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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为何?”
魔君盯着慎石真人手中的捆妖索道:“明人不说暗话,本君就为了这捆妖索!”说完,向花音一指,又道,“慎石老儿,今日本君看在那小女子的面子上,饶了你,他日必会亲手来取!告辞!”说完又看了花音一眼,大手一挥,一众魔兵魔将瞬间消失,只留下冥煊立在当地,颇不甘心地望着花音,一副仿佛要吃了她的样子。
花音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你娘抛弃了你你瞪我作甚,许是你平日里坏事做得太多了,她不要你这个不孝子了也未可知!”
“你!”冥煊气急,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本皇子不与你费这口舌之争,你最好好好活下去,等着本皇子亲手取走母亲的元神!”
“随时恭候!”花音向来是个嘴上不饶人。
远阁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曳着,面无表情地挡在了花音面前,不疾不徐地道:“大皇子视我们第一天府宫为无物吗?”说完,握住花音的手,不顾众人的目光,牵着她,转身向相反的放向走去。
花音突然想起,小时候,远阁就是这样牵着她的手,那时的她总喜欢仰起头看他,而他也总是回一一笑,花音便会特别满足,万分依赖。长大之后,她已经记不起远阁有多久没有牵过她的手,他的大手依然是那样温暖,将她的小手紧紧地包在掌心中,很踏实。花音任由他握着,再次仰头看着远阁面无表情的侧脸,夕阳下,金黄色的余晖将他脸映衬得棱角分明,他未回头,也未冲她笑,花音垂下头,从未有过的失落。
山的另一边,安继与司命相对而立,将在锁妖洞发生在花音身上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只是特意隐藏了利用捆妖索试探她的事,并对司命补充道:“原本我只想将哥哥等人救出便想办法离开,但又恐花音体内的妖气会冲撞于她对她不利,遂想了这么个法子,封了她身上的仙力。在下万万没想到,这捆妖索如此执着,竟对花音强追不舍。今日场面混乱,我无暇解开她身上的法术,才会致她体内的妖气蜂拥而出,扰了花音的心智,还请星君不要怪罪。”
司命明知安继有所保留,但并未戳破,一语双关道:“想必你是为了兄长才会如此,不过好在花音没事,何谈怪罪,二公子客气了。”
安继停顿片刻,又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星君明示。”
“请讲。”
“花音体内虽有妖气,但已封印,况且,这妖气并未强大到连魔君和冥煊都比下去,为何捆妖索要紧追这她不放?”
司命看了安继一眼,思忖片刻,道:“捆妖索是仙界的圣物,是上古神器,不是你我随意可以参透的,老朽也并不清楚。”
安继在打太极方面显然比不上老狐狸司命星君,火候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但不问清楚,那兄长便很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关心则乱,他便有些沉不住气:“我曾试图封印花音体内的妖气,虽说成功了,但不难看出,是这妖气自己选择了蛰伏。或者说,是她体内原先封存的妖气让梅妖他们选择了蛰伏。梅妖是何等人物,当年叱诧三界连仙将都要怵她几分,而其余的那些能从这捆妖索中逃脱的妖气想必也不是简单角色,由此看来,花音体内原本封存的妖气并不是普通的妖气。星君,在下想知道,这妖气来自何处。”
司命看着他,发觉仙界所传桑二公子不学无术传言想必并不可信,今日一见倒是个思维敏捷细致谨慎的聪明角色,看来不能轻敌。遂笑道:“花音体内是妖毒,并不是妖气,这仙界的人都知道,至于公子所说,过于复杂,老朽老糊涂了,实在听不懂这弯弯绕绕。”说完转身要走。
安继急喊:“星君!”
星君停下脚步,回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花音虽说还未过门,但与你兄长的亲事已定,你这老是直呼其名的习惯,还是改了为好。”
“星君且慢!”安继知道就算再如何试探司命也不可能给他想要的结果,遂识相地转移了话题:“‘似道萧萧郎不归’,这句话是大皇子的生母梅妖生前常念的一句,而花音方才用得那招梅花阵,亦是梅妖修术一生悟出的功法。梅妖离世后,魔君一心想夺回她的精魂,做出了诸多努力。在下曾机缘巧合下救了冥煊,被他视为知己,故对在下无话不谈,梅妖的事也被他多次提起,想必是因为愧疚,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只是没想到,最终,梅妖竟然舍弃了魔君和冥煊,选择了花音。”
司命叹道:“那一年,赤隆将军与慎石真人合力攻打魔宫,梅妖为救冥煊命终于捆妖索下,修为尽数吸尽,最终灰飞烟灭。如此看来,此次魔君进犯勃亝山,名义上是为了山上的金玉,实则是想逼慎石真人祭出捆妖索,引出梅妖的精魂。”
司命唏嘘不已,魔君与梅妖绽姬的往事,九天之上凡是稍微八卦点的神仙均略知一二,司命亦不例外。只是,他竟不知魂飞魄散多年的绽姬,精魂竟然存于捆妖索中。多年前的那一战,梅妖和女儿灰飞烟灭,魔君与赤隆结了仇,所以才有了多年后诱赤隆入局,将他毙于魔界,并重伤百花神女,也才会有了花音与百花仙府的机缘。今日,绽姬竟然选择了花音为继承人,令她体内的妖气更胜于往日。这一切似乎是命中注定,无论哪一步都严丝合缝,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推着局内的人一步步向前。
南斗六星君掌管世间一切人、妖、灵、神、仙生灵,司命主掌命格。他曾推算过花音的,可令人意外的是,她命格就是一张白纸,只一笔着墨则是在她命终之时。他也试图用一生修为去修改花音的命格,却发现,代表她一生的命格簿子上,竟然无法写下一笔,就算写下,也会片刻凭空消失。
一切似乎都已注定,注定了,花音的生,也注定了她必须要死。司命只觉得上天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明明知道他最疼爱的徒儿总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局,却仍在苦苦挣扎,试图改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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