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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还是看得分明，她指着他的那只手，颤抖个不停。
“对不起，沈宜安，”好半天以后，他才缓缓开口，“我不能这样对她。”
“呵。”沈宜安倒吸一口冷气，笑了出来。
“那你还说什么狗屁补偿，”沈宜安咬牙，“楚和靖，你真叫我恶心。”
她还未迈出去一步，就又被楚和靖从后面抓住了胳膊，“除了这个，沈宜安，除了这个，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沈宜安，求你……”
楚和靖幼年不受宠，唯有楚和钰一个人和他兄弟情深。
后来楚和钰出事，他活得也是如履薄冰。
但是不管多么艰难，他从没有对一个人说过求字。
今日，算是头一回。
沈宜安骤然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好啊，”她转身，吸了吸鼻子，“那你去割了她的胞宫，给我补补身子，怎么样？”
楚和靖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他无法答应她的要求，也不想让她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沈宜安，顾家刚刚败落，她已经很可怜了，而且她现在还怀了我的孩子，你不要这样针对她好不好，你有多少怨气，都冲我来，哪怕要了我的命也可以，只要我可以补偿你。”
沈宜安再也无法压制汹涌的泪意。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牙看向楚和靖，一张口，先哭出了声。
不过下一秒，她就狠狠擦了自己的眼泪，跛着脚朝他走过去。
“楚和靖，”她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里，带着无限的恨意，仰头看他，“当年，我沈家也是初初败落，她来折辱我，你打断我的腿。”
“后来她身子不好，你取了我的骨髓给她补身子，我怀了你的孩子，两个，你先杀了一个给她煲汤，然后……”沈宜安说着说着，忽而笑出声来，“然后剩下那一个，我勉力留了五个月，在给她洗鞋子的时候变成一滩血水，她怀孕，要我的胞宫入药，楚和靖，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你应允的，你要我不针对她，我凭什么不针对她！你凭什么替她赎罪帮她挡着！你们两个，全都该死！你自己的命都不够抵你自己的罪，还想着去抵顾筱菀的罪吗！楚和靖！你厚颜无耻罪该万死！你这种人，下了地狱都让万鬼避让！”
沈宜安嘶吼出声，面上笑容越来越盛，到最后，已经是大笑到无法自持，落了眼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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