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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睿一行人赶到褚遂良府上的同时,长安城内一处宅院之内,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正怒视着面前的两个男子。
灯火摇曳之下,两个男子的面目也渐渐分明起来,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在破庙之中刺杀杜睿那两个为首的刺客。
“失败了!你们居然失败了!”中年男子面色阴沉,“这次刺杀,我计划周详,杜睿身边不过二十几个人,你们居然都拿不下他,你们自己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之中都发现了深深的恐惧,连忙跪倒在地,哀求起来:“主上恕罪,这次的事情,属下确实没有做好,可是~~~~~~可是事出有因啊!”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道:“哦!事出有因!?那么我倒要听听,你们一百多人,因何就不是二十几个人的对手,不但折损了四十余人,连对方一人都没有伤到。”
当日为首的那人忙道:“主上!杜睿身边的人虽然少,可是个个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我们确实是大意了!不过要是弩箭足够的话,我们这一次未必就杀不了杜睿!”
中年男子闻言,怒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两人连忙拜服于地:“属下不敢!”
中年男子恨道:“你们知道不知道,要完成大业,杜睿就是最大的绊脚石,如果不杀了杜睿的话,我们的计划就很难实现,你们都知道不知道,况且,你们以为唐军的兵器是那么好拿的吗?这一次为了那些横刀,弩箭,我险些将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
“主上!都是属下办事不利,不过这一次,杜睿既然已经到了长安,不如就在长安将他结果了!”
中年男子闻言,冷哼道:“糊涂!你们这些蠢材已经暴露了身份,要是在出了差错的话,说不定我的身份就泄露了,到时候不单单复国大业无望,我们的性命都要不保!”
说话的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年杜睿苦寻不果的天草四郎,这些年来,杜睿为了斩草除根,全天下的搜寻都不曾找到他的踪迹,却不成想,他居然就躲在了长安城中。
至于那两个去行刺杜睿的人则是他手下的两员得力助手,新选组的正副组长近藤勇和岛田魁。
这一次行刺杜睿,天草四郎可谓费尽了心思,不但要派人探查杜睿的行走线路,更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从兵部盗取横刀,弩箭,却不曾想他还是低估了杜睿身边的防护力量,派去了一百余名新选组的精锐,非但没能杀了杜睿,还损兵折将,一百多人折损近半。
近藤勇闻言,忙低头认错道:“主上!都是属下的错,暴露了身份!还请主上责罚!”
天草四郎自然恨不得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全都杀了,可是他现在身边乏人,身份又十分敏感,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这两人去做,只能强压下怒气。
“算了!也是杜睿命不该绝,总有一天天照大御神会惩罚他的,这个大和的死敌总有一天会死在我们的手上!”
见天草四郎不想再追究了,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听到天草四郎问道:“澳洲道那边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负责此事的岛田魁忙道:“回禀主上,现在澳洲道那边已经有我们上万人的势力。”
天草四郎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就好!不过人员的身份,血统一定要调查清楚,千万不能让唐人混进去!明白吗!?”
岛田魁忙道:“是!主上!属下一定小心在意!对每个人的身份都已经详细探查过了,而且他们的血统也绝对没有问题!”
天草四郎点点头,又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你们和他联系过了吗?他是怎么回答的!”
岛田魁回道:“已经联系过了,不过那个人似乎对杜睿十分畏惧,一直也不肯松口!”
天草四郎闻言,到没有出言斥责,毕竟这件事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道:“继续做那个人的工作,还有,你们没将身份泄露给他吧!”
岛田魁忙道:“没有!没有主上的命令,属下不敢泄露身份,和他接触的时候,身份也只是扬州豪商!”
天草四郎顿时放心了些,沉吟了片刻之后,道:“看起来要给他再增加一点儿信心了,吩咐杜陵那边的人,继续开展工作,我就不信那个人当真愿意做一辈子的普通人!”
岛田魁连声应下,接着又问道:“主上!杜睿那边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白白的错过机会!”
天草四郎也有些不甘心,但毕竟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咬着牙道:“先不要去理会杜睿,他精明过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要是让杜睿有所警觉的话,我们的全部计划就彻底完了!不过也绝对不能让他留在长安,只要他在一日,我们的危险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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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欲除之而后快的天草四郎就在长安,杜睿虽然猜到了,却也不知细情,此刻他已经被褚怀玉领到了褚遂良的卧房之内。
一进屋,杜睿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药味儿,让他不禁微微皱眉,不远处的褚遂良正平静的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枯黄,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黑气,显然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怀玉贤弟!”杜睿出言问道,“上个月我还与令尊通信,当时信中只是说令尊偶感风寒,怎的突然就病的这般重了!”
