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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也能给进食的客人们提个醒,让他们自己注意着点,等于是让客人帮着建州人盯着是谁下的毒,逮着了,狠揍一顿,剁了他那下毒的手那才解气。
也有不少开小食铺的因为离建安太远没回来的,小食公会也都派了人,一人负责一个片区去通知,就当是这一年的例行巡检了。
自然这个办法很快的就在那些在外地开酒楼食肆的人中也流传了开来,甚至于,只要是卖吃的有关的,都几乎采用了这个办法,或是其他变通的办法来证明,这东西从店里出来一直交到客人手上时,都是安全的。
这个年过得很是不爽利,至少建安人是如此,王况也是如此,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哽着,谁也没那么多心思好好的过年。
程处默和尉迟保琳本来是参加完王况的婚礼后就要回的,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们也就都留了下来,陪着王况过年,李老二原本就没规定说让徐国绪什么时候回去,他当然更愿意在建安过年,多好啊,没长安那么冷,又有兄弟们陪着,不会显得那么孤单的。
不过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正月十三,他就和程处默尉迟保琳一起上路回长安了,作为事件的亲身经历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跟陛下汇报汇报下,说说事情的严重性。
王况和李业嗣一直送他们到了王村路口,这才回转,还没一柱香,又听的后面马蹄嘚嘚,原来是徐国绪掉转回来了,他策马来到王况跟前,说了一句:“二郎,某突然想起,去年的流水大席上似乎见过这么一个人,只是隔得太远,没能认清。”
“此人姓于名祁中,是和小淼淼同科中了的,算是小淼淼的同年,如今任御史台书令史,流外三等,其父是侍御史于广兆。某只觉得这于祁中来得太过突兀,按说他一个新任的书令史,不可能被派来的。当日,此人着一件月白袍衫。”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御史台每年都会派了官员下来明察暗访各地有无贪渎之事,这种任务派的一般都要是有经验的低层官员前来,没在御史台里历练个三五年,熟悉各种的违法乱纪特征表现,是不可能被派了出来公干的,因此,这个于祁中,只能是私人身份前来,可他为什么其他地方不去?偏偏跑到建安来?
徐国绪做为曾经的黄门,对朝中众臣的人脉大多都略知一二,这于家本是出身汉中一个小家,和建州这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往来。要说喜欢吃的,那长安建林酒楼也是不差,怎么可能跑到建安呢?富来客栈的名头可还没响亮到连长安都家喻户晓的地步。
要说做生意?于家一直都是跑关外西域一带的,从没涉足过中原的生意,即便想做什么,那也该是从中原开始做起,建安如今除了辣椒酱,椒盐,友粉和桂花外,其他都还不怎么为人知的,而且,在长安,也有辣椒酱友粉这些在做着,就是要进货,在长安就可以进到,没必要跑这么大老远的。
本来徐国绪根本没想到于祁中这一层来,但是王况在刚刚分别的时候说了一句:“这幕后之人气量何其狭小,如此人物,留着早晚是个祸害。”这句里的气量狭小提醒了他,可不是么?于家父子气量那可是出了名的狭小。因此这走着走着,越想越不对劲,就赶了回来告诉王况。
而且,现在自己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可若是被尉迟保琳这小黑碳知道了,管你有没证据,以他的性子那还不要把长安搅得个天翻地覆?说不定就扰乱了二郎的布置了,所以,这话,他只能偷偷的告诉王况知道,李业嗣是稳重人,不会乱来,他放心。
徐国绪知道王况不可能会乱来,要搞某个人,肯定会有足够的理由足够的证据,要是他于家和这事没关连,王况也绝对不会动他的,这点,他很放心。
再次告别,徐国绪眨了眨眼:“某回去后,常会去二郎你家里打台球的。”
这就是告诉王况说,他会回去通知苗五他们留意盯着于家的一举一动的了,因为李业嗣在旁,李家一门是出了名的愚忠,所以这事情还是少让李业嗣知道的好。
这个消息非常的重要,王况被徐国绪一提醒,也想起了流水大席当日出现的那月白袍衫来,那个人确实是年轻,而且其行为有点古怪,似乎和当时人人欢喜的神情格格不入,如果那人就是于祁中,那么这于祁中就很有嫌疑了,得查。
