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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岷见状，心中一沉，忙高声对福顺道，“福顺，你还不快点把实话告诉陛下。你到底在离嫔娘娘的药中做了什么手脚？”
福顺的身子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云凯得知念离药中的问题竟然和福顺有关，手中的力道更加加重了几分。
他一把拧住福顺的胳膊，拖着他便往外而去。
福顺知道，自己若是被云凯带出寝殿，不要说是这一条小命了，便是死也死的痛苦。
想着，福顺高声道，“陛下，娘娘的药的确是奴才做的。”
慕容枫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冷眼盯着福顺，“谁让你做的？”
这一次，福顺却低着头，喉咙上下滑动，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停止流动一般。
他不敢多说，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在思索着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陈岷想到那一日和福顺站在一起的阿城，早已经明白指使福顺如此做的人到底是谁。
他瞧了一眼慕容枫，眼角动了动，双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之下，对慕容枫行了礼，低声道，“陛下，这孩子一向糊涂，不知陛下能否允许奴才劝一劝他。”
慕容枫的眼角动了动，瞧了陈岷一眼，眼皮微微动了动。
见状，陈岷忙谢了礼，便站起身，缓步走到福顺身边。
他站在福顺身前，想也不想，便抬起手，给了福顺一巴掌。
福顺被打得有些懵了，抬起头，一脸迷茫地凝视着陈岷。
“你这个糊涂东西，什么事情你都敢做啊。这后宫之中，便是随便搬出一个主子，哪一个不能让你身首异处。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将手伸到主子们身上来！”陈岷的眼底发红，一双眼睛死死地凝视着福顺。
福顺的心中先是一阵恼怒，可看到陈岷那一双眼睛，福顺却突然明白了什么。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自己早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可是，如果自己将大皇子牵扯进来，死得只会更惨。
就像阿城告诉自己的一样，那样，不仅自己会死，便是自己那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也会死！
陈岷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作为带着福顺走过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师傅，他不愿意看着福顺去死，但是事情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只有福顺死了，一切才都能风平浪静。
换句话说，现在的福顺无论是否供出了麟儿和阿城，他都必须死。
唯一的区别就在：若是福顺供出了麟儿，不仅仅福顺会死，他全家都会死。
可若是福顺就这样咬死了什么也不说，只有福顺会死。
想到这里，福顺低下头，做了一个长长的神户型，双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之前，对陈岷行了个礼，高声道，“师傅，这些年多谢您的提拔，是徒弟自己不争气。黄泉路上，徒弟会祈求上天保佑您的。”
说完，福顺竟然张开口，一下子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鲜血顺着福顺的嘴角滑落而下，一股甜腻腻的血腥味瞬间便在屋中散开。
见状，不仅仅是陈岷，便是慕容枫的心中也是一沉。
慕容枫的面色动了动，眉角抽动了两下，凝视着福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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