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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军刺的尖端闪烁着寒光，带起了一片血雾，在最后一刻，手雷急速地往后退去，当仍然被锋锐划出一条浅浅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皮肉向外翻开，显得更是狰狞。
虽然生死只是悬于一线，这个杀手似乎仍然沉浸在疯狂之中，双目依然茫然，浑身颤抖着，额头和喉部都在慢慢地淌血，他却像是毫无所感。
方敢没有停手，一气呵成地连续攻击，手雷只是凭借身体的本能反应闪躲着，只是尽量地避开要害，身上却渐渐遍体鳞伤。
虽然占尽上风，方敢却暗暗心惊。
他虽然看不出这个杀手到底是怎么了，但他肯定是处在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之下，打斗之间，仍然只顾着东张西望，好像就是盯着那个落到地上的黑色挂件，根本无心反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还不能迅捷地置他于死地，方敢岂能不惊。但那杀手虽然心不在焉，却好像是很熟悉方敢的进攻套路一般，一时间虽然能伤到他，却真的很难一蹴而就解决问题。
几分钟过去，手雷的身上已经划伤数十处，鲜血然后了外衣，还是没有受到致命伤害，但伤痛也逐渐使他的意志趋于集中，眼神也开始恢复正常。
“吼！”
随着方敢一刀划过他的背部，留下一条长长的伤口，手雷怒吼一声，终于放弃了对那个掉落在地的黑色挂件的关注，身子一缩，就地滚倒，虽然肩膀上又挨了方敢一脚，却趁势抽出了短刀，滚出几米，站起身来与他遥遥对峙。
他此时浑身仿佛是个血人一般，但却看不出有什么痛苦——平日里他的痛苦，要远胜于这些皮肉之伤，血和伤痛仿佛只是刺激他的感官，让他血红的双目看起来更加疯狂。
“杀……杀！”
他咧开嘴，嘶哑地吐出几个杀字，虽然看似疯狂的野兽，但气势却惊人，持刀砍来，法度谨严，与刚才的表现不可同日而语。
疯狂的气势，力大无穷，加上迅捷的反应和速度，绝对算得上生死搏击的高手——即使是方敢以前的战友，也未必能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可惜，他遇到的是方敢。
虽然从军队退役之后，方敢没有办法再维系强大的搏击训练强度，但几个月的黑市拳战，仍然帮助他的身体素质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而担任保安之后，面对随时出现的危险，他丝毫也不敢放松。
双刀相交，迸出一溜的火星！
两人面对面的以刀相抵，各自都不肯后退一步，方敢冷冷地看着对方那恐怖的面容，而手雷好像要燃烧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方敢。
“好大的力气！”
方敢称赞了一声，却同时飞起一脚，正中手雷的小腹，把他狠狠地蹬了出去。
“可惜，你不是我的对手！”
手雷坐倒在地，顺势也向后滑去，靠在一根柱子旁边，他没有急于站起，而是保持了一个警觉防备的姿势，看到方敢没有追来，才又怒吼一声，爬起来又扑上来。
没三两下，他又被方敢一肘子砸中胸膛，跌跌撞撞地倒地，但左手一撑，迅速地站了起来。
如是好几次，虽然他短刀防守的密不透风，让方敢没办法再用刀伤到他，但拳打脚踢，还是把他不断地放倒。
但每一次，手雷都好像是浑若无事地站起来。那样凶狠的打击，好像是没给他造成什么伤害似的——这么说也不确切，他的眼耳口鼻，都不断地渗出血来，应该已经受了内伤，但他好像是不觉得什么痛苦一般，一次次默然地站起来，像疯兽一般扑上。
方敢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这么不怕打得家伙，还真是少见。他也打发了性，拳脚上的力气，说开碑裂石有些夸张了，但碎个几块砖还是很轻松的事情，不停地打在一个肉体沙包之上。
虽然手雷并没有退缩的意思，但随着重击不断加身，他到底也是血肉之躯，动作比一开始要慢了许多，脚步也有些踉跄。
有几次，方敢都想错了他的关节，但他虽然受伤还是溜滑得很，要害和关节处防守的滴水不漏。方敢的功夫虽然比他高出一线，但这家伙有一股疯劲，他也不能有把握轻松地压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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