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八仙过海 2(2 / 2)

蒋方成是一个矮个儿小老头儿，唯恐天下人小瞧他，说话、看人时总是高昂着头。丁昌荣为人高瘦，却和蒋方成一样挺着一个浑圆的肚子。

现下，两个老冤家各自要了一瓶紫丁香夜总会最贵的法国万事好vvsop白兰地，互相大眼儿瞪着小眼儿地较劲。他们身后站着的保镖也帮忙助威，彼此横眉冷对。

“绝好的机会，绝好的时刻。”马神通站起身，略显矫揉造作地抻抻衣袖，缓步向吧台走去，他刻意摆出的起步姿态和走路的节奏一目了然地给在场的众人放出信号，他属于另外一个高贵的阶层：刚从海外归来，毕业于某个高等学府，带着不太情愿的姿态投身商海。

走到吧台后，马神通慵懒地歪坐在吧台椅子上，用紫丁香夜总会提供的免费电话恰谈业务。

“他一个人能同时摆平那两只老火烈鸟吗？”尚珰珰提出质疑。

“就因为是两只老鸟儿，才有机会下手。因为……”扁神仙不屑的眼角余光掠过尚珰珰细腻、光滑的面庞，接着说：“一山不容二虎。”

这是教训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尚珰珰觉得她应该全神贯注地看马神通用脚跟敲击地板发出清脆的节奏，打出响指应和，大跳西班牙弗拉明戈舞，点燃观众心中的热情之火。（英语中火烈鸟flamingo与弗拉明戈舞flamenco的发音近似）

尚珰珰一心一意欣赏着忧郁哀伤与狂热奔放混合的即兴表演，以免错过精彩镜头。

“给我接维尼大酒店318号房，”意态阑珊的马神通略微停顿了一下，把声音提高了两个八度，然后说，“给我接新加坡首富左绍文先生。”他的声音很大，因为紫丁香夜总会的夜场很嘈杂，更因为他害怕有的人年高耳聋。

“左先生，”马神通的语气突然急转弯，热情洋溢，“瀚海这个地方小水小湾，浅得很，根本没人能按当前市面价格，提供价值100万的煤炭。”马神通的嘴角轻蔑地抿起来，因为瀚海的民众如此地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