届时,假若我恰好游玩到了麟州,说不定还可以去喝你的喜酒。”
“会的。”颜聿笑得淡然,“只不知发请柬时能不能找到你。”
秦玖淡笑,“那倒也是啊,那便让颜逸代我去喝吧。说起来,颜逸近来好吗?”
“他很好,来时让我一定要救下你。枇杷随身保护着他,他很安全。”
秦玖点了点头。
天宸宗群龙无首,很快在周胜和聂仁的联合夹击下死的死,被擒的被擒。
黄毛从林中飞了出来,看到秦玖,径直扑落在她怀里。
秦玖抱着黄毛,抚摸着它身上的白羽,笑得嫣然如花。
聂仁和周胜快步走了过来,看到两人客客气气地站着,气氛有些不对。
周胜对着秦玖竖了竖大拇指,说道:“秦姑娘,周某除了王爷,再没佩服过别人,这一次对秦姑娘可是真心佩服。王爷,不如以后就让我跟了秦姑娘吧?”
聂仁一脚踢在周胜腿上,“一边儿去,要跟也轮不到你啊!”
周胜咧着嘴,“我早就跟了秦姑娘了,你不知道吗?这个时候别来和我抢。”
“王爷,秦姑娘,我们是不是该下山了?”周胜问道。
“也是,一起下山吧!”颜聿转身对秦玖道。
“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到天宸宗去拿些东西。”
“也好!那我们先下山了。”颜聿低声道。
周胜和聂仁面面相觑,“那个,那个,九爷,不一起走吗?”
秦玖微笑道:“反正不是一路,一块儿走还是要分开的,就此别过吧!”
“是吗?”周胜挠了挠头。
颜聿带着士兵很快撤了下去。
秦玖独自站在斜坡上,抚摸着怀里的黄毛。
日光如此明亮,眼前白光闪耀,秦玖听得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开始觉得身上经脉一阵疼痛,她知道,那是经脉断裂的前兆,没想到竟是如此的疼。
她不知这样的疼痛自己要承受多久才可以死去。好在这样的疼痛过了一阵便过去了,她撑起身子,慢慢走了出去。
日光好似流金,透过树丛照耀在她身上,她根本没有察觉,从她袖中滑出来一只玉镯。
这是一只曾经被摔碎的玉镯,如今被金丝箍了起来,已经成为了一只很别致的金镶玉的镯子。
玉镯在白雪上闪耀着碧绿的光泽,如此的精美,如此的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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