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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刘封打马而来,谭林脸上堆起了笑容。
松弛的脸颊,皱纹如沟壑的额头,被笑容带着,就像是一枚干涸的橘子皮,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现在,笑容僵在了他的脸上。
他眯着眼睛,就像是吃了屎一样,比起眯眼前的表情更加的难看。
并非因为刘封仍然骑在马上,并非因为刘封的无礼,弱者在强者面前,败者在胜利者面前,被无礼对待也只能忍气吞声,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不会因为这些题外的东西而失去控制。
谭林之所以这般模样,是因为一个人。
他的视线掠过刘封,落在了刘封身后,在刘封的左侧,一个护卫持刀端坐马上,正徐徐而来。
这家伙正是张亮。
其实,谭林并未和张亮面对面的接触过,和张亮接触的只是谭朗和谭家的管事,此刻,那一位管事正在谭林身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过,谭林也有在暗地里观察过张亮。
所以,他认得张亮,瞧见这个家伙作为护卫跟着刘封而来,一时间,也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不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很快他就恢复如初。
“少将军,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他笑着向已经走到跟前仍然端坐在马背上的刘封拱手作揖,就像张亮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一般,就真的只是刘封的一个护卫。
张亮表情木然,脑海内却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为了活命,他不得如此,他不敢违逆刘封的命令,不得不公然出现在谭家人的面前,在迎接的人群中,他也看到了熟悉的面容,看见了对方义愤填膺的表情,不过,他就当对方不存在一般。
自己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被刘封拿来逼迫谭家的棋子!
如果,自己投降的讯息泄露了出去,被传到了北方,家属亲人们也就难免会受到牵连,只希望上官好心,不要做得太过。
当然,希望也只是希望,要是真的受自家牵连失去了性命,那也没有办法,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反正,自己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当然,一会最好和谭家达成协议,盼着对方不要把自己投降的消息传过去,毕竟,都是一条绳拴着的蚂蚱,谭家要是做得过分,也就不要怪以后自己针对他们,就像现在所做的那样。
刘封一点也不关心身后的张亮的想法。
是的,他把张亮带来,就是传递给谭家一个讯息,让对方做好打算,仔细想想该付出怎样的代价来补偿自己,千万不要想着讨价还价,一拍两散的情况下,也就是谭家烟消云散。
至于,张亮的命运……
在谭家,接触过他的人其实不多,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更少,希望他能够和谭家达成共识,不让他投降的消息传出去,如果,他没能和谭家有着共识,也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谁叫他贪生怕死呢?
刘封其实不是无礼之人,之所以摆出傲慢的态度,就和把张亮带在身边一样,不过是某种策略,一种施压的手段。
他很清楚地知道对面的人感受到了自己传递过去的讯息,这之后,也就收起了傲慢的态度。
在谭家的迎客堂坐下之后,他已经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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