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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敌潜伏三日,自觉没有大危险,特意选了阳光灿烂的白日下山,他手持鬼画符,见人就问买符不,果然瞒住了做梦都想要抓僵尸的村民,被恭恭敬敬迎到了唯一的石物中供奉。
仙师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不过在焚尸平原外围,凡人对于仙师恭敬多于崇敬。毕竟来这里的凡人都是以成僵尸为目标,虽然也是为了有生之年能修仙,但是在前阶段,僵尸称得上是仙师的一大天敌,所以村里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村里人食僵尸肉是大喜事,要吹吹打打三天,然后趁着夜色将异变的亲人绑起来,秘密抬到山中某一处埋起来,这是异乡人为自己亲人特意准备的巢穴,他们深信漫长的满凡期只有深埋地下才安全,但事实上大多数墓穴在数年后都空了。
袁敌打碎仓颉门玉符,只为毁尸灭迹,因为他的精神力无法探入其中,却在玉片破碎之际中了玉片禁制的袭击,心脏空间莫名多了一团见形会意的古字,他推测这些就是所谓的字符。从此之后,袁敌每天都在奋笔疾书,但画成功的鬼画符没有一张。
字符因信仰而有灵,持符者因坚信而有效,《仓颉》书中强烈要求持有者善待任何字纸,坚定地表达着一个怪异的思想——每一张字纸都是有生命的!袁敌不以为然,但想学人家的技艺就应该遵从人家的规定,只得将废纸丢弃在外,并不作损毁,被许多凡人捡去珍藏。
每当袁敌坐临窗前提笔作画之时,总有几个小脑袋在窗口偷看,终于在第三天,有一个小男孩开口说:“这不是字也不是画,我以前念过书!”
念过书?袁敌一直以为凡间富贵没有毅力如此求仙,这些求仙的无知村民应该都是活不下去才来这里碰运气,便问小男孩:“你到这里来还念书吗?”
“没有书了,拿刀的人把我们赶出来,不准我们回去,爷爷奶奶病了,只有这里才能救活他们。”
“奥!”
“仙师大人,是不是成了仙师每天都可以吃肉?”
袁敌记得这几天村民送来的确有山鸡、野兔之类,话说在这片有灵气的地方,野物比较多,却不够这许多村民日日食用,大多数村民吃些植物杂粮以及地蘑菇等每日新生的菌类,村里的孩子都是面黄肌瘦。
“书上说只有练武的人每天都吃肉,”练武走凡人之途,武者实力普遍高于凡人,在世俗之中比凡人活得滋润些,而且武者可以深入一些灵气稀薄的山野,要吃些肉食则是最简单不过,“我有好多年没有吃过肉,已经忘记肉味了!”
“可是——我老爹说练武的人最低贱,什么是低贱?我就想吃肉!”
“那就吃肉吧!”袁敌从储物袋中取出这几天村民送来的伙食,燃起一张点灯符稍微烤烤那些熟食,片刻之间香气四溢,然而很快点灯符就熄灭了,袁敌顿时脸窘,再次点燃一张纸符。
“仙法!好好!比柴火干净!”在孩子眼中,一小张纸凭空烧出一大团火是稀奇事,若是有见识的大人们在这里,肯定会揭穿袁敌的骗局,因为点灯符一巴掌就能拍熄灭,当然,凡人未必有这个胆量!
袁敌画符并非没有进步,每当月上中天之时,他的意识就会进入一种很空寂被放逐的状态,似睡似醒,漫长地等待天亮,这是心脏空间中的永恒阵在起作用,不受袁敌控制,漫漫长夜很考验人的心智。唯有强行转移注意力,控制散乱的思维朝同一个方向发散,比如假想画符,终归是让长夜不再难熬。于画符而言,则是在思维中验证很多画法,甚至他怀疑梦境中的画符也有效果,最近他发现画符成功与否很可能与属性有关。
属性一事,关乎修仙,但袁敌无能,土属性确定无疑,却潜藏在僵尸身体之内。书中有介绍僵尸属性为本源属性,跟着僵尸能力上升而提高,而僵尸能力提高,无非是吸血或者利用天地灵物滋润。
吸血是普通僵尸进化的唯二途径之一,另一途径则是要在死前将天地灵物放在尸体旁,以天地灵物的灵气浸润尸体而导致尸变。对已经成为僵尸的袁敌而言,只能选择第一种,所以不如不知道有此方法。
凡人武功和真气一事是袁敌最关注的,他的真气修炼很快,最先只有一丝白色气,现在已经聚集起了一条白色气流,运转之时偶尔汩汩作响,宛然要成为一条小溪,对血肉的冲刷和腐蚀越发强烈,而他幻想出现的丹田和经脉此刻已经成了实实在在的血肉空地洞,要不是书中记载筋脉和丹田皆为半虚幻之物,袁敌已经放弃修炼。
秘籍之中没有腐蚀的说法及注解,袁敌努力改变真气流向,结果无济于事,而且改变也不长久,只能归结于自己的身体是腐肉,虽不知解,但这个应该是好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袁敌丹田正常,他身体溃烂属于新陈代谢反应,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袁敌无解,只能寻求仙人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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