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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生活环境的原因,沙漠矮人比其他地方的矮人都要更矮一些,毕竟越矮越容易在风暴中稳住自己不被吹走。沙漠矮人也比其他矮人的皮肤要粗糙,被风沙刻下的痕迹确实有几分像风蚀后的岩石。
不过沙漠矮人可不喜欢这个称呼,几乎就是指着他们的脸骂他们丑了。
但西塞罗却不屑地说:“这么有艺术性的称呼,他们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直接骂他们丑矮子。”
安柏修没有帮矮人们争取一下外号同意权的意思,只是盯着西塞罗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好了,转移话题,语言侮辱,情绪极端的发泄,这些招数对我都没什么意义,你不用掩饰内心的不安。你害怕被送到沙漠之后,矮人们会利用你们获得战争的优势,愧疚感和无能狂怒需要发泄,所以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表现得很愚蠢……”
安柏修不紧不慢地点评着西塞罗的行为,这种伤疤被解开的感觉让他再也忍不住:“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巫妖,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你绝对不是来通知我们被卖掉这件事!”
“哈哈,总算是保持了一点理智。那就行了,在这时候还能思考的人,才有谈判的资格。”安柏修收起了戏谑的表情,非常认真地对西塞罗说:“我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让精灵族出钱将你们买回去,你觉得怎么样?这样一来,精灵族的情报不就不会泄露了?”
西塞罗嘴上激动地说:“精灵不会受人威胁!”但不知道为何,在听到安柏修这个建议的时候,他狠狠地心动了一下。
不仅仅是他,就连其他精灵也是如此。
是啊,要是他们能被赎回的话,精灵族的情报就不会泄露了,他们也可以活着回家。
至于安柏修之前猜出来的情报……不好意思,他们暂时不想思考这个细节。
精灵族虽然天生高雅,充满智慧,但在意志力方面,跟莱恩帝国的狂信者相比就差了不少,至少他们是怕死的。
安柏修听到西塞罗这么说,也不反驳,直接绕过他,对其他精灵说:“不管这个交易能不能成功,总是个谈判的机会。其实我跟你们精灵族也没什么仇怨,你们想想看,我才是这里的原住民啊,我才是被入侵的受害人。沙漠矮人的入侵和精灵族的入侵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矮人们没有你们精灵那么傲慢。
“而现在,如果你们愿意放下傲慢,跟我谈一谈的话,我倒是可以重新将你们跟矮人放在同等的位置上,这对你们精灵族的战略目标也是有好处的。这不仅仅是为你们自己,还有其他暮色卫士。
“你们该不会以为,其他暮色卫士遇到我了结果会不一样吧?”
安柏修自称受害人,又站在精灵立场思考问题,还拿出其他精灵作为理由,这一套套话术扔出去,将精灵们都说得沉默了,西塞罗都没有继续反驳。
这些话有道理,但又没什么道理。
只是有时候不需要什么对错,只需要一个台阶。
将精灵族的总体利益拿出来,给这群精灵垫一垫脚,那他们就放下傲慢,会顺着台阶走下来了。
纳雅年纪最小,也是最快被安柏修这番话说服的人。
纳雅小声地对西塞罗说:“西塞罗,或许,他说得没错,我们要为精灵族的整体战略考虑,一旦我们被送到沙漠,那恐怕要坏事。”
其他沉默的精灵也纷纷开口,如果有的选,当然是赎回去更好,或许被俘虏是一场耻辱,但只要活着,总有洗刷耻辱的机会。
西塞罗看着身边的族人,明白自己就算拒绝都没有意义了。眼前这个巫妖太懂操弄人心,暮色卫士们的心气已经散了,他不愿意也会有别人愿意当这个信使,精灵族那边也一定会考虑安柏修的提议。
最终结果,很有可能就是矮人跟精灵一起坐在谈判席上,然后相互竞价,让这个巫妖赚得盆满钵满。
从他们失手被俘虏开始,什么都在这个巫妖的计算之中。
西塞罗无奈地说:“好,如果你将我释放,我会将你的话带回去的。”
嘴上答应,但西塞罗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将这个巫妖的可怕细细汇报,让精灵族的人能对这个巫妖警惕起来,避免在接下来的谈判里面彻底被这巫妖牵着走。仔细回忆与安柏修之前交战的情况,西塞罗感觉里面许多细节都能深挖,要是全部记录下来送到精灵族,他们或许能够分析出许多东西。
安柏修笑了笑说:“说什么呢?我没说放你啊。”
在精灵们惊讶的表情中,安柏修对纳雅说:“小妞,刚才我说话你都听到了,回去给你的族人复述便是。”
西塞罗一听,连忙想要拒绝:“等等!纳雅……她……”
安柏修却皱起眉头,嘲讽说:“未成年优先,女士优先,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不会吧,不会吧,精灵族的暮色卫士领队准备自己跑路,让孩子继续当俘虏啊?”
此言一出,所有精灵都忍不住看了西塞罗几眼。
西塞罗咬着牙齿,捏紧了拳头,他开始后悔自己答应下来了。
纳雅这孩子,会被这巫妖卖了还帮他数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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