褚怀玉也是面色忧愁,道:“家父自从被圣上召回长安以来,便心结难开,终日郁郁寡欢,上个月有一日自宫中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大发雷霆,次日便染上了风寒,圣上还曾派人诊治,可是吃了几幅药都不见好转,病情还越来越重,没几日就成了现在这般形状!”
杜睿闻言,更是紧紧皱眉,正要再出言询问,却听到病榻之上的褚遂良突然开口了:“可是承明到了!”
杜睿闻言,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晚辈杜承明在此!”
此前杜睿和褚遂良虽然同朝为官,但是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特别是杜睿变法之时,褚遂良为了保住豪门大族的势力,还曾极力阻挠,可以说两个人的政治见解完全不同。
可是政见上的不同,却丝毫都不影响两人互相欣赏,褚遂良更是私下里几次称赞杜睿是上天赐予大唐的“才俊之士”,杜睿对褚遂良的人品,书法也是极其推崇。
代表着进步,锐意改革的杜睿就好比是进步党,而老成持重,行事谨慎的褚遂良就好比是保守党,他们的政见虽然不同,但是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大唐这个国家好。
如今看着褚遂良居然病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心中也不由得阵阵酸楚,这个是个一心为国的老人,可是晚景居然如此凄凉,方才来的时候,杜睿已经听褚遂良说过了,褚遂良卧病的这些时日,除了李世绩经常过府探望之外,余下的朝臣,褚遂良为尚书令时的门生故吏居然没一个上门的。
褚遂良转过头,浑浊的双目看着杜睿,突然笑了,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承明!老夫这一病,却害得你要来回奔波,老夫心中不安!”
杜睿忙道:“老大人切勿如此。”
褚遂良摆了摆手,道:“承明!请你过来,是因老夫有些要紧事对你说,你能来,老夫也能安心的闭眼了!”
杜睿闻言,心中也是悲苦,忙道:“老大人千万不要说这等话,待晚辈为老大人诊治一番,用上几幅药,等到来年开春,病自然就好了!”
褚遂良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必麻烦了,老夫的病,老夫自己明白!只怕这一遭,是躲不过了!”
一旁的褚怀玉泣道:“父亲!宋国公是杏林高手,让宋国公诊治一番,定然药到病除!”
褚遂良淡淡一笑,看着褚怀玉道:“痴儿!纵然是躲过这一遭又能如何!有人不想让为父活着,纵然是宋国公有仙丹妙药,到头来还不是一死,你且出去,为父有话要对宋国公说!”
褚怀玉含泪出去了,杜睿听出褚遂良方才言语之中别有深意,再往褚遂良的面上看,不禁更是心惊,褚遂良嘴唇青紫,满面黑气,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状,难道说~~~~~~~
杜睿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此时房中已经没有了其他人,褚遂良也就没有了顾及,便道:“承明!你已经看出来了,对吗?圣上是位明主,只可惜被妖妇掣肘,老夫辅佐了三朝皇帝,如今寿至六旬,也不算早夭,只恨死于那毒妇之手,让老夫岂能甘心!”
杜睿此时已经从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也是满心的悲愤,褚遂良秉公直正,一心为国,居然落得这般下场,让杜睿怎能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而且更让他寒心的是武京娘,很显然褚遂良中毒一定是武京娘下的毒手,这些年来,褚遂良一直反对后宫干政,对武京娘在朝中安插的人手,也是极力打压,还曾上书李承乾,要求收回武京娘的权柄,武京娘岂能不恨。
借着褚遂良染病的机会,买通宫中的御医下毒手,谋害褚遂良,这等事武京娘不是做不出来。
只是杜睿怎的都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如今居然生出了这般蛇蝎心肠来。他千防万防,就是为了防止女主乱国,可是他防了一个武媚娘,却偏生出了一个武京娘,难道华夏的历史当真无法改变,难道如今的大唐当真要出一个女主不成。
杜睿强忍着悲愤,道:“老大人!但有吩咐,杜睿无所不从!”
褚遂良点点头,道:“承明!你是天下少有的无双国士,原本只要你在朝中,老夫纵然是死了,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可是你也被当今圣上猜忌,因而生恨,去职还乡,老夫如今这一去,朝中的重臣,李世绩明哲保身,于志宁偏听偏信,余下的不是碌碌之辈,就是趋炎附势之徒,老夫真的担心先帝创下的大唐盛世会因此而败坏,承明!老夫知你胸有沟壑,腹有良谋,日后这大唐江山,会不会乱,就看你了!你绝不能让那毒妇得逞,刘汉吕后之事,绝对不能在大唐出现,你要答应老夫!”
