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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王况以前曾经问过黄良,为何州衙如此破旧也不修一修?黄良则笑骂他:二郎你是想让老朽早点被罢官不成?后来王况才了解到,若是地方衙门修得比小户人家的稍微好一点点,那就是过错,轻责贬职,重责罢官。所以几乎天下所有衙门,都是修得将将能用,不漏雨漏风就好。再想想后世那些修得堪比白宫的办公大楼,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二郎你倒是给个准话,想不想让那家从此翻身不得?想的话,某明儿个就窜掇老爷子去找魏老头,只须说有官员想与民争利就行,魏老头指定会上蹿下跳的查明了,嘿嘿,你是没瞧见魏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用二郎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特可乐。怎么样?想不想瞧个热闹?”程处默使劲的怂恿王况,按说他这事其实不必要跟王况说,只需自己去办就行了,与王况并无不利。只是王况是当事人,如今又是一起做生意,因此还是得尊重王况的选择。
“算了罢,这些当官的也不容易,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勋贵。给个教训也就是了,让他痛上一痛罢,若他真的不知进退还想再有动作,那时候再说也不迟。”王况忽然有点可怜起这些大唐的中低层官员来,平时么,百姓对他们就不像满清那会儿,平民见官要磕头。而且当官的自己言行还得注意,稍微不留神就会被扣上为官据傲、与民争利的帽子。可以说,这时候当官,如果不是做到封疆大吏这一级别的,所获得的也仅是个不能吃不能穿,只能摆设用的名声,也就这个名声能让人对你稍稍尊敬一点。
“既然二郎不深究,那就罢了。对了,明日老爷子几个说是要开个家宴聚聚,交代了请二郎过去,喏,这是帖子,你收好了。”程处默想起了什么,从袍袖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烫银纸片,递给王况。
没想到这时候就已经有硬卡纸了,用王况的眼光来看,这纸的质量自然不算好的,但却别有一番情趣,草黄的纸里竟然还有夹杂了些墨绿色的不知明的粗纤维,仔细一看却是细草茎,这纸如果不看质量,只看色调和其中夹的草,在后世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因为实在是很漂亮,有点田园气息的意思。
这倒是王况想岔了,纸张的制作,往往是越薄越艰难,因为那要求纤维足够细足够碎,厚纸反而要求没那么高。所以纸的出现,厚的要早过薄的很多。所以这个时候出现硬卡纸很正常,只是工艺上还没后世的好,因此被程处默拢在袍袖里给弄皱了。要说这程处默和旁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常人喜欢把东西放怀里,他偏喜欢把东西拢袖子里,还说,只有给心仪女郎的东西,那才能放怀里;而且,东西拢在袖里,因袖口是扎起来的,乘马时反而不容易掉落,要是放在这种敞怀袍子的怀里,在马上颠上几颠,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呀,皱了,这可不大好办了,要不,某回去再给你拿一张来。”程处默不把这贴子怎么当一回事,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贴子的重要性,要是王况拿了这贴子上门去,被门房误以为是王况不尊重国公府,连个贴子都要弄皱了,这笑话肯定就闹大了,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只能是自己。
“不就是皱了点么?那有何难。”王况笑着接过贴子,将有字的一面朝下,让林家下人给端了一盆温水过来,又拿了条面巾,把面巾在温水中浸湿后拧干,平铺在贴子上,过了一会儿将面巾拿起,贴子已经受潮软了。再让人找了个铜镜来,在滚水中泡了一会,捞起擦干,将光滑的一面压在贴子上几息时间再拿起铜镜,贴子已经变得平整如初。接下来拿去通风处阴干就行了,要是放太阳底下去晒的话,反而会变得更皱。
“咦,这法子不错,二郎鬼点子就是多。”徐国绪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问王况:“若是衣物皱了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烫?”
“当然可以,不过衣物可是要根据织物的质地不同控制好冷热。”王况见徐国绪问起烫衣物的事,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宫里常碰到衣服皱了的麻烦,丝绸类的衣服还好,不容易皱,但棉麻类的就不同了:“这么地罢,某画个图给你,你回去后让匠人用铜打造个先试试,若是管用,就可以多做些。”
王况给徐国绪画的图就是熨斗,不过他没采用碳火的,而是设计了一个储水罐在里面,装上开水就可以用,上面握手的地方是用的木柄,免得因为铜的导热高而把手给烫了。在皇宫里面可不比在外面,用火都是有限制的,要是谁稍有不慎,引起走水就了不得,所以在宫里,哪里可以有火,哪里不可以有火都是规定死死的。至于说不同质地的衣物熨烫温度不同,徐国绪根本不用王况教,心里一清二楚的,大体来说就是丝类和毛类不经烫,水要冷些,而棉麻类的则要热些的水,王况才说个开头,徐国绪好不容易逮着了个卖弄的机会,就滔滔不绝的接了下去,最后程处默和王况都是捂着耳朵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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