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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赌船的赌船?这个厉害。”
虽然不想去在意。詹妮的形容词还是让张子文吓了一跳。
所谓赌船是专为赌博开设的海上赌场,虽然规模肯定比眼前的邮轮赌场要大上许多,但毕竟名声不大好听。而其他邮轮上的赌场又都是些娱乐性质赌场,怎么都比不上外包给赌博公司经营的专业赌场。
所以能被称为不是赌船的赌船,张子文也深知玛嘉丽号邮轮在邮轮业的影响力。
“那当然。这个赌场的最大一次赌注可是十亿美元,最大一次赌资也曾达到一百亿美元!”
听着詹妮的炫耀,张子文也不再多说了,只是点点头道:“好吧!我承认这个赌场不错。”
“你知道就好。不说这个了,张子文你也看看我如何大杀四方吧!”
见詹妮已经说服张子文,李娇柔也兴奋起来。拖着张子文来到一张还有空座的二十一点赌桌旁坐下。兴致勃勃地等待牌局结束,准备接着参加新的牌局。
看到座位不多,张子文将位置让给了詹妮,因为李娇柔没有再介意,他就和楚柔若一起站在了两人身后。
“怎么,张子文你真不想试试?很简单的。”
“看看就行了!”想起自己的赌运,想起帕妮对自己的警告,张子文并不想为这种小事上赌桌。一边回应着楚柔若询问,他开始仔细地打量整个赌场。
不但赌场的规模极大,各处还布置着众多隐蔽或是公开的摄像头,基本上每张赌桌都会配置一个公开摄像头和两个以上的隐蔽式摄像头。虽然这在第一次来的客人眼中会很吃惊,但仔细观察过赌场里的客人,张子文就不再感到吃惊了。
以着帕妮教过自己辩认职业赌徒的方法,赌场内的众多赌客中至少两成左右的人都是职业赌徒。
或许里面有些是赌场的负责人,但这个比例也相当高了。
不仅如此,每张赌桌的荷官应该都是职业荷官,不是一般邮轮赌场随意在普通人当中聘请、训练出来的临时荷官。这样的邮轮赌场,怪不得可以吸引那些不愿上赌场、赌船,却又想大赌一场的赌中豪客。
“小姐,有没有意思我们两人赌一场。”
正当张子文还在打量赌场时,赌桌对面就传来一声轻语。细哝的英语有种软味,内容却极令人诧异。
转脸望去,张子文就看到李娇柔对面的赌桌旁坐下了一个熟悉身影,蓝紫色帽檐垂下的纱巾也揭穿了对方身份。竟然就是刚才那个在拍卖场风光一时的大河国女客,只是不知她为什么盯上了李娇柔。而且还找到赌场来了。
因为参赌的人很多,赌场荷官并不是站在李娇柔对面,而是站在赌桌一侧的档头处为桌上赌客服务,所以大河国女人的位置丝毫没有问题。
听闻对方挑战,李娇柔也毫不客气地说道:“好啊!如果其他客人没意见的话。”
李娇柔的话虽然不是圣旨,但在大河国女人左右观望一下时,赌桌上的其他客人竟然都纷纷站起身来。桌上很快就只剩下大河国女人和李娇柔、詹妮。
看到这一幕,虽然不知坐着的李娇柔是怎样想法,但为了安全起见。张子文还是先留意一下大河国女人身旁的几个随从。没发现他们身上有任何职业赌徒的特征,张子文这才放心下来。
“每注十万美元,局数不限。一百万美元封顶怎么样。”
“好。但我要求赌场做东发牌,只由我们两人对赌。”
“没问题。”
听着李娇柔与大河国女人交涉,张子文的眉头稍稍动了动,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一百万美元封顶的赌注并不大,上次帕妮就曾在自己面前表演过一次,而且这种金额的赌注相信对李娇柔来说也不算什么,他也看不出大河国女人有什么特意刁难之处。何况这种不限局数,双方可能互有输赢的状况,很难说会鏖战到什么时候。可能十局就结束,可能一天都结束不了。
想到这样可以让李娇柔过足赌瘾。张子文也不会多此一举。
不过,随着赌局展开,一副副牌发下来,张子文却立即皱起了眉头。
不知怎么回事,李娇柔竟然连输了三局。虽说牌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张子文也将双手搭在了李娇柔肩上笑道:“别急,慢慢来。”
“放心,她也只能猖狂这一下了。”
似乎李娇柔比自己还有信心,看到这一幕,张子文也知道自己不必担心了。他将双手搭在李娇柔肩上就是为了借给她一些赌运,虽然张子文不知这是大河国女人的赌运强过李娇柔还是什么原因。但他可不想看到李娇柔连输的局面。
至少将赌局在手中稍微掌控一下,他也可以看定时间带李娇柔离开。
同样的借赌运方式,他也是在与帕妮的学习过程中慢慢总结出来的东西。虽然不知自己与帕妮的赌运相差多少,但只要他这样借赌运给朱雅贞,朱雅贞照样可以与帕妮斗个你死我活。
张子文可不相信对面的大河国女人又会有帕妮那种赌运,如果她真的也是赌运超高的人,身边绝不会只有几个普通的保镖、随从。
“说的也是!”
