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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浩言放空目光：“好家伙。”
封燃目光里带着戏谑的笑意，侧头看了邱余一眼：“这是怎么了？”
被光速打脸的小邱仍然梗着脖子不肯认输，他倔强地拍了拍封燃的肩膀：“谢谢你，兄弟。”
后两个字重了些，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封燃抬手帮邱余整理起了略有些杂乱的桌子，挑了挑眉头：“不客气。”
稍微顿了一下，他又继续把那两个字加上：“兄弟。”
同样的字眼从邱余口中说来确实是纯洁的，但是让封燃说来，却带上了几分微妙的意思。
一边的连浩言打了个哆嗦，用控诉的眼睛看向了邱余：“邱哥……”
欲言又止，欲语还休。
深闺怨妇的气质更强烈了几分。
小邱被光速打脸之后瞬间就蔫吧了起来，乖乖地跟在封燃身后，和他一起收拾好了东西。
道别的话昨天已经讲过了，不过临走之前，邱余还是有点难过。
他朝自己朝夕相处了许久的同学们挥挥，之后转身抱着大箱子离开了教室。
……
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邱余直接把东西都堆到了封燃的教室后头，就跟他离开了。
他们得带着白泽去找封司令。
也许是军部最近也对虫族的事情重视了起来，邱余这次过来之后发现一路上的守卫又多了不少，而且全部都对过来的人虎视眈眈，如临大敌一般。
封燃也算得上是经常来这里的人了，路上的大多数巡逻守卫都认得他。
但是一路上，还是隔几步就有人喊他们停下，之后开始查验证件，并且反复用专业仪器来测试是否佩戴了易容器。
邱余本来还有点担心白泽跟穷奇嫌麻烦，但是他俩一路上都非常好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军人，以及他们手里面最新式的武器，眼睛都看呆了。
对于盘问，他们半点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司令的办公室门口。
“父亲。”
封燃曲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门。
封司令本来正在看文件，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把放在一边的眼镜戴上，然后才看向走过来的一群人。
“来了？”
“嗯。”
封燃淡淡地点了点头。
一边的邱余站在封燃身后，略微有些局促起来。
他忽然想起来，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用人身的形态面对封司令。
之前两次相处，全都是在邱余变成了小鸟崽的情况下。
想起封司令可能会比较喜欢小动物，邱余心里面有点不知所措，他连忙说了句：“叔叔好。”
“嗯。”
看到邱余，封司令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笑意：“小邱又长高了啊，吃饭了没有啊？最近家里都还好吧。”
像是每一个关心小辈的长辈一样，他的声音和缓。
邱余一一回答了，等到封司令点点头，一边的白泽跟穷奇这才走上前来对他说：“您好。”
二人都彬彬有礼，一点都没有在邱余面前所展示出来的那种咋咋呼呼的模样。
哟，还有两幅面孔呢。
邱余心里微微感叹了一下，之后后退了半步，把交流的空间留给了封司令还有灵兽族。
白泽简单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之后就讲起了灵兽族的状况。
“我们灵兽族虽然都有异能，但是数量太少了，所以从来都不敢靠近联邦所占有的星球附近。”
“但这次，由于虫族的侵袭，所以我代表灵兽族前来谈判，我希望灵兽族跟人族能够联手灭掉虫族，事成之后我们将退回原本的星球，再不打扰人类。”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但是又不乏诚恳，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封司令抬起头，皱起眉头打量着白泽，似乎是在揣度他话语里面到底有多少的可信度。
“灭掉虫族？那你说说，具体是怎么个灭法。”
毕竟是当了这么多年上位者的人，当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白泽的时候，就连他身后邱余都有些脊背发凉的感觉。
邱余明显地看到白泽的脊背也微微僵了僵，但是这样的情绪却半点都没有表现在脸上，他露出了一个有点软的微笑：“虫族全部所依靠的也只有虫后了，只要杀掉虫后，我们就能赢得战争。”
“杀掉虫后……”
封司令有些自嘲地笑了，说：“这件事情要是真有那么容易，我们这些人早就做了，但是联邦军队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门路，你就这么自信联手后一定可以？”
白泽“嗯”了一声，不卑不亢：“我们有自己的方法，但是需要人类军队来配合。”
“具体一点。”
封元帅的声音冷淡，他从桌子上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看向了白泽。
封元帅亲口答应过死去的元帅一定会抵御住虫族的侵略，让人类文明能够好好地延续下去，经过这么多年与虫族的斗争，元帅也早就已经白了头发，不细看时仍是那位叱咤风云的大元帅，细看却添了几分沧桑。
跟封燃一样，他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但是多了几分风霜的积淀，如此锐利冰凉的一双眼睛，让人只消对视一眼，就会心生一种肃杀的寒意。
