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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爸和江爸半个小时后就杀到了学校。在教导主任、班主任、爸爸的联合轰炸下,卫渊和江小天感觉这个世界都变成灰色的了。等拖着步子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们觉得累的脱了层皮。再三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终于把两个爸爸送走。江小天叹了口气:“不要太惨……都是影犬的错!”卫渊的注意力放在素描本上,他看着影犬的铅笔画,若有所思,“放学之后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试试。”

“你简直是神笔马良啊!不知道是不是画什么都会变成真的。”江小天兴奋地说,想象着画什么有什么的美好生活,“我也可以试验一下我的超酷能力!”虽然觉得卫渊的能力很是有趣,但是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满意。结界可用于防御,也可以用来抓捕,很是有用。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他没有使出来。

卫渊将素描本合上,思索了一番,道:“明天咱们请假,去老公园。”江小天闻言大惊,一双小眼睛瞪得滚圆,那表情好像看到一个疯子似的:“请假?黄老师不会同意的。而且刚刚发生了那种事情,爸妈会把我揍扁的!”对此,卫渊只回了一句话,便把他打败,“是一顿竹板炒肉丝严重,还是被未知的妖怪追杀严重?”江小天当即答应下来,但同时又想到将会承受的胖揍,忍不住捂住屁股。

当天晚上,两人都以生病为由请一天假,理所当然的被班主任拒绝,并且大骂一顿。江小天只能硬着头皮坚持自己头疼脑热,无法上学,不然第二天就会晕倒在教室里,纠结得都快哭了。黄老师火冒三丈,白天里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晚上就瘫了?几分钟前卫渊也跟他打电话,用的理由都是一样的,而且那家伙不要太嚣张!最后直接一句“明天肯定是去不了了,不行的话就记旷课吧”。

旷课是要记大过的,这小子知不知道啊!可怜的黄老师差点捏碎电话筒。为什么他要带这样难搞的问题学生?明明脑子很好使就是不刻苦学习,不爱交际还那么受欢迎,那群小女生都是m体质吗?喜欢这个冷冷的毒舌面瘫!他悲哀地发现这个难搞的学生似乎有向不良少年进化的趋势。不行!怎么可以!他绝对不能看着一个大好青少年奔向歧路!他果断地拨通了卫母的电话。

“小渊!开门!听见没有?卫渊!”卧室门被卫母拍得“砰砰”直响,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离门框的束缚,轰然倒地,但它还是坚持住了!内部卫渊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耳朵上戴着耳机,快节奏的爵士鼓练习曲澎湃激昂地在鼓膜上跳跃。

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天地间似乎是一片灰色的。自从新的中央公园建成之后,位于老城区的云海公园的客流量便骤然下降了很多。这是刚开门的时候,两个高中生便进去了,让看门的老大爷连连摇头:现在的孩子啊……

卫渊和江小天选了深处一个被树木包围的空地,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又检查了周围。“!”江小天从东边走过来,对迎面的卫渊道:“你知道昨天我被我爸打得多惨吗?我感觉屁股还在疼。”“这足以说明你不够聪明。我在黄老师给我妈打电话之前就躲进房间并且锁上了门。”卫渊有些得意洋洋,这幅表情让江小天看得牙痒痒。“这招也不漂亮,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之后会更加悲惨。”

“到时候再想办法好了。”卫渊不在意地回答,从背包里掏出素描本和铅笔。“首先由我开始,可以吧?”他将素描本翻到影犬那一页:“需要确定的有六个。”他在下一秒看见江小天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免大感伤脑筋:“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考虑过类似的事。”江小天摸着后脑勺“啊哈哈哈”的笑起来,这让卫渊直叹气。

“以影犬为例,从画里出来后还可以回去,这点已经印证了。”他把素描本放在石桌上,退开几步,面色严肃,冲着那边叫唤了一声,但是影犬并没有出现。江小天问:“是不是口令不对?”“有这种可能,但昨天那次并没有说口令。”他走到桌边,翻到空白的一页,用铅笔飞快地画了一幅新的。等了几分钟,纸面上的图案扭动起来,随后像喷泉一样脱离画纸。卫渊和江小天吓退了几步,素描本掉在地上。那些黑色的东西化作一只威风凛凛的影犬。

眼看影犬甩着尾巴就要扑上来,卫渊急忙大喝一声:“回去!”刚刚成型的影犬像是被一股吸力吸进素描本一般又回去了。江小天瞪着眼睛,比卫渊还要兴致勃勃:“你得出什么结论?”卫渊一根根竖起手指:“第一,每次的妖怪都要现画,使用过的不能用第二次,即具有一次性。第二,不需要发动口令。”说完他又连画了几幅,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非常潦草,这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他得出结论:“第三,画需要完整清晰。”

“还有三点呢?”“第四是是否具有时间要求。”卫渊边说着,便把素描本翻到空白的一页,提笔在上面画下一直惟妙惟肖的影犬,接着又用不同的速度画了几只,同时让江小天用手机计时。“多少时间?”“18秒。”卫渊闻言点头:“也就是说如果超过18秒完成作画就无法召唤出影犬。”江小天抱着臂点头:“有道理。你的速写速度最快是11秒完成一只影犬,但如果要画更复杂的妖怪该怎么办?”

“这点我也想到了,练习之后应该可以提高速度,或者不同的妖怪对时间的要求也不一样。”卫渊又用无面和一种马型的妖怪做实验,但结论是一样的,可见不论复杂程度,所具有的时限是相同的。此后又做了两个实验,弄清楚了剩下的疑虑,卫渊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随后总结道:“现在已经基本清楚了,这个能力有六个特点:一、画像具有一次性;二、画像完成后自行发动;三、画像必须完整清晰;四、作画时间不能超过18秒;五、每个妖怪的耐久度为五分钟;六、同时能召唤三只妖怪。当然之后看情况改动增加。”

江小天对这一系列测试表示了十足的敬佩,又想到自己完全没有头绪,不由得感慨两人的智商差距。“嗯嗯。”他装模作样地点头,不愿承认自己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关于我的能力,首先它是靠意念发动的,隧道那次完全是我无意识地举动。”卫渊表示赞同,等待他接下来的内容,但是等了片刻只等到一片寂静。那江小天面色尴尬,憋了半天啥都没憋出来。

这个家伙到底在逞什么强?卫渊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以第一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要足够强烈的意愿。”江小天一摊手:“可是学校那一次我的意愿也很强烈,但没有成功。”卫渊除了“大概是不够吧”外什么都说不出来,毕竟不是他的能力,他也无法有切身感受。江小天努力回想当时他面对着扑过来的影犬时在想些什么,却觉得那一刻的思想非常模糊,只记得影犬的利牙和内心的恐惧。

两人突然听得一记树冠抖动的巨响,抬头一看便见一团黑影罩头而来。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们立刻向两边扑滚开来。紧接着又有什么飞了过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紧跟着的是“妈呀”一声惨叫。卫渊趴在地上扭头去看,便见一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生跌坐在地上,前面一点点的地上钉着一把半米长的两端尖利的兵器。那玩意儿尖端硬生生地扎进石砖,可见射下时的力道有多足。

紧接着又有一人踩过树冠,纵身一跃落到了男生跟前,弯腰抽回武器。那男生指着她大叫:“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我要是断子绝孙了,天下的美女该怎么办啊!”裹着头的女孩抬手做了个威胁的动作,他立马缩脖子半个字不敢说。

这……这是什么状况?难道竟让他们遇上了现场版的杀人?江小天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冲着装束奇怪的女孩道:“光天化日,你……你不要乱来啊!”话是说的很有气势,但他止不住颤抖的双腿暴露了他心底的惧意。突如其来的两人显然不是普通人,特别是这个女孩,凶悍异常,也不知会不会因为他们撞见她行凶,而把他们灭口了。

女孩没有理睬他,反倒是将目光停留在卫渊身上片刻,随后又盯住了之前追赶的对象。那男生身材高挑,扎了条小马尾,有着罕见的金色眼睛。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胳膊上流血的伤口似乎完全对他造不成影响。他掸了掸身上的无袖白色长衫,十分心疼地捏起蓝紫色里衣的袖子:“你知道修补这件衣服需要花费我多少妖力吗?”女孩依然没有说话,她的姿态像是一只蓄力的猎豹。“小爷和你拼了!”男生放弃了逃跑,握紧了拳头。这如同一个开战的信号,女孩揉身上前,尖锐的武器刺向男生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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