随口应了一声李娇柔,虽然张子文没有干涉李娇柔赌局的意思,但在适当收手、放手间,也是隐隐控制着赌局的进行。而且因为他与李娇柔的关系,甚至还可以借着说话、在暗中控制赌局的得失,根本不必担心被人察觉。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现在的状况越来越好了!”
赌局一直持续地进行,李娇柔也越来越兴奋。虽然她一直没有大赢,但也一直没有大输,甚至在进行了十一、二局后,目前还保持着二十万美元的领先优势。被赢钱的感觉所鼓舞,李娇柔也开始向张子文一次次炫耀。
只是随着赌局不断进行,张子文终于明白对面的大河国女人果然拥有一定赌运。如果没有自己插手,很难说李娇柔究竟会输成怎样。
但既然李娇柔现在还算高兴,张子文也不在乎慢慢控制下去。不与对方急着分什么高下,至少得让李娇柔过足赌瘾再说。
一边有意无意控制着赌局进行,张子文第一次体会到职业赌徒的兴奋,那就仿佛掌握着其他人命运一样。
不过这样的兴奋很快被厌恶所替代,因为张子文并不喜欢这种背地捉弄人的感觉。他更愿像追随张丽时一样,正面挑战所有敌人。只是今天的状况不同,他才稍稍有些例外。
赌局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不分胜负,而在掌握住双方输赢节奏后,张子文也不会像三女那样特别关注赌桌上状况,只是闲来四处看看。
在一切都很自然地进行时。张子文突然注意到又一个荷官正往赌桌这边走来。
没经过任何征求手续,走过来的荷官很快换下了赌桌上原本的荷官。因为赌场只是作为赌局的第三方发牌,在身为输家的大河国女人没有表示异议的状况下,李娇柔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娇柔,赌场可以随便更换荷官吗?”
“当然,他们又不会加入我们的赌局,只是发个牌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装做因为不懂地紧张问了李娇柔一句,张子文的双手再次微微贴在李娇柔肩上,有意无意地也想看看赌局会怎么进行下去。
而在得到张子文借运的状况下。李娇柔也很快连赢了两局。不过当李娇柔终于输掉第三局时,张子文立即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一直没有抬脸,但目光可不在牌桌的赌局上。而是借着李娇柔耳旁的一块硕大宝石吊坠反光,随时注意着新换上来的荷官动作。虽然不知他为什么要插手李娇柔与大河国女人的赌局,张子文并不想急着多说什么。
虽然张子文已将自己的赌运借给李娇柔,但这样的让渡也仅仅限于克制李娇柔的对手,却不是说就能控制第三方发牌员动手脚。清楚地看到荷官在赌局中进行技术性洗牌,张子文不禁有些惊疑他们介入这场赌局的真正用意。
一个只有一百万美元的第三方赌局,赌场凭什么硬性参与,这的确有些令人奇怪。在张子文双手一直没有完全离开李娇柔的状况下,输输赢赢,赌场荷官竟然操纵着二十多场牌局。让大河国女人悄声无息地赢下了八十万美元。
新换上来的荷官大约四十多岁,鹰钩鼻子细长眼,淡金色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李娇柔的宝石吊坠反光角度,光以张子文站着的位置根本无法发现荷官的技术性洗牌。
可当荷官终于让大河国女人赢下九十万美元时,张子文果断地伸出了手去。
他可不想让荷官真的将赌局完全接过手去。或许那样对方会表明插手赌局的意图,但这并不是张子文想要的结果。
“啪!”随着张子文伸手压住荷官伸过来的牌铲,赌桌上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望了过来。像是这种双方对赌的状况,本身在赌场中就很少见,所以观战的人并不少,其中就有几个职业赌徒。
看到张子文伸出手来。詹妮诧异地抬起脸道:“张子文,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讨个公道而已。”
将桌上李娇柔赌局中的纸牌拿起一张,张子文就用力摔向了荷官面前的桌面。“啪!”一声轻响,劲道十足的纸牌落在桌面上时竟然仅凭一角就直直插在了细绒桌面上,充分显出了张子文丢牌的技巧和力度。
“咦!”看到张子文摔出纸牌,闲来观战的几个职业赌徒同时轻疑出声。
而且张子文手上也没停,紧接着食指、中食夹住一张纸牌,用力向上一旋。纸牌不但高速旋转着升上空中,更又直直地落到台面上,旋转了几圈,同样只用一角就在桌面上稳稳立住了。
看着这一幕,李娇柔也惊讶道:“张子文,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在我们与这位小姐对赌期间,身为第三方的赌场竟然公然出千。身为职业赌徒,他们已破坏了职业赌界规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这是在等他们答复!”
