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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上的流水,哗啦啦地汩汩而下。那几只不太大的锦鲤,似乎也有些疲惫了,除了嘴不停地一开一合,身体几乎不动。六角亭的倒影遮蔽了大半个鱼池。偶然有几滴调皮的水珠,掉进了池子里,惊得倒影微微颤抖。
赵继海,把身体软软地缩在躺椅中,双脚很自然地搁在飘窗上。卧室的窗户紧闭着,而窗帘却开了半幅。微弱的月光夹杂着晃动的树影,一股脑儿地投射了进来。
“上官文...上官熙...”
“两个月前,熙哥来到我的办公室,撞见我正看着王芳的照片,回忆往事。然后......”
赵继海自言自语中,陷入了沉思。
自打上官熙提出“股权质押贷款”之后,赵继海就开始对这个方法动心了。他四处打听咨询,也亲自跑了几家银行。
“赵先生,这是我们银行能够给到贵公司的贷款,您看看。”银行专员说道。
“好,我看看。”
赵继海仔细翻阅贷款合同后,有些吃惊,也有些恼。
“怎么就这么点儿...?我的公司年收入历来很好,怎么评估下来...”
“是这样的,赵先生。我们必须要按照今日今时贵公司的股价来进行评估,可最近几日,贵公司的股价一路下跌,这个价格已经是我们按照今天早上最新的价格,计算出来的。现在...”
“现在怎么了?”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贵公司的股价是不是又低了,如果真的又低了,那我们也会按照今天早上的价格给到您。”
“等等等等...股价本来就是有涨有跌,这是市场规律,但并不能代表我们公司的好坏啊。”
“这是自然!”
“你们现在,用这么低的价格来核算,完全是贬低了我们公司的实力。还有...这个60%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75%吗?”
银行专员倒是异常客气,始终面带微笑,解释道:
“哦,赵先生,您看啊。75%是股权抵押贷款的上限,但是必须是非常好的绩优股。贵公司也非常好,然而最近...股价一路下跌,不免让人有些担心未来的走势。但...”
银行专员话锋一转,接着说:
“贵公司与我行有着长期友好的合作关系,所以我行一定尽全力帮助贵公司。这60%已经是同行业中最高的比例了。赵先生!”
赵继海被这些话,气得牙痒痒。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必须镇定,不然就更没筹码跟对方讨价了。
“行,我回公司考虑一下,待会儿还有两家银行要跟我面谈。我就先走一步。”
“好的,赵先生。我等您电话!”
赵继海听到此话,抿嘴一笑,转身离开了银行。他独自回到车内,又把银行合同拿出来看了看,真是越想越气,好端端的一笔生意,却弄得要,抵押贷款来度过。
接下来的两家银行,给出来的条件比第一家还要差。这三本合同,严重打压了赵继海的自信,让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初“子承父业”的选择是否正确了。
赵继海叹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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