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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川一路走向黑暗的角落，而夜岚也一路跟了过来，他只是悄无声息地跟着，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就能追上；明明只要轻轻喊一声，她就能听到，可是，他选择默默跟着。
因为他害怕打破那份沉静，哪怕是呼吸重了，他都怕让眼前的人察觉。
不知道为何，他只想看着她的纤瘦的背影，那双赤－l的脚，在泛白的路面上，踩出一个又一个模糊的脚印。
那是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上流下来的血y，印出来的深浅不一的记号。
夜岚只觉得，这种脚印很熟悉。就跟刚才那个食人鳗吐出来猛火时，洛小川在它身上迎风而立的画面一样熟悉。
脑海里出现一些破碎的记忆，正在慢慢重组成一个个熟悉的画面。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呢喃他的名字。
而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就是眼前的那个红衣女子。
她无力地走在夜岚前面，拖着沉重的脚步，踩出令人心碎的步伐。
突然，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夜岚也愣在了原地，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背影。
最终，还是洛小川打破了那份宁静。
“你……干嘛要跟过来？”她微微侧着头，没有转身，但是，她知道，有一双炙热的眼神在身后看着自己。所以，她的心也跳得很快。
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情愫。
“我……好像记得你了。”夜岚淡淡地说。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就是一句平淡出奇的话。
但是，对于听者来说，这一句话，仿如等了千年之久。
洛小川苦笑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在风中，她忍不住颤抖。
此刻，她的脸上，脖颈上，身上，脚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全部都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每一处伤口，都在汨汨流血，染红了她本就红色的衣裙，滴落在地面，慢慢渗透到地下，淡出一个血迹。
她突然失神地笑起来，连牙齿都沾满了红色的y体，眼泪滚烫到裂着伤口的脸颊上，疼痛不已。
本来，她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很久以前就已经对疼痛麻木了，但是，因为今晚肥龙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现在就像个正常人一样，身上的痛楚她能够清晰地体会，而心里的疼痛，也没有被忽略掉。她有点开始痛恨肥龙。
“小川……”夜岚看着她这个样子，仿如昨日，火山酒吧的那天，她就是这个样子，而现在，她身上的伤疤更多。都是因为刚才跟食人鳗搏斗时留下的，鬼知道她在食人鳗的肚子里，遭受了怎样的厄运。
夜岚很心疼，嘴唇颤抖着，眼眶泛红，强忍住泪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怕伤到了她。
“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就是这个鬼样。不管曾经的我是什么样子，不管你是否真的想起来过去的我，那么，请你看清楚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洛小川强装镇定道。
她在赌，赌夜岚不会嫌弃自己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小川……我……”夜岚轻轻地抽了抽鼻子，接着说：“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也不管你以前以后是什么样子，我说过，这辈子都要跟你一起走下去的。”
“呵呵……”洛小川笑得好狼狈，又痛彻心扉，她等夜岚记起自己这一刻，等了好久，比作是今晚之前，她一定会很感动，可是，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现在这个样子，她又怎么敢奢望夜岚对自己的承诺呢。
“小川，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夜岚走近两步，视线模糊中看到眼前的人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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