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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云睁开了眼睛，敛去了周身缭绕的寒冰气息，不知不觉间，在他周围十数米内，都落起了一层白霜。
而他的双眉，那点点的白霜，看起来仿佛带着沧桑之感。
“怎样了？”华丹青看着神色逐渐恢复的楚沐云，问道。
“毒素已经除尽，胸前的伤势再调整一些时间，应该也无大碍了。”楚沐云收剑入仓链，说道。
“归元剑阵，究竟是怎么回事？”华丹青顿了顿，说道。
“人不是我杀的……”楚沐云认真的盯着他。
“我相信不是你杀的！”华丹青也没有躲避眼光，“是李亦欢？”
“嗯。”楚沐云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深邃。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找机会解释清楚这件事。”华丹青告诫说道。
“为什么？”楚沐云不解，眼神有些凌厉。
所有人根本不肯听什么解释，只要受到怂恿，便一心要杀他报仇。对于这些无知而愚蠢的家伙，他觉得，只有剑，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那可是一百多名青云试子的性命！其中不乏来自各大势力的接班人，青云试结束后，他们一定不会容下你。就算师尊出面，恐怕也无济于事。”华丹青皱着眉，声色严厉。
楚沐云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师兄有些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师兄生气。
气氛一时间诡异，夜色下有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周围的虫子，不知藏在哪株绿草中鸣叫着。
二人沉默了良久，华丹青平躺在草地上，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师弟。”
“嗯？”楚沐云抬起头。
“你变了！”华丹青看着夜空，轻轻眨着眼眸，“你少了当初的儒雅，却变得戾气颇重。”
楚沐云怔在那里很久，天边有流星划过，风拂乱着他的发丝，像是在逗他玩耍。
他想了很多事，想了很久。
他想不明白，或许所有人都不明白，在他的神魂与残念融合之后，月辰师叔残念中的怨戾之气，总在无声无息间潜移默化着他，令他的性格，也在默默改变着。
夜空的繁星渐渐隐退，夜幕也逐渐被天边的一抹鱼肚白驱逐而尽。
天元之中，仿佛一壶清泉倾灌而下，楚沐云只觉得顿时身心空明，满脑子的思绪杂念都被冲刷。
破境铭纹！
这一刻，他的眼睛无比的清澈，他眼中的世界无比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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