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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青瓦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一个窈窕身影站在湖边的亭子里,欣赏着这幅春雨美景。近一看,见佳人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手上带着一对碧绿的翡翠玉镯,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些许贵气。
袁祯看着眼前的背影,心里的陌生感挥之不去。眼前这个是颜儿没错,他也知道她并未易容。但是,她看他的眼神却变了。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他却能深刻感受到。
沈碧颜察觉身后有人,转过身来,见是袁祯展开了笑颜:“夫君,你来啦。”她上前两步,亲热地拉着他的手。袁祯微微点头,强制压下自己想要推开她的冲动,微笑着:“天冷,怎么不进屋去?”
“屋子里太闷了。难得看到这样美丽的雨景,想多看看。来,你坐这儿。”沈碧颜拉着他在亭子里的石凳坐下。腰间的翡翠玉佩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纤细的皓腕上,碧绿的翡翠玉镯也格外晶莹。
袁祯看着她手上的玉镯,微微眯了眯眼,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这镯子从前没见你戴过。”
沈碧颜闻言手一顿,随即自然的在他面前坐下:“这是我娘送给我的嫁妆,好看吗?”袁祯点点头:“好看。”沈碧颜笑得更开心了:“夫君,我想进宫见见我姐姐。我这失踪了好几月,怕她担心。顺便再去看看我娘。你说好吗?”
袁祯握紧手中的茶杯,面色沉静:“好。”他的心瞬间被抽空,这不是他的颜儿!他想起苏凌轩曾经说过,颜儿的不是真正的沈碧颜,是苏沫溪。而颜儿却告诉他,她是来自异世的苏沫。不管是谁,都不会是眼前这个女子。那么,颜儿去了哪里?
“啪——”袁祯的水杯被他一把捏碎,沈碧颜吓了一跳,责怪的瞪了他一眼:“夫君,你吓到我了。你怎么了?”
袁祯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掌里全陶瓷碎末,有血丝渗出。他握紧双手,摇摇头:“没事。刚才想起一些事来,一时有些忘我。吓到你了?”
沈碧颜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没有。我是担心夫君你。”她的脸上出现一种从前从未出现过的娇媚,袁祯无法再面对这样一张脸,微微侧身:“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进宫小心些。”语罢,起身离开。
沈碧颜看着袁祯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嘴角扬起一个嘲弄的弧度。片刻,她独自一人回了玉风苑。
红袖见沈碧颜走进院子,立刻想将披风给她系上。沈碧颜摆摆手,拒绝了。“去把我的宫装找出来,我要进宫。”沈碧颜吩咐着。
红袖立刻领命下去准备。古玥端着姜茶走了进来,见沈碧颜着单衣坐在美人榻上,不免担心:“颜姐姐,怎么穿得这样单薄?小心着凉。来。把姜茶喝了吧,去去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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