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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当真了吧？”
好半天都没等到陈乐山再开口，朱芷墨不禁扭头看向副驾驶座。
但和她想的不同，陈乐山并不是因为之前的对话而沉默了。
“要下雨了。”
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陈乐山终于回过头来，说道。
“下雨？但现在还是晴天啊。”
听着陈乐山的话，朱芷墨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而后，几乎就是她话音刚刚落下的一瞬间，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就多出一抹极为浓重的阴云，几乎遮蔽了两人的整个视线。
世界一下变得昏暗起来，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一颗又一颗的打在车窗玻璃上，溅起一朵又一朵带着微微寒意的水花。
仿佛直接从盛夏进入了深秋一样，车内的温度飞速下降。
等到朱芷墨打开暖气的时候，已经冷的她感觉自己四肢都好像变迟钝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朱芷墨缩着身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烛火。”
没有先回答朱芷墨的问题，陈乐山挥动魔杖放出一朵还不到手巴掌大小的微弱火光，一下将车内温度再次提了上来，然后才说道。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谁？”
因为烛火表情一下舒缓了许多的朱芷墨问道。
“呃，你现在可能不记得了，反正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它能操纵梦境。”
迎着朱芷墨的询问目光，陈乐山迟疑了一下，老实说对于梦境之蛇的能力，他也不太了解。
要想说明白对方是以何种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那就更是无从说起了。
“那我们会死么？”
看着挡风玻璃上越来越密集的雨点，朱芷墨打开雨刷，忽然问道。
即便经历了之前那样的奇怪遭遇，她也没能完全理解自己的处境。
梦境世界，巫师和魔法？这些加起来，最后意味着什么？
“不好说，我尽力把你活着带出去。”
陈乐山抓了抓头，语气没敢太坚定。
虽然他也知道，朱芷墨现在肯定很不安，但没把握做到的事情，他从来就不习惯去承诺。
“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你一个人活下来就好了，不用太惦记我。”
直视着视线前方，朱芷墨紧握着方向盘，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为什么？”
一时间摸不清朱芷墨这样说，是什么想法，陈乐山呆呆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只是你是来救我的对吧？虽然我不记得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看你的样子肯定不算很亲密，既然这样，那你也没有要为我牺牲自己的理由。”
朱芷墨耸了耸肩，然后说道。
“而且加上你也算是做好人好事，那肯定得让你有个好下场啊，不然以后还有谁做好人啊，对吧？”
说到最后一句，朱芷墨转过头来，与陈乐山对视着，眼神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遗憾，可惜，以及稍微有些难过，但唯独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不知为何。
“这样说可能有点奇怪，但我感觉自己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做好了准备。”
“什么准备？”
陈乐山坐直了身子，忽然感觉眼前的人和现实世界里的那一个无端重合了。
“就这样结束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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