侍御史是从六品下的官,比王况的宣德郎高了两级,中间隔了个正七品上。高两级没什么关系,关键是侍御史这个位置,顾名思义,那就是呆在皇帝身边的御史,官位不高,却是天子近臣。其影响力不可忽视,这就像是一个省长秘书虽然级别不高,却也是要被比他高很多级的市长尊敬一样。
管他呢,只要犯到我手上,只要确切的查明了是他,那对不起,不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就不是王况。
一般气量狭小的人,都是极其的护短,动了于祁中,那么他老爹于广兆肯定会跳出来,也罢,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如果这事真是于祁中干的,那么你于广兆也脱不了干系,那就一起拿下。
不得,只能让黄大再跑一趟了,黄大昨日刚从三十里亭赶回来,马给累倒了一匹,没死,但是却伤着了,以后再也不可能从事长途跋涉的任务或者干重活,连驮个人都干不了,王况试过,只用手掌在马背上一用力压下,马就站不稳了。这是有功的马,王况决定养着它到老。
苗五是半明半暗的棋,他的存在,程处默尉迟保琳和李业嗣都知道的,这个半明半暗的棋,王况是用来为魏小五这个彻底的暗棋打掩护的,不是不相信兄弟,而是魏小五干的事,往大了说,都是惊天地的,律法所不容许的,谁能容忍有那么一伙人可能是在暗中盯着自己?所以王况不想牵连到任何人。
反正自己也已经死过一次,就是被李老二发觉了自己暗藏的魏小五这一支人马,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连累到其他人就行。生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王况回想起穿越的那一刻得出的结论,或许,保不齐自己死了后就回去了呢?不过他可不敢轻易尝试,这边事情还没做完呢。
事实上,王况最担心的就是以后要是被发现了,会连累到王冼,目前他还没任何的办法来把王冼给摘出去。所以,魏小五这一支人马,首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被人发现,不要去触碰李老二的底线,不要去触碰朝中大佬们敏感的神经。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开展调查工作。
等到自己的实力够强了,就把他们都洗白吧。
回到家中,黄大一听王况说的,二话不说,起身就要走,却被王况叫住:“大郎莫急,这事情既然有了点眉目,晚上两天也是不要紧,若真是其人所为,想必总是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他去过哪里,见过哪些人,这些都是没跑的。”
“可时间长了,或许就有人会忘了。夜长梦多。”黄大丢下一句继续往外走,王况也拦不住,只能由他。黄大自和黄良认了亲后,做起事来就更是雷厉风行,有时候王况想让他缓一缓,歇一歇都不能。
或许,自己实力足以自保后,便是黄大离开自己,回归黄家的日子了罢?前些时日,黄良曾提出让黄大回老家去认祖归宗,却被黄大拒绝了,说是小东家这边还离不开他,他不能走。这是个血性汉子啊。
过完年后,王况给陈大等人在李业嗣那备了案,都正式的成了王况的私兵,别看是私兵,就因为王况有个仪同司史的待遇,他的私兵也是有籍有军响的,也可以明目张胆的携带兵器上街了,所以,陈大等人都挂了个流外八等的府卫令(相当于士官长,灰雀杜撰的官职)。这让陈大他们很是欣喜,趁了年节王况给他们放假的当间,加上王村现在又无秘密可守,有家有亲戚的都携带了富来给他们准备的大包小包锦衣还乡去了,没家的都表示以后这建安就是他们的家了。
陈大几人当了官的消息传到当初来建安找王凌却又不愿留下的两个人耳里,让他们很是懊恼,都托了人来说合,说是想回来。王况也没拒绝,回来就回来么,他们当初不愿留下,也是因为有个家在,他们得回去扛起来,都是有苦衷的。不过他们就没陈大那么幸运了,并没入流,只是挂了籍。
但就这样,这两人已经很是高兴,有军响拿,每个月王况还会给他们月钱,年底还有红利,比起自己在家里操劳个半死全家也仅得个温饱来,那就是一步登天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至于当官么,只要自己忠心耿耿,还愁没机会?今后可不能再似从前般目光短浅了,把眼光看远些就是,连陈大这个当初被全队人当做拖油瓶的小毛头都当了官,自己今后肯定也能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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