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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可以理解，双方都是一派之主，修道界的巨擘，若是在此大战，造成的后果实在难料。
说不得，便会让某些人坐收渔利。
“应先天，你是在说梦话么？方寒乃是我羽化门真传弟子，而今更是修成了金丹，我正要大力培养他，成为本门的中流砥柱……若是让你将他从我面前掳走，那我这个羽化门掌教还要不要当了！”
风白羽面色渐冷，双手背负在身后，气势愈发沉凝。
“再者说，你说他与你儿子失踪有关，那就是有关么？空口无凭，就想让我交人，实在可笑！今日我既然在此，就绝不可能让你动方寒一根毫毛！你应该清楚，我有这个实力。”
这两个人年轻时曾经追求过同一个女子，也就是情敌，彼此了解极深，故而心中都有忌惮。
“哦？风白羽，三百年不见，你这个小辈，口气是越发大了！”
风白羽话音未落，便又是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连天地都为之震荡，声势极为骇人。
“若是老夫也来讨要，你还护得住此子么？”
下一刻，一位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的清瘦中年道人陡然显现，就好像他始终都在那里，只是众人毫无察觉。
相比应先天撕裂空间抵达此处的浩大声势，这个长须道人的手段显得格外平淡，但却更加让人心惊。
方寒等人且不提，居然连风白羽，都未能察觉此人是如何出现的。
“太灵天？”
看到这个人的瞬间，风白羽脸上的淡然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凝重，以及困惑之色。
“有意思，太一门弟子追杀应天情十数年之久，如今你们倒是摒弃前嫌了？仙魔两道当今最强的两派居然联合了，若是传出去，只怕各大门派都要不安稳了。”
他实在想不通，太一门多年来始终对魔道极为鄙夷，常以仙道正派自居，严禁门下弟子结交魔道，甚至对扫除魔道修士的弟子大加赏赐。
怎么一夜之间，风向就完全变了？
“风白羽，你不要误会，老夫并未与他联手，太一门更不会与邪魔外道联合。”
长须道人微微一笑，显然自信满满，看向应先天的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
“不过，太一门大量弟子失踪，其中甚至不乏太上长老……据查，此事与羽化门一个叫方寒的弟子息息相关。故此，老夫此来只为请方寒小友往太一门一叙，掌教有话要问他。”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尽皆落在了方寒身上。
珈蓝和龙萱望向方寒的眼神中满是惊诧，想不通这样一个真传弟子，即使再如何不凡，又怎会引得先天魔宗和太一门齐齐出动。
看掌教对待这个“太灵天”的态度，简直比对应先天还要慎重，就可以知道此人实力绝不会差。
唯有方清雪双眼微眯，她是在场除了方寒，唯一知晓真相的人。
不过，正因为如此，她更加不会选择出卖方寒。
且不说方寒和她关系尚可，只论其背后那位师父的实力之强，就足以让她万分忌惮。
更何况柴信当初在地底祭坛，还曾在妖神分身的手底下救过她一次。
方清雪自然心性冷淡，而且杀伐果决，但却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做不出那等恩将仇报的事情。
再者说，眼下掌教风白羽就在眼前，她若是卖了方寒，让羽化门上下怎么看待她？传出去还要不要在修道界混了？
应先天看到太灵天出现，面皮也是一抖，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这个老家伙，几百年前便已立于造物境巅峰，而今看起来，似乎更加的深不可测了。
似乎，已经更进一步，迈入了天位境。
若是换了平日，应先天绝对已然毫不犹豫地溜了，但是今天事关他最看重的儿子，却是不得不面对这老家伙。
不过，先天魔宗能够在太一门多年压迫下屹立至今，自然也有其底蕴。
应先天虽然对太灵天多有顾忌，却也不至于毫无自保之力，只不过若是当真交手，只怕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我再说一遍，方寒乃是羽化门弟子，我身为掌教，无论如何都会护他周全。两位若是一意孤行，大可动手。”
风白羽背在身后的双手缓缓落到身前，光华闪动之间，一面古朴的铜镜浮现在其掌中。
看到此镜的刹那，太灵天始终胜券在握的神态猛地一变，眼中闪过强烈的精光，震惊道：“这……这莫非是天皇镜？！传说中三皇之一的天皇炼制的仙器，竟然落入了你手中？”
不远处的应先天看到这件法器，更是脸上大变，踌躇片刻之后，竟然二话不说，手臂猛地一划，打开虚空通道，直接踏了进去。
“风白羽，我不信你能时刻守在此子身旁！他是当日唯一的幸存者，我儿生死不明，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冷漠的声音还在周遭回荡，应先天那修长的声音却已消失不见。
这个魔族大帝倒是果断，来如电去如风，死毫不拖泥带水。
其实不是他怂，而是够明智。
本来这件事有一个疑似踏入天位境的太灵天掺和进来，就已经让他觉得压力山大。
如今再加上风白羽居然得到了仙器，他就更没机会了。
与其久处这危机之境，随时可能被太灵天算计，且毫无达成目标的可能，不如立即退去，保存有用之身，以待天时。
“应先天已经知难而退，前辈难道还要执迷不悟？”
风白羽并未因为应先天的退去而有丝毫放松，眼前这个太一门的太上长老，带给他的危险要比那个老情敌大得多。
而且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手中的虽然确实是天皇镜，但却已然不是仙器。
当年的神族浩劫实在惊天动地，经历了连番大战之后，天皇镜业已破损，他利用时间加速，祭炼已有数千年，却也只将其恢复到绝品道器的水准。
绝品道器固然已经不弱，可以他造物境的修为，若想仗之对抗一名天位境强者，却也并不容易。
须知，太一门可不是穷乡僻壤，绝品道器人家也有，而且远不止一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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