恍惚间，邱余几乎怀疑自己看到了以后的封燃。
白泽垂下了眼睛，思路清晰：“凤凰血可以杀掉虫后，我需要你们人类的军队拖住虫族，之后我会配合我的族人，带领凤凰深入虫后基地的内部。”
这就是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了。
“这不是什么难事，”封司令说，“所以凤凰在哪里？”
“凤凰……”
白泽为难地张了张嘴：“我们已经找到他了，这个您不用担心。”
刚刚他一直都很干脆，可以说得上是有一句答一句，但是现在却犹豫了，模棱两可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封司令挑了挑眉头，声音沉了下来：“不肯说？”
步步紧逼。
“不是不肯说，”白泽解释道，“凤凰是我们神兽一族的王，是我们全部的信仰所在，如果不是得到了凤凰殿下本人的同意，我是不可能告诉您他到底是谁的。”
邱余知道他是在保护自己。
但是封司令却并不领情，毕竟他身上肩负的是联邦的命运，还有无数军人的生命，所以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他就算是有心觉得是个好法子，也不可能同意。
他说：“不行，你们必须要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咱们的合作大概无法继续下去。”
“凤凰殿下是我们的底线。”
白泽抿了抿唇，也不想退步。
他能够理解封元帅，但是在不确定封元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前提下，白泽不可能把邱余置于危险当中。
就在这时，一边的邱余忽然开口：“要是他本人也同意呢？”
“殿……”
白泽把脱口而出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之后转而说：“要是殿下本人同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嗯？”
封元帅看向了邱余。
邱余松了一口气，方才的谈判环境让他也有些紧张了，于是他略微平复了一下情绪，错了措辞之后说：“我就是那个凤凰，我可以证明他们没有说谎。”
封元帅：？？？
他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了邱余：“凤凰？”
“嗯呐。”
少年点点头。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里的可信度，邱余默默地在身体里面控制起了精神力。
下一秒，“咻”地一声，他们眼前的少年消失了，转而在地上出现了一只白白软软的小毛球。
小肥啾朝着封燃张开了翅膀：“啾啾！”
快把我拿起来！
封燃只愣了一下就低下头把小毛球捞在手里：“球球？”
而另一边的封司令则更加诧异，惯常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略微瞪大了眼睛，等反应过来之后竟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小毛球？小余？”
想到之前司令这么喜欢自己的样子，邱余心里还有点惶恐。
元帅不会破口大骂，然后把自己赶出去吧。
看到封元帅靠近，邱余身上略微炸开了一点毛，缩在封燃的手心里，表现出了几分惶恐的意思。
封燃用带着薄茧的手摸了摸邱余的脊背，瞬间让他放松了下来，小脑袋瓜亲昵地蹭了蹭封燃的手指。
蹭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人家父亲就在自己眼前站着呢，于是有些尴尬地站直了身体，豆豆眼看向了封元帅：“啾啾啾！”
没错，凤凰就是我，惊喜吗刺激吗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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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司令在邱余面前站定，忽然开口说：“封燃。”
“嗯？”
封燃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但是当看到邱余的时候，他的目光中闪过了几分柔和。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小球球就是小余？”他的声音瞬间就变了，“我还……”
随着他的话，邱余忽然想起之前封司令用逗猫棒陪自己玩游戏的事情。
想了想，邱余递出了一只翅膀，拍了拍封司令的胳膊：“啾啾！”
因为沟通不畅，所以他只能用这种肢体语言的方式来跟封司令交流了。
封司令的脸色有些变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搓了搓，表露出了几分想rua的气势。
但是他忍住了。
封司令冷着脸咳嗽了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白泽见状连忙见缝插针：“那……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吗？”
封司令皱了皱眉头，声音还是冷冷的，但已经没有方才的那种敌意了：“军部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不过——”想了想，封司令说，“之后我会想办法把你们的材料递交到军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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