褚遂良以这等大事相托,杜睿岂能拒绝,虽然前路注定是艰难重重,荆棘遍地,但是为了褚遂良的这番托付,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炎黄子孙,杜睿怎能拒绝。
“老大人只管放心,但凡杜某在,大唐的江山社稷就乱不了,那些宵小之徒定然不会得逞!”
褚遂良知道杜睿向来一诺千金,这桩大事有了托付,他也就放心了,接着又道:“承明!还有一件事,老夫生有三子,皆非治国安邦之人,老夫已经让他们辞官,只是老夫死后,只怕那毒妇不肯放过他们,今日老夫便将全家都托付给你了,若是能保,还请承明看在老夫的面上,还请看顾一二!”
杜睿连连点头,道:“老大人只管放心,您的家人,晚辈一定代为照料!”
褚遂良闻言,点点头,突然长叹了一声,看着屋顶,语气悲凉的言道:“贞观一朝,满朝皆是能臣猛将,怎的方才过了不到十年,朝中竟变得如此不堪,先帝!老臣有负托孤之重!老臣无言面见先帝啊!”
褚遂良,字登善,祖籍阳翟,隋未之时,战乱四起,高祖皇帝龙兴太原,定鼎观众,建立了大唐王朝。
褚遂良的父亲褚亮曾仕隋为东宫学士,因为与杨玄感有旧,受其牵累,被贬为西海郡司户。薛举在兰州称帝,褚亮被任命为黄门侍郎,褚遂良则做了薛举的通事舍人,掌管诏命及呈奏案章。
在大唐建立之后,最初对大唐发动军事挑战的,乃是薛举。他占据了甘肃的大部分地区,企图夺取京城长安。但他从西北向长安推进时,却突然病死,他的儿子薛仁杲继承了他的事业。
公元618年阴历十一月,时为秦王的太宗皇帝包围了薛仁杲驻扎在泾州的营寨。薛仁杲的部下纷纷投降唐军,褚遂良就这样进入了李家王朝,开始了他作为政治家的生涯。
最初,褚遂良是在秦王府中做铠曹参军,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掌管军务的位置。从这也可以看出,太宗皇帝对褚遂良颇为欣赏,后来太宗皇帝曾对重臣长孙无忌说过这样的话:“褚遂良鲠亮,有学术,竭诚亲于朕,若飞鸟依人,自加怜爱。”
公元621年,太宗皇帝因战功显赫而名声大振,高祖命他掌握东部平原文、武两方面的大权,并且允许他在洛阳开府一一天策府。
雄心勃勃的太宗皇帝立即组成了一个大约五十人的随从集团,其中许多人是来自于被他消灭的敌人营垒中的杰出人物。也就在这一年,太宗皇帝成立了自己的文学馆,其中有十八名学士在做他的国事顾问。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以致于人们把能够进入文学馆,称为“登瀛洲”。
褚遂良的父亲褚亮便是其中的一员,主管文学。在这样的环境中,褚遂良的学识与日俱进。尤其是书艺,在欧阳询与虞世南的指导下,更是出类拔萃,而且具备了欧、虞二人所不具备的政治地位与社会名望,这更使他的书法艺术有如猛虎添翼。
褚遂良书法学欧阳询,继学虞世南,后取法王羲之,融会汉隶,正书丰艳,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丽多方,自成一家,行草婉畅多姿,变化多端。
在唐初书家四巨头中,褚遂良算是晚辈了,其书体学的是王羲之、虞世南、欧阳询诸家,且能登堂入室,自成体系。其特色是善把虞、欧笔法融为一体,方圆兼备,波势自如,比前辈更显舒展,深得太宗皇帝的赏识,曾以内府所藏王羲之墨迹示之,让他鉴别真伪,他无一误断,足见他对王的书法研习之精熟。
高祖武德九年,太宗皇帝发动了“玄武门之变”,随后被立为太子,随后登上了皇位,次年改年号为“贞观”。
贞观二年,太宗在门下省设立起居郎二人。贞观十年,曾为秘书郎的褚遂良在此时又出任起居郎一职,专门记载皇帝的一言一行。
有一次太宗皇帝问褚遂良:“你记的那些东西,皇帝本人可以看吗?”
褚遂良回答说:“今天所以设立起居之职,就是古时的左右史官,善恶必记,以使皇帝不犯过错。我是没有听过做皇帝的自己要看这些东西。”
太宗皇帝又问:“我如果有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记下来吗?”
褚遂良回答说:“我的职务就是这样的,所以您的一举一动,都是要写下来的。”
由此可见褚遂良的忠贞和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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