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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自己想想,上半场都打了些什么?你们是在打篮球还是在跳健身操?连动作都不敢做么?”乐胖子的手指从队员们面前一一点过。

“教练,华浦确实有两下子,但是下半场他们就死定了!”肖铁轻松说道。每当乐胖子发火的时候,肖铁的责任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让队友们不用承受更大的压力。

可是这一次乐胖子被触动了真火,被华浦这种爆发户一样的球队在决赛中领先,是他无法忍受的。他对肖铁的话置若罔闻,继续训斥道:“他们的单打你们防不住?一个人防不住就给我上两个!不过我看就照你们上半场那种防法,上五个你们也防不住!”

“教练,我们已经防得很努力了。”肖铁替队友们辩解道。

“很努力?防守不是只靠努力就能做好的工作!防守要贱!要猥琐!要无耻!要不要脸!你们做到了吗?大动作要有,小动作更要有!记住我说的话!下半场该怎么防,都给我想清楚!”乐胖子狂怒地咆哮道。

“教练,这样打很没职业道德吧?”肖铁质疑道。

“职业道德?”乐胖子冷哼一声,“你是职业球员么?你们谁是职业球员?举一下手!没有人是?不是职业球员你跟我讲个狗屁职业道德!我告诉你们,比赛的胜利才是第一位的,不管你们用了什么手段,只要能赢得冠军,十年之后人们只会记得你们是这一年的冠军,而不会记得你们有多卑鄙无耻,甚至不会记得你们的对手是华浦还是铁一中!这就叫成王败寇!”

如果陆森此时也在云大附中的更衣室里,听了乐胖子的话,一定会大生知己之感。

陆森当然不会出现在那里,他正在己队的休息室里,一边喝水,一边听宋旭光吹嘘自己的勇猛威武。

“你们看到没有?像我这样的天才,把三分球命中率练到百分之五十只需要一个月!”宋旭光站在休息室中央,眉飞色舞地说。

“你有一种神奇的能力。”陆森说道。

“什么能力?”宋旭光好奇地问。

“让双方的教练同时惊出一头冷汗的能力。”

众人哄笑起来。领先的比分让他们的心情不再像开场时那样沉重。

*

下半场比赛,形势风云突变。云大附中的队员们像注射了兴奋剂一般,凶猛得如同野兽。肖铁不再使用复杂的变向动作,直接用交叉步强突杨林,杨林贴住他的时候,腹部却挨了一肘子,剧痛之下,被肖铁突破成功,这一隐蔽的小动作没有被吹犯规,杨林虽然不满,但还能勉强接受,毕竟裁判也不是火眼金睛,有漏判很正常。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华浦的队员们意识到,裁判的尺度发生了变化——面对杨继礼的补防,肖铁左肩一沉,撞在了杨继礼的胸口,将他撞退两步之后,肖铁也杀到了篮下,跳起扣篮,轻松得分。

这个沉肩动作相当明显,裁判却没有吹罚犯规!

杨林上前找裁判理论,反而被吹了一个技术犯规。

“冷静!”陆森从杨林身边走过,提醒道。

“这分明是黑哨!这样吹下去比赛没法打了!”杨林不忿道。

“还记得我们与南席四中的比赛么?那场的哨子够黑吧?我们不是一样赢下来了?”陆森说道。

“南席四中能跟云大附中比?”杨林反问道。

“难度增加了一些,但我们还有机会赢!”陆森说道,“林子,我们早就约定过,要一起拿下全市冠军,如今成功就在眼前,不论有多艰难,你都要拼到最后!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杨林似乎宽下心来,哈哈笑道:“你放心,不论输赢,不论前路有多艰难,我一定会陪你走到最后的!”

云大附中从下半场伊始,就坚决地贯彻了乐胖子的意图,他们不但动作粗野,而且还有很多隐蔽的小动作,更让人惊奇的是,裁判对他们的这些动作,全都置之不理,一次犯规也没吹。

云大附中趁势打出一波9比0的小**,将比分反超六分,迫使华浦中学请求了暂停。

“裁判傻了么?这么明显的犯规动作都不吹?”宋旭光一边往场边走,一边气愤地说道。他刚刚强打李文华时,李文华竟然在背后用拳头顶他的后背,用膝盖压他的小腿,致使他失误丢球。

“有人想让云大附中赢球。”陆森下意识地向包厢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们不要受裁判影响,打出我们自己的水平,这场球还有希望!如果因为裁判的几个错判而失去了必胜的信念,就彻底没希望了!”

这场球恐怕赢不了!陆森心中所想与嘴上说的完全不同,裁判可以肆无忌惮地吹黑哨的话,比赛的胜负几乎是完全掌握在裁判手中的,这不是有信心就可以战胜的困难。

他心中浮现出绝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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