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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相幼孙,春试探花郎?

梁承拿着手中的祭文默了默,这种文向来只有久入翰林院的老臣才有资格递交,而初入翰林院的这批进士应当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可是这篇文他看着实在喜欢,最终还是决定,“就这篇了。”

若说撰写工整严谨的阙词,云幼清确实不擅长,可这一类笔法玄乎、华丽空泛的青词,却是他幼时便偏爱的文体,小时候还因琢磨推敲此类文辞而被家中祖父好一顿教育,毕竟日后为官,被人称为“词臣”很是不好听,大部分文臣都不屑此道,云幼清倒是不在乎。

七月初八,宜祭祀,宜祈福。

盛安城宫殿之外,有一处以巨石堆筑的祭台,虽比不得皇庙规格,却也筑造的很是宏伟,早年便是为了祈祷降雨之用,如今已经多年未曾使用。

祭坛早已着人清理打扫干净,巨石之上围圆着一个巨坛,巨坛之上一根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祭台外围正拥挤着一圈圈的人群,左右两翼京卫营的人均出动了,维护着盛安与祭台周围的情况。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期待君主能求下雨来,不论是为远在西北的丰茽城,还是此时的盛安。

百姓们都屏住呼吸,偶有交谈,都是小声轻柔,他们知道祈雨一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生怕触怒了天颜。

离祭坛不远的一处酒楼,二楼雅室之内,两扇雕花木窗大开,正好对准了前方的祭台,不论是外圈的百姓,还是祭坛之上主持祭礼之人,在此处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临窗的位置坐了两个人。

梁墨萧看向窗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又看了一眼端坐在祭台一侧的梁承与陆氏,转而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说,“你真的连时辰都能掐算清楚?”

琉璃向着他淡淡投去一眼,低头撇着盖碗内杂乱的茶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只算不掐。”

梁墨萧脸上露出少许几乎看不出的笑意,忽而想起,只有街上摆摊算命的才需要掐着指尖扳着手指作推算,而她,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沉静,“你可真是送了幼清一份大礼。”

她摇了摇头,又将手中的茶盖放在一旁,显然是嫌茶水过热了一些,口气温淡地说道,“这是他自己争取来的,与我无关。”

梁墨萧不语,可他却知道,若是求雨祭礼没有成功,即使祭文写的再出色华丽,也没有用处。

“咚咚咚”,祭台之上鼓声渐起,从低沉缓缓走向雄浑继而高亢,随着密集的鼓声,几台内外都安静了下来,祭礼开始了。

钦天监一位须发皆白的监正穿着宽大的绯色祭袍立于祭台中间,须发在带着热意的微风之中缓缓飘动,还真令人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错觉。

“维承景十年,岁次丁酉,七月戊申朔,八日戊子……”

所有人都屏息听着监正宣读祭文,分明简短精炼的祭文在这密集轻点的鼓声之中仿佛宣颂了好久好久。

“……神之听之,伏惟尚飨。”

祭文一停,梁承与皇后一同走至祭台中央。

鼓声渐起,震耳欲聋的声音穿透耳际,所有的人都看向帝后,一排排的百姓接连伏倒跪下,如同骤伏的黑夜,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万民跪拜,期待雨水降临的那一刻。鼓乐依旧震天,天空中本还稀疏微薄的云朵,此时竟拨云见日,日光自空中洒下,不偏不倚地照在祭坛之上,照在陆皇后身上,一身金光灿烂,熠熠生辉。

整个祭坛都笼罩在阳光之下,可却只有陆皇后的身上金线璀璨,衬得她一身金红色的凤袍如凤凰啼血一般诡异。

满城的人都呆跪在长空之下,就连击鼓之人都停了下来,天空云消雾散,那一束日光始终维持着原样,明晃晃地照在她身上。这可是一场祈雨祭礼,如今不仅没有求得雨来,反而云层疏散,日光更甚,一时间,众人深感恐惧。

梁承看到这种情形,眉头一皱,脸色大变地松开了陆氏的手,转头看向钦天监的监正方茂行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方茂行脸色惨白,他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也能感觉到这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征兆。猛地直直跪落在地,众人甚至能听到他跪下时膝盖与地面相碰时重重的一击声响,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祭台上下,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了人们心间。

这一束光实在来得太过诡异,叫人如何作答。

“是……是皇后,一定是皇后娘娘触怒了上天!”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先颤巍巍地喊了这么一声,然后所有人都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地呼声而起,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撕咬着所有人心中最后一点认知。一如被感染一般个个口中喃喃地说着,“请皇后娘娘走下祭台!”

“请皇后娘娘走下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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