“先生,你不要胡说好不好。固然你是一个职业赌徒怎么样,你凭什么说我们赌场在你们赌局中出千了,我们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在张子文表现出自己的玩牌技巧时,赌桌上的荷官就已经凝起脸来,这时更是对张子文作出了质问。
轻笑一声,张子文就脸带蔑视道:“哼,我有必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或许你只是看上了这位小姐美色,我又何必管你?但我只要是个职业赌徒,这位小姐脱光衣服都永远赢不了我,这就是你们赌场出千的最大证据。不信你让我在赌场客人中任意挑一个职业赌徒出来,只要他们没法让这位小姐输到脱光衣服。我就承认你们赌场没有出千。同样的职业水准,不会你们赌场想要刻意破坏职业赌界规矩吧!”
“哼!”随着张子文提出质问,一旁观战的几个职业赌徒同时哼了一声。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西方人就转向张子文问道:“先生,你是怎么发现他出千的,我们怎么没看出来。”
“这很简单,我是通过这枚耳环反光发现他出千,你到我的角度来看看自然就明白了。虽然他的手法很隐蔽。但恰好落在我眼中。”
虽然不知那人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事,张子文还是微微让开了自己位置。
凑上前去看了看,那人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向荷官呵斥道:“萨默尔先生,你怎么解释这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如果你们想继续赌下去就不要在赌场闹事,不然别怪我立即将你们请出去。”
脸上带着蔑视,当萨默尔说出这话时,赌场保安也走了过来。张子文却没有迟疑,抓起桌面上的一张纸牌就狠狠向萨默尔脸上摔去。“啪!”一声,纸牌也硬生生地抽在了萨默尔脸上。不但他的脸色立即冻住了,一旁几个职业赌徒也惊讶地呆住了。
不去管其他人怎么想,张子文寒着脸道:“萨默尔先生,既然你承认自己是个职业赌徒就该照规矩来,不然就给我永远滚出职业赌界!”
用纸牌抽脸。这也相当于职业赌界的生死挑战约束。虽然只是用赌来决定胜负,但如果任何人拒绝接受这种挑战,那也等于被职业赌界驱逐。
脸上抽了抽,萨默尔的双眼仿佛利刃一样割向张子文道:“你想怎么赌。”
“赌?未必需要赌。只要你向我们家小姐道歉,承认中间出千。自然就不用赌什么了。但如果你选择赌博决胜负,听说你们赌场的最大赌注是十亿美元,最大赌局是一百亿美元。那我们也不如按这个规矩来,仍旧是二十一点,一局十亿美元,赢多赔多。赢少赔少,平局也做不分胜负。只要你能打平或是赢了我,我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就不予追究,不然你就照规矩拿钱吧!”
“哗。”随着张子文开出条件,赌场中立即一片哗然。
虽然开始时没有多少人注意,但像这种热闹的事,自然瞒不过那些职业赌徒双耳。
纷纷过来探听消息,碰上这样大的赌局自然乱成一团。
而在听到张子文开出的条件后,萨默尔的双脸立即变成一片惨白。在职业赌界中,作为被挑战一方他只有拒绝或是接受赌局的权力,绝对没有改变赌局规则的权力。
正当萨默尔全身僵直时,赌桌对面的大河国女人终于说道:“先生,你不要来这里随便搅场好吗?固然你说萨默尔先生出千,但你代替这位小姐和我对赌,难道不也是出千吗?”
“小姐,你不是职业赌界的人就不要贸然开口说话好吗?你知道这赌场中到底有多少职业赌徒?告诉你吧!这个赌场中的客人至少有两成都是职业赌徒,他们虽然不会亲自上阵厮杀,但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全都是站在自己主人身后,负责帮他们预防各种出千手段的高手。你没有带负责清场的职业赌徒在身边护场,那是你自己的自大和无知,没人会同情你。”
“或许别人以前输给你只是想好好玩玩,但包括前面那个荷官在场时,我不也就只赢了你二十万美元吗?”
“不是赌场以第三方身份出千,我根本不会现身找场。即便我的主人输赢一百万美元,那都只是小数头。这就是职业赌界的规矩,希望小姐你能理解。最好置身事外,或者以后上赌场前事先做个准备。”
“小姐,张先生这话并没有说错。身为职业赌徒,我们并不会轻易参与主人的赌局。但你身边如果没带职业赌徒却还想靠赌运来玩玩手气,那你就得看与你对赌的人是抱以什么样的心态了。”
仿佛为了支持张子文,先前点出萨默尔身份的男人也替张子文解释了一下。这话听得大河国女人僵了僵,知道自己已对赌场有所表示,不该再在这里犯了众怒,立即将嘴闭上了。解决了大河国女人,张子文又转向满脸僵直的萨默尔。
望望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张子文就说道:“萨默尔先生,你怎么说?道歉还是接受我的赌局。当然,这个赌局并不限定非得由你亲自接受,毕竟你只个是荷官,不说有无能力承担这个赌局的金额,或许你也很难说是个真正的职业赌徒。既然你是为赌博公司工作,自然也可以问问他们,是让你出来道歉,还是由他们派出专业人士来与我了结这个赌局。”
听到这话,萨默尔眼中一亮,赌场中的人却一片轻哗出声,先前的男人直接急道:“张先生,你不要急着说这话,他们。”
“住口!克特勒。这是我们与张先生的纷争,你没事就不要来瞎搅局。张先生,你说真的吗?我们赌场可以任意派人接受你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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