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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风一羽被慕青南引到小渡处,他大惊道:“这就是大船吗?还不如……”
慕青南嗔道:“不如什么?啊?你还想从那湖上飞过去啊?省省力气吧你,前面路还远着呢!”
风一羽无奈,只得悻悻去把那小舟收拾了,慕青南看他玉容俊面云流,一身白衣风生,也不似个干粗活的料,立即上前帮起手来。
两人终于将那小舟收拾得勉强能用,便慌忙踏到上去,小舟一阵飘摆,两人都不自觉地将手伸向对方,虽然都是把对方当做一棵死树来克服身上的重心不稳,但这死树毕竟是活人,与相互倚靠着对方又有多少区分?
两人终于一瞬站稳,分立开来,慕青南心中不禁暗暗谢那罗兴道:“选择这一小舟,倒也不错。”风一羽自是赶紧松开那一手的软香细玉,尴尬地划起小桨,将那小舟缓缓向长湖中驶去。
长湖之水,放眼远望薄如蝉翼,如披碧纱,俯首近处,如置明镜,清风徐来,蓝天白云倒映其中,不时有鱼儿浅露。
慕青南看得痴情如醉,她忽然一把将风一羽手中之桨抢在手中,灿然笑道:“风大哥,如此丽湖美景,你与之奏一曲竹笛可好?”说着便代替风一羽将那小舟划起。
风一羽正有此意,奈何脱不开手中之桨,当下欣然应道:“甚好,甚好。”
于是他解下竹笛,横于唇边,将一汪专注之情,凝于一笛之中,悠扬婉转的叮咚呜鸣之声萦绕而起,幽幽绕耳,声动湖波。
风一羽衣衫飘举,仙气轻吐,宛然一片白云,飘落舟中,慕青南呆呆看着,不由得心驰神飞,手中之桨悄然慢下。
忽然一声轻扬之音浮起,继而远逝……
慕青南嗔声埋怨道:“怎么停了?”
风一羽轻轻道:“一曲已尽,焉能不停。”
话声未落,突然不知何处风起怪力,轻舟不堪其负,顿时倾覆于那长湖正中。
风一羽大惊失色,两人正要纵身跃离,已然不及,就此被那一叶小舟覆盖其下,双双落入水中……
水镜初破,那些倒映其中的蓝天白云与之齐碎,水中游鱼本是自在,一时受惊倏忽而逝。覆舟之下,已然乱成一团。
“风大哥……”那一叶小舟,已是呈倒扣之状覆在水中,逐浪远去。
风一羽本已弹水而起,但慕姑娘还在水中挣扎,自己便是不能游泳又怎能弃之不顾呢,当即身形一重,沉落水中。
此时长湖,两人俱在水中,偶露头首,连连惊呼。没颈之水,封鼻堵目,一番挣扎,数度浮沉,湖面之上端的是水花四溅,飞珠落玉……
风一羽和慕青南在那长湖中经历了许多波折,终于到了岸上。
两人都是衣衫湿透。
风一羽背着身,并不看她,他生气道:“你明明会游泳,却还骗我!”他发功外散,一瞬便将一身衣物催干。
慕青南鄙道:“不就是运功蒸衣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你把头转过来吧。”便也运功蒸干了衣服。
风一羽瞪了她一眼,又撇过头去,显然是怒气未消。
慕青南嘴角一扬,哼道:“还不赶快来向我谢恩,若不是我救了你,就你那大公鸡一般扑到水里,早就没命了呢。”
风一羽辩道:“我那还不是为了救你才落入水中,况且,况且我才耻于为你所救,途中便学会了游泳法门,我自己游了半段爬上岸来的,为何谢你?”
慕青南咯咯笑了,她仰脸儿望着天上白云,悠然而道:“我也是你那般,我起初啊也不会游泳,可是看到你落入水中,被呛得喘不过气来,脸儿憋得通红,我就突然神威大起,一下子学会了游泳,才去奋不顾身救你的……”
风一羽此时已经瞪大了眼睛。
慕青南一把火点的正旺,又继续道:“可枉我称你一声风大哥,你这个小人,竟然恩将仇报,还污蔑我本来就会游泳,你竟还一口一口地指责我骗你,我……我哪里骗你了?”
风一羽听得呆了,他嘴巴大张,胸口起伏不定,却也只道出一个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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