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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立在高坡上,凝视着一片片断壁残垣,故城若是没有坍塌的话,可以想象当年是何等热闹繁华。遗址总会给人一种凄凉的沧桑和遗憾,无论如何,过去的昌盛,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或风化、或尘封在泥土之下。
夕阳西下的交河故城,全城象一个层层设防的大堡垒,人行墙外,像处在深沟之中,无法窥知城垣内情况,而在墙内,则可居高临下,控制内外动向,城中布防,也是极为严密的。
多亏这里颇为干燥的气候,古城才没有在千年岁月中剥蚀殆尽,留下斑驳残缺的壮美,供后人各自凭吊想象,记载的传说中,那个美丽富饶的佛国胜地。
唐代岑参的《天山雪歌送萧治归京》中说道,“交河城边飞鸟绝,轮台路上马蹄滑”,昔日繁华的交河城,如今仅存城基及断壁残垣,但当年的市井格局及官署、寺院、佛塔、坊曲街巷等,仍然历历可辨。
经历了2300年的风雨沧桑之后,城市建筑布局的主体结构,依然奇迹般的保存了下来,许多城垣墙壁,依然巍巍屹立。
明代吏部员外郎陈诚,出使西域来到交河,登临古城,写下的那首诗:“沙河三水自交流,天设危城水上头,断壁悬崖多险要,荒台废址几春秋。”这首《崖儿城》诗,精练而生动地道出了交河故城的特点。
由于交河在唐代曾为安西都护府治所,因此在唐人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随手翻开一本唐诗选集,便会发现“交河”作为当时西域边疆的代表意象,频繁的出现在唐人笔下。
在诗人的想象与情思中,交河是“阴山苦雾埋高垒,交河孤月照连营”的寂寥;是“交河一万里,仍隔数重云”的相思;是“腕促蹄高如踣铁,交河几蹴曾冰裂”的肃杀;是“戚戚去故里,悠悠赴交河”的离愁;是“暮投交河城,火山赤崔巍”的壮丽。
交河故城,不是在一块平地上建造起来的,而是在一块地势较高的土地上面,用生土挖出来筑成的一座城堡,集市、民宅、寺庙一应俱全。想想古人纯手工,动用最原始的建筑材料,造出如此气势宏伟的建筑,就觉得他们真心的了不起。
走到交河古城的最远端,是开发出来的婴儿坟,很让我震撼,那里有两百多具婴儿的尸体掩埋在那里。不过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场婴儿的灾难。
这也是一个谜一样的地方,关于它的猜测,在社会上,最广为流传的有三种:一种是这200多个两岁左右的婴儿,是帝王家用来祭祀神灵的;还有是说由于一场大瘟疫,这些孩子都死于其中;最后一种是说为避免战乱时,被敌人抓去当复仇工具,所以只能亲手杀死自己的骨肉。
临走时,再次站在观景平台上,远望古城,断壁残垣,夕阳残照,感受远古先人的伟大,宏伟壮观。城崖下,千年河水仍在流淌,河床里杨树挺拔。
交河,便是一把可以打开时光之门的钥匙,连接着过去与现在的风日,连接着古人与今人的神思。恍惚间,生和死,今天和昨天,就隔着一条河。满目断壁残垣,依然气势恢弘,使人思绪感慨,联翩万千,神秘凄凉,留给我的,只能是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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