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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蝎洛菲亚点点头,像是在对圣诞节没有下雪的遗憾表示赞同。但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回答叶龙天的问题。

收起脸上的笑容,叶龙天就这么变得严肃起来,好像是在面对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容不得一点马虎,对着天蝎洛菲亚说道,“你能告诉我,你二十二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二十二岁?”天蝎洛菲亚默念着,本来前伏的身体直立起来,这是一个退避的动作。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惶恐,随后是毫无焦点的失神,那是回忆的征兆。双手抓起了被子,披在她自己的身上,把她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天蝎洛菲亚的这一个举动,当然不会是听从叶龙天的建议而做的,相反的是,应该是她感觉到了身体的寒冷,不得已的下意识动作。当沉默的时间过了一分钟,天蝎洛菲亚才开口说道,“是你的话没说完。我只负责听。”

感受着坐在自己身体上的身体,时不时传来的战栗,叶龙天心里开始分析刚才那只天蝎的一举一动。退避的身体,表示她不想谈及她二十二岁时候发生的事情,也说明,叶龙天又一次猜对了。回忆时眼神透露的惶恐,显现着那一段回忆是痛苦的,深埋心底很久未曾涉及的,而自己的一句话,逼迫了那只天蝎再一次地打开记忆的大门。披上被子,除了是寒冷象征的回忆场景的冰冷,这能相信,那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冰冷的地方,至少是能让这只蝎子觉得冰冷的地方。而这个动作更多的,应该是想要掩盖她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是保护……

“我之所以会说二十二岁,还是你告诉我的。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记住,我不管你心里认为我几岁,但是嘴上一定要说二十二岁,听清楚没?)。这句话你没忘记吧。”

叶龙天缓缓说道,“当你说二十二岁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二十二不是一个特殊的年龄,不像是十八,二十,二十五,一般人会说前面的数字,因为常用。而你说了一个二十二,说明这个数字,或者是这个时间,对你来说很特殊。并且,当时你表情里的愤怒不是表现出来的,而是隐藏着的,所以我更愿意相信愤怒是你的真实情绪。无论是哪一点,都表明一个事实,二十二岁,对你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叶龙天停止了说话,但是天蝎洛菲亚并没有回应,反而是微低着头,捏着被角的手更紧了,而叶龙天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战栗越来越频繁。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呢,这样好无聊的。叶龙天如是想着,继续说道,“你整容虽然说是工作需要,但是你也说了,整成二十二岁是你的私心。你把自己年轻了十岁,对于你这种特别的人来说,不可能是所谓的爱美之心,更多的,我想是一种逃避,让你自己相信你永远是二十二岁,尤其是你照着镜子的时候。你在骗你自己,使得你自己相信你没有经历过之后的岁月,因为它们太痛苦了,即使你不去想它们,你的身体也会用各种方式提醒你,它们的存在。”

“停,不要再说了。”天蝎洛菲亚对着叶龙天大喊着,连捏着被角的双手也开始颤抖。

看见从天蝎洛菲亚眼中流出的泪水,叶龙天心里谋划着,很好,你已经崩溃了,就这样,让我一次性摧毁你。但是这一次,叶龙天错了。一晃眼的功夫,天蝎洛菲亚竟然恢复了平静,正拿着被子擦着眼角的泪水,轻声却又冷静地说道,“叶龙天,你真的很厉害。很厉害……是,我二十二岁的时候的确发生一些事情。是,我的确是在逃避那一段记忆。但是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你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虽然不知道那只天蝎脑中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间能够自我恢复,逃离崩溃的边缘,但是叶龙天只是会心一笑,也是,蝎子哪有那么容易对付的,也不会轻易被人征服的。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上帝,更不是当事人。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是我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你的一切。还记得吗?这是你要求的。”朝着天蝎洛菲亚微笑着,按理说,此刻要是能握住那只蝎子的手,必定会事半功倍,可惜的是,被傻里吧唧的手铐拷住了。

“我说过,我关注过你的身上的伤疤,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无数的伤疤中,哪一个最吸引我的注意。我可以告诉你,是你肚子上的枪伤。这种干净利落爆发式的贯穿枪伤,只有一种枪和子弹能够造成,想必你也清楚了,狙击枪。再看角度,射入角度几乎成四十五度,说明狙击手在高处埋伏。而射击地点,是你的胃部,如此精准的狙击代表着是一位专业的狙击手,而一个专业的狙击手选择狙击的地方,大多数是头部和胸部,一击毙命。而不能死的狙击对象,会选择双腿,让他不能行走,呆在原地被抓。而会选择肚子的,专挑胃部射击的狙击手,恕我孤陋寡闻,真的没见过。”

“但是我了解胃部中枪,尤其是贯穿枪伤。我就不说医学知识了,直接说结论。大量内出血,胃酸逆流的结果,不会当场死亡,但是必须立刻急救。狙击手没有杀你,而是想借用你拖延时间,应该说是拖住本来可以追捕他的人。再加上你的身份,我想是要时间用来逃跑。看你现在正在我身上活蹦乱跳的,说明当时你得到了立即治疗的待遇,说明你对某些人很重要。既然你是一个重要人物,而那位狙击手却没有因为国家责任感而爆了你的头,反而是挑了一个高难度的地方进行射击,应该是不想你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加相信那位狙击手……再看看这个伤疤,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叶龙天停顿了一下,见到天蝎洛菲亚依旧没反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如果你还没有打算告诉我,我只好继续说下去了。除了刚才说的,我可能还知道另一件事情。你不会强奸我的,因为你不可能,通俗的来讲,你在做